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岩和計殫同時轉頭。
「那邊。」
鍾翠翠指著鮮紅的地方。
「那裡的紅色看起來很奇怪。不像是星羅森林的花朵。」
「紅軍師?」
危岩歪頭看著背上的計殫。
「去看看。」
「軍師和我一起去看看。」
危岩拉著一邊的宴色上前查看。
隨著越走越近,計殫看的分明。
這不是冰熊部落的族長嗎?
「救他。」
雪地里。
熊霸天的腹部不知道被什麼劃傷半臂長的傷口。
流出來的血液染紅了周圍。
白色的毛髮上都是血跡斑斑。
看著應該不是打架所致,傷口邊緣還有碎石。
「這還能救活嗎?」
宴色看了看傷口,感覺不好活。
「前些日子你不是抓了他們部落的雌性嘛?救回來幹嘛?」
危岩完全沒管,上前把昏迷的熊霸天扒拉出來。
看著和他體型差不多大的冰熊。
「紅軍師,這個需要其他獸人來幫忙。軍師不行,搬不動。」
「......」
宴色語塞,體力活——他確實不行。
主動乖乖回去喊其他獸人。
計殫順著危岩的尾巴滑下來。
低頭查看著熊霸天的傷勢。
「紅紅,我們沒帶食物,沒帶獸皮,什麼都沒帶。」
危岩大腦袋貼近。
「納維呢?」
計殫突然想起了唾液治癒性很強的黑蛇獸納維。
「納維是蛇獸,需要冬眠。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裡冬眠啊。」
危岩有些苦惱,甚至懷疑納維就埋在那雪浪里。
計殫眼神注視著危岩,很是欣慰。
但是距離他期望的樣子還是很遠。
「族長。」
宴色已經帶獸人們過來了。
幾個獸人手腳並用,小心地搬運著龐大的冰熊身軀。
「現在我們也沒什麼東西,東北方向走走。他的族人應該撤離到了那片裸露得山脊上。」
計殫坐在危岩虎背上,手搭在額頭上,側頭看向後方雪茫山裸露得山脊。
卻發現很是詭異的一幕。
雪崩之後,頭頂的太陽竟然散發著綠光。
這光芒不炙熱,卻格外刺眼。
這場景讓他突然想起星羅森林,夜晚那詭異的藍光。
只是暫時想不通中間的聯繫。
「族長,冰熊部落常年居住在此,這些事情應對應該有經驗,我們去看看能不能換些物資。」
計殫沒有說詭異的太陽,反而向危岩提著建議。
「你說的都好,只是我們什麼都沒有,還是用以前的身份去搶嗎?紅軍師。」
「族長,我們之前流浪獸,但現在我們有身份,接下來是需要地位。」
這邊,鍾翠翠也發現了太陽的變化。
不同的是。
這種詭異的光芒照耀下,身體在以她可以感知到的速度變強。
鍾翠翠推開了身邊的貓獸人。
發現自己沒那麼冷了。
突然,鍾翠翠發現自己手裡多出了一個東西。
定睛一看,是燕回。
但也不完全是,現在的燕回不再是一片薄薄的玉片。
仔細看上去,有一些細密的花紋。
看上去很有格調。
鍾翠翠很意外,這是第一次自己沒有召喚,燕回自主出現。
她直覺告訴她,跟眼前的太陽有關係。
具體什麼關係她也猜不出,證據鏈不足。
遠處危岩已經帶著獸人,獸人們舉著個紅白相間的東西,緩慢地走了回來。
「族長——」
基妲擺著象鼻。
隨著危岩的走近,鍾翠翠發現眾人舉著的東西不是東西,而是個獸形和莫納一樣的冰熊獸人。
獸形很大,幾個獸人竟還沒有完全舉起來。
還有半條腿耷拉著。
看著獸人昏迷不醒的樣子。
鍾翠翠向著危岩提議。
「族長,我已經不冷了。不如基妲背這個受傷的獸人吧。」
「基妲很強的,絕對輕輕鬆。」
「我不......」
本來想反駁的基妲,因為這個誇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話說半截又轉了回來。
「我很強的。」
說著隨機用鼻子捲起旁邊的兩名獸人。
「臥槽!基妲你有病吧!」
「我恐高啊......」
恐高的獸人話還沒說完,腦袋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周圍的獸人嚇得立刻離基妲遠遠的。
基妲大腳輕輕一跺。
「難道我不強嗎?」
鍾翠翠肯定的伸手摸了摸基妲的大腦袋。
「確實很強。」
基妲激動地象鼻朝天,想沖天吼。
「基妲?!」
在計殫森然的眼神中,又默默地放下。
大耳朵忽閃忽閃,像是給自己臉部降溫。
「計殫?!」
鍾翠翠聽到了極為熟悉的聲音。
那個和聲音很是相匹敵的臉,出現在虎背之上。
計殫恢復了?
鍾翠翠總感覺自己記憶出了問題。
但一時她又找不出問題所在。
好像冥冥中有人在潛移默化她,她卻習以為常。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了?
其他獸人完全不知道計殫的情況。
都很是震驚。
「族長,怎麼回來的變紅軍師了?阿嬤呢?」
眾人齊齊發問。
這問題讓危岩眉頭緊皺。
他比他們都想知道阿嬤去哪兒了。
但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表現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鎮定。
危岩仰頭,環視四周,不怒自威。
「阿嬤去紅軍師的部落,敬仰獸神去了。」
輕描淡寫的動作,卻讓眾人心生敬畏。
「好了,基妲你將翠翠放下來。你背著這個受傷的獸人,還有這個你嚇暈的鼠獸人。」
危岩吩咐著。
鍾翠翠依言,順著象鼻子滑了下來。
像是滑滑梯一樣,只是這個滑梯有點高。
滑滑梯?!
那是什麼?
鍾翠翠內心大驚。
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宴色看著呆在原地的鐘翠翠,還以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走。
悄悄地貼上去。
「你自己走路肯定不行,要不要騎我背上?」
鍾翠翠被突然貼近的鬣狗,嚇了一跳。
渾身深褐色的斑點,寬大的嘴部,整體就是棕褐色。
只有那算計的小眼神和他人形很相像。
未等鍾翠翠回話,計殫直接出聲。
「不用了,現在部落唯一的雌性,是最重要的財產。最重要的當然需要最強的獸人才可以保護。是不是啊,族長?」
「啊,紅軍師說得對,翠翠你來我背上吧。」
危岩趴伏在地上,方便鍾翠翠上來。
「尾巴借你一用。」
計殫的大尾巴在鍾翠翠眼前晃啊晃的。
格外招搖。
鍾翠翠拽著狐狸計殫的大尾巴,上了危岩的背。
「嗯~」
計殫聲音有點輕佻。
眼神帶了兩分的曖昧,七分誘惑,還有一分是對宴色的示威。
「小雌性,你弄疼我了~」
計殫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鍾翠翠。
手裡揉著自己的大尾巴。
湊近了看,感覺鍾翠翠比自己的大尾巴還要好摸呢~~
宴色撇了撇嘴。
無聲的口型:死狐狸,死動靜,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