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需要泡藥浴。」
「嘩啦——」
旁邊搬運木頭往回走的獸人,聽到了這個理由。
直接扔下了手裡的木材。
轉臉就跟上去。
「臭小子,我給站住。」
看著扶著樹大喘氣的黃秀秀。
「秀秀,你別追了,我去叫住他們兩個。」
說完,快步疾走。
不稍片刻,莫利一手拎著一隻熊,掂回來了。
大馬闊步。
「三寶~」黃秀秀伸手抱住了小熊貓幼崽。
「敖~嗚~~」
敖三寶搖著頭轉圈,衝著黃秀秀打招呼。
「噗通——」
莫納被一下扔到了雪地上。
直接砸出了下面厚厚的冰層。
「臭小子,冬季你帶三寶跑出去幹什麼?」
高大的獸人手下不停地去支著木材,聲音也帶了幾分寒冬的冷意。
「大哥~」
莫納爬起來,偷瞄了眼黃秀秀懷裡的敖三寶。
趕緊上前接過大哥手裡的木材,語氣帶點迫切和可憐。
「我想我的小雌性了,三寶說她知道那個流浪獸的部落在哪裡。」
莫納都沒化形,白白的毛髮睜著可憐的圓眼,眨巴眨巴。
黃秀秀感覺心都化了。
一邊的莫利不為所動,帶著嫌棄。
一棒子敲在了莫納的腦袋上。
「熊就得有個熊樣。你真,丟熊的臉。」
「你的雌性?連個獸神儀式都沒有,真是丟熊臉。」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子,不過我家翠翠憑藉聰明不僅沒被欺負,還給我獸核了呢?」
說到這,莫納面帶傲嬌。
爪子撐開,向眾人展示。
一個黃色的五階獸核,在白色的毛髮下格外亮眼。
「行了!不害臊,還要一個雌性養。」
莫利又是一棒子。
「梆——」
莫納捂住了自己的熊頭,跑到了黃秀秀的身後。
「你——沒出息,熊臉給你丟完了。」
莫利覺得自己弟弟在結一種很新的侶。
自己的雌性在另一邊情況不清楚,三天兩頭的顯擺雌性送的獸核。
熊臉,被他丟的一點不剩。
看著躲在雌性後邊的莫納,氣不打一處來。
「秀秀,你先和三寶去巫醫那裡吧。我這邊有點事情和莫納聊聊。」
黃秀秀看著莫利。
高大的獸人正為了打弟弟方便,解著身上的獸皮,
「莫利,莫納想去找自己雌性也沒錯。」
「對啊,對啊。」
聽到有人說話,莫納積極地點著頭。
一聽到莫納還應聲附和,莫利更來氣了。
目光幽幽的望著自家蠢弟弟。
衣服也不脫了。
大手一展,直接抽出「打的」神器——腰間獸皮「七匹狼」。
衝著一邊站立的莫納,一皮帶抽過去。
「我這讓你好好長記性。我們熊做熊第一條是什麼?」
「啪——」
一皮帶下去,莫納的腰肉眼可見腫脹起來。
「不欺負自己雌性。」
莫納有些委屈:「可我沒欺負啊。」
「你雌性在哪裡?你雌性在流浪獸的部落里,你還要靠她給獸核,這不是欺負是什麼?」
「啪——」
又是一鞭子。
「做熊第二條又是什麼?還記得嗎?」
「有事永遠......永遠擋在自己雌性前面。」
「你做到了嗎?」
莫納也不吱聲了。
「打你對不對?」
「......哥,我不蠢,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條蛇冬眠了,我現在好久沒聽過小雌性的消息了,我想去看看她,有錯嗎?」
「他這點沒錯。」
莫利的雌性,紅方帶著自己的幾個獸夫聞聲趕來。
解救莫利。
「紅方——」
莫利皺著眉,還是住了手。
「走吧,族長那邊有事相商。莫納走,你也得去。」
紅方拉著莫利,後邊幾個雄性獸人拉著莫利。
一行人你說我,他說你,向冰熊部落族長——熊烈的洞穴走去。
天木部落——阿嬤洞穴。
計殫在洞外小心謹慎的探查著。
阿嬤的洞穴里沒有一絲光亮。
黑洞洞的。
計殫鼻子嗅了嗅,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進去。
「阿嬤?」
洞裡陰冷冷,空蕩蕩的回應著計殫。
「阿~~嬤~~」
計殫尾巴上的毛髮都直立了。
阿嬤年紀不小了,這洞裡一個火堆都沒點,比雄性體格子還要好。
不對勁。
「阿嬤~」
計殫又喊了一聲。
洞裡明明有著阿嬤的氣息,怎麼看不到人?
不大的洞穴,計殫感覺走了好久。
回應他的只有回聲,一直沒走到洞底。
耳邊還有呼呼的風聲。
我在對著風走嗎?
計殫心裡更加疑惑。
隨著深入,風反而越來越大了。
「呼呼————呼呼—————」
計殫感覺身上的獸皮都被颳得掀開了。
頓感不妙。
按常理這個步速,天木部落都走出去一刻鐘了。
阿嬤在這個環境下,是過不去這個冬天的。
轉身就要往回走。
突然風向轉變,不再是懟臉吹了。
直接圍著計殫四周打著旋兒。
隨著計殫的步速加快。
風速越來越快。
越來越快......
再看原地已經沒有獸人了。
阿嬤的洞穴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一切如常。
我這是在哪裡?
醒來的計殫,渾身僵硬。
整個人處於跪坐的狀態。
抬頭身前有著一座光禿禿的山石。
山石上的溝壑山谷,線條極為流暢。
不是以往的圓錐狀,這山看著像是圓柱狀。
太高了,看不到山頭。
四周看起來混混沌沌的,像是被攪渾了的水。
「小狐狸——」
聲音悠長、空靈。
「誰?」
「我是你祖婆啊。」
計殫四下看了看,找不到聲音來源。
「祖婆?你不是被獸神詛咒了,連魂靈都不存了。」
「誰造我謠?」
該聲音卻不生氣,反而有些理所當然。
「祖婆,你是男是女啊?」
「祖婆祖婆,當然是女了。」
計殫眸底閃過瞭然。
「祖婆不該是雌性嗎?」
「......」
「祖婆?你怎麼不說話了?」
眨眼間,眼前的山石縮小再縮小。
變成了一個真人大小的雕像。
雕像的臉卻在月光下朦朦朧朧。
月光?
計殫猛然抬頭。
睜大了眼睛。
頭上的哪裡是月!
明明是燃燒著的阿嬤!
阿嬤周身森森的白火,滿臉縱橫的皺紋都更明顯了。
「你是誰?想幹什麼?阿嬤。」
計殫定定地看著,眼前飄過來的雕像。
「小狐狸,緊張什麼?你怎麼懷疑你祖婆呢?」
聲音還是空靈的。
計殫卻再次感受到那股異常。
在阿嬤去翠翠洞穴的時候,感覺到的森冷。
「你想做什麼?」
計殫人形都有點控制不住。
明明人的形態。
現在像一個貓科動物一樣,背部毛都炸開了。
「我啊。」
雕像停在了計殫的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