「暖床?這事兒找徐小姐啊!相信王爺找徐小姐她也肯定不會拒絕的,王爺去找她吧。」
蘇熠宸失笑。
這個坎兒看來她是過不去了。
「艷姬來王府是為了太后的事,下個月初一是太后的壽辰。」他這是在委婉解釋為什麼艷姬會出現在王府的原因。
聞言,許如卿一怔。
她不明白,太后壽辰和他魏王有什麼關係?要說操辦壽辰,這事兒不該由身為親兒子的炎乾帝做主才對嗎?
似看出了她的疑問,蘇熠宸繼續說道:「那次事變徐家被株連九族,徐艷理應隨徐家人而去,但承蒙太后暗中庇護,她逃過一劫。父王在世時與徐相曾是世交,太后想到這一層關係,便指她與本王為婚,所以……」
「所以第一次她投靠你沒有成功,是因為我的出現,第一次不成,這又來第二次?」
「非也,太后指下的婚事本王就從沒有答應過。她就算有投靠本王的意思,一個罪臣之女,人人得而患之,本王也不可能答應她。」
「傳言徐相府千金徐艷,與魏王世子蘇熠宸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王爺果真能做到如此無情,對有著十多年情誼的徐小姐置之不顧,撒手人寰?」徐艷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拋卻她的身份蘇熠宸難道真的不會動心?
她才不信呢。
東元國最出名的兩個千金都是出身宰相之家,一個是許相府嫡女許如卿,另一個便是徐相府三小姐徐艷。徐艷美名遠揚,琴棋書畫說唱舞彈那是樣樣精通,蟬聯才女名號多年,並與當時還是個孩子的蘇熠宸屢屢傳出緋聞,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是世人都認可的一對金童玉女……相比之下,同為宰相千金的許如卿就顯得遜色許多,膽小如鼠、厚顏無恥、卑陋齷齪……等等諸如此類的詞彙,都成了她的代名詞。世人每每一提起兩人都要比較一番,很顯然,許如卿是被踩的那個。
可誰又能想到,就在蘇熠宸及冠之年徐家突然被曝出結黨營私蓄意謀反,本想著蘇熠宸及冠便能迎娶徐艷過門,這下好了,徐家被株連九族滿門抄斬不說,原本嫁給蘇熠宸的人也突然變成了眾人口中那個一無是處的許如卿。
世事易變吶。
蘇熠宸似冷笑了一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王妃也都說了,那只是傳言。」
蘇熠宸跟徐艷並不熟,只是徐相的妾室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出人頭地,這才放出風聲造謠徐艷跟自己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再加上太后一撮合世人便更這麼認為了,謠言傳於悠悠眾口,他也只當聽聽罷了,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會那麼在意。
許如卿還是不相信,她眨了眨眼睛繼續刁難問道:「那來就來唄,幹嘛要在府里待那麼多天?我可是聽安兒說了,我不在的日子裡那個艷姬可是一直在府里自由出入的。」
呵,渣男,看你怎麼狡辯!
「艷姬是奉太后之命來王府詢問本王建議的,她身負聖命,若沒有正當合適的理由隨意逐她出府,怕是傳出去會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所以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也就隨她去了。」
許如卿不在府里的時候那個艷姬倒是安分,一聽說她要回來了,又是關心又是做飯的,倒弄得蘇熠宸在許如卿這裡不是個好人了。
「當然,如果你不喜,本王尋個由頭把她打發走了便是。」怕許如卿心有顧忌,他便又加上這一句。
許如卿打了一個「大可不必」的手勢:「別,我沒有不喜,我喜著呢!」
蘇熠宸再次失笑,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王妃欲蓋彌彰的模樣,倒讓我想起方才吃到一道菜,叫八寶鴨。」
這個話題跳躍性有點大,許如卿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那鴨肉經過長時間的烹飪,全身的皮肉早被湯熬融一體,唯有那張嘴,怎麼都頑煮不化。」
許如卿再聽不出來他是什麼意思,那就真是傻子了。
這個死男人,竟敢說她死鴨子嘴硬!
許如卿氣炸了。
蘇熠宸看著將近爆發邊緣的小女人,為了不引火燒身便又趕快岔開話題。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眉宇間帶著絲絲鬱氣:「先帝駕崩後換長子炎乾帝登基,炎乾帝繼位這麼些年表面上國家大事都是由他做主,但實際上一直是太后暗中垂簾聽政。既是太后壽宴本王自然不能缺席,可太后一直視蘇家為眼中釘肉中刺,也不知此次一去即將面臨是山重水複,還是柳暗花明。」
當年皇位之爭,本是蘇家占據上風,但老魏王顧及先帝恩德便甘願俯首稱臣放棄了爭奪的權利,不然現在的天下早就姓蘇了,哪還能有姓龍的那幫人什麼事!
但儘管蘇家這些年來對朝廷忠心不二,在太后眼裡只要蘇熠宸一日不除,他兒子的帝位便一日不穩,處處針對刁難,壽辰當天也不知又要給自己使什麼絆子。
「你打算如何?」
因為思考得入神,所以許如卿並未察覺到蘇熠宸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衣服脫了個乾淨,就只剩一件月白色的中衣和四角褲衩了。
他一頭黑髮披散,到她身邊坐下:「坐著冷,到床上躺著,本王再與你好好說。」
許如卿眼睛一眯。
就在他的手要觸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刻,許如卿迅速從枕頭底下拿出匕首。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麼?」
蘇熠宸看了一眼她手裡那把嶄新的匕首,笑道:「呵,這是又換了一把新的?」
上次被蘇熠宸發現她防著自己以後,那把舊的匕首就被他收了,所以第二日許如卿又找了一把更鋒利的來。
「是啊,很鋒利的,王爺要不要試試?」許如卿揚了揚手中的匕首,耀武揚威的說道。
「咻!」
男人大掌一收,匕首便被吸了過去。「本王既然能收第一次就能收第二次,你準備多少把,本王就收多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