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他還不能殺。」
計殫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代價我會讓他付出的,不過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問清楚。」
計殫又遞出了一把紅果。
只不過這次上面還帶著一層晶瑩的冰殼。
看著像是紅瑪瑙,格外剔透。
計殫看著鍾翠翠遲遲不接,直接拉過手塞在了她手裡。
「你先彆氣,要說氣我該比你還氣。」
鍾翠翠疑問的抬起頭。
「吃點甜的,開心些。想聽什麼故事我這裡都有。」
「氣飽了。」
鍾翠翠看著地上哇哇叫喚的小老鼠崽子。
不再是粉紅了,透著一種土灰色。
看著讓人升起強烈的心理不適感。
「那他們呢?」
計殫頭都沒抬:「雄性獸人而已,都不知道能不能化形,能活就活。」
語氣不帶一絲憐憫。
「不過是天木部落初誕生的幼崽,我們的也可以。」
「不好意思,我選擇拒絕。」
「拒絕也沒關係。什麼時候和我去狐族部落,我帶你看我家底。燕回一共十六股,你的應該是弒神的時候意外掉落。」
狐狸明明是犬科,計殫大尾巴直立著搖了起來。
「我可以給你弄到其他的。」
高昂著頭,像是在求誇獎。
鍾翠翠竟然從他的動作里看出來討好。
面對狐狸隨時隨地的打直球。
讓鍾翠翠哪怕不相信他,也忍不住內心動搖。
這就像是走到路邊,一個特別好看的小貓沖你喵喵叫,它還帶全身家當投奔你的感覺。
鍾翠翠強忍著擼狐狸的心思。
「你對燕回知道多少?」
計殫看著自己在這搔首弄姿了半天,也不見鍾翠翠的安慰,有些失落。
尾巴一下就垂了下來。
「我知道的現在和你知道差不多。」
攥在手裡的紅果,外面的那層冰殼被鍾翠翠暖化了。
應是經過冰凍的緣故,化了之後的紅果,像個個晶瑩的水球,軟軟彈彈。
看著蔫兒嗒嗒的狐狸,鍾翠翠終究是不忍心。
上手捏住了計殫摸尾巴的手。
計殫甚是配合,還以為鍾翠翠要握他的手。
直接上手握住。
一隻手指如青蔥交疊在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上。
畫面確實養眼。
鍾翠翠反而將計殫的手攤開來。
紅果一股腦全放在了他手上。
白紅相映,幾枚紅果如雪中紅梅,點亮了美麗的雪景。
「吃點甜的,心情好。」
計殫不愧是狐狸,腦子轉的極快。
「你餵會更甜。」
像是害怕鍾翠翠拒絕,計殫趕緊加碼。
「一根燕回扇骨。」
必須承認,鍾翠翠瘋狂心動。
垃圾小拐子生子系統已經銷聲匿跡了很多天。
她所有的底牌就只有燕回和那一點母豬的助產知識經驗。
十六股燕回集齊,她直覺有希望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張嘴——」
計殫乖順的張開了嘴。
顆顆紅果,紅口白牙之間,直接爆汁。
鮮紅汁水些許溢出。
鍾翠翠搓了搓手臂,汗毛炸開了。
明明很妖艷嫵媚的人,這會兒卻讓她感覺有點油是怎麼回事?
「你這都和誰學的?」
計殫擦了擦嘴。
說道:「都有一些,她們說這樣雌性會更喜歡。之前有個說她最喜歡什麼韓國的吃麵包了,我看她表演實在是太雌性了,就沒學。」
鍾翠翠擦汗。
就這已經不遑多讓了,再學還得了。
「看來你不是很喜歡。沒關係,就憑我這張臉,沒有可以抵抗得了的。」
不知道計殫被輸入了什麼文化,很是自信鍾翠翠可以喜歡上他的臉。
突然的自信和正經,鍾翠翠感覺他有點邪魅了。
像個反派是腫麼回事。
計殫在鍾翠翠的注視下,尾巴搖的格外歡快。
小心的貼近。
隨著距離慢慢縮短,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凌冽的寒風都吹不進他們周圍。
「呃——」
壯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卡——
氣氛直接消失。
計殫還以為自己可以獨占鍾翠翠的眼眸,結果被老鼠壯壯破壞掉了。
不耐煩的計殫,直接一把白粉撒了過去。
剛剛意識迴轉,雪裡陰暗爬行的壯壯。
又再次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一手還抓著掉落的小老鼠崽子。
「走吧,帶你去看看那個新來的雌性。」
計殫俯身單手提著壯壯的一條腿。
看著沒有反應的鐘翠翠,又補充了一下。
「那個你們那裡,叫黃秀的雌性。」
一聽這個,鍾翠翠毫不猶豫,抬腳跟上。
熊霸天身體旁。
危岩和一群外來獸人圍著。
一個溫柔似水的雄性獸人,小心的查看著熊霸天的傷勢。
獸世大陸的雄性獸人都很皮實,恢復能力也很快。
但是熊霸天的傷口很大,恢復的再快也是需要半個月的。
溫柔的獸人看著結痂的傷口陷入了思考。
由於沒經過處理,上面還粘帶著細碎的山石。
長久的沉默讓邊上獸人都摒住了呼吸。
藍色波浪卷的獸人有些耐不住了。
一雙狗狗眼左看右看,長有蹼耳朵很是急躁,不停的展開又合上。
「敖烈,你們族長到底怎麼樣?說句話。」
「具體的我還不清楚,我覺得還有其他傷。傷口雖然恐怖,不至於讓霸天現在還是昏迷。」
「小骨刀給我。」
敖烈的聲音輕柔、堅定,手伸向一邊攤開。
旁邊小熊貓崽子敖三寶迅速打開身後的小背簍。
黃秀則立刻找到對應的刀具,遞了上去。
「嵩炎過來,幫個忙。」
藍色波浪卷甩了些水在頭髮上,湊了過去。
「我能幫什麼忙?」
溫柔獸人敖烈神情慎重,小心地剃掉了傷口附近的毛髮。
「這裡太暗了,借個光。」
隨著嵩炎遠離火堆,眾獸人才發現這獸人還是個行走的光源。
這到底是個什麼獸人啊?
只有臉部和手沒被獸皮包裹。
昏暗的光線,一張泛著藍光的臉,飄來飄去。
螢光臉就那樣停在了半空中。
連同熊霸天的毛髮都染上了一抹亮藍色。
儼然鬼怪現世。
襯得周圍森森然。
反而作為事件的主角,嵩炎拉了拉身上的獸皮。
打著哆嗦,試圖遮住冬季的冷意竄入骨髓。
「怎麼岸上比海底還要冷?」
危岩聽此,直接拿這個火把稍微湊近了些。
「別太近,我也怕熱,會烤壞我頭髮的。」
嵩炎動作一直後退,生怕烤到他。
但是看著火光,眼神中流露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