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燭光搖曳
下午兩三點時，呆在家裡有些發閒的陳凌開始給稚名直樹發消息。
【直樹，你今天去學校了嗎？】
【哥哥大人下午好！我今天沒有去學校，在準備長姐大人誕辰宴會的事情，開始的時間在晚上七點半，目前還沒有收到長姐大人不來參加宴會的信息。】
如果是rika，就算已經打算離開家族，但應該也會提前告知自己不去吧？
【哥哥大人沒有和長姐大人商量這件事嗎？】
【我……第一次生日想給她一點驚喜來著，所以，一直找不到機會去說這件事。】
而且莉香都沒說起自己生日的事情，陳凌直接提起來，兩人都會尷尬。
【我明白了，那麼長姐大人來參加的可能性會比較大，本家這邊我會儘量做好準備的，不出意外的話，宴會結束之後長姐大人就會告知本家離開的事情。】
【ok，對了，直樹你那暗戀對象下周什麼時候生日？記得當面交啊，最好是在她沒有上班的時間。】
【我……我試試看。】
能約出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行吧，那你忙，我run了。】
【哥哥大人要去跑步？】
【……對對對。】
話說是不是真得鍛鍊一下？
陳凌捏了一把自己的腰間，還行，正常體型，大概這具身體屬於不容易胖的那種。
有些人喝水都能發胖呢。
放下手機，陳凌嘆了口氣。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連忙給早見愛衣發信息。
【喂喂喂，在嗎？伱生日禮物送出去了？】
也許是在上課，二十多分鐘之後，早見愛衣同學才發來回信。
【唔，正準備送呢，大哥哥怎麼了？】
【送的時候不要說起是我告訴你的知道吧。】
【我才沒有那麼蠢呢……大哥哥是想跟rika醬一個驚喜嗎？】
【正解。】
【是要表白嘛？】
額，這種問題由你來問總覺得有些.
【不是啦，年輕人，好奇心不要太多，記得幫我保密哦～】
【好吧，那我去送禮物咯。】
【okk。】
拋開其他方面不談，早見小太妹聊天還是挺有意思的，她也不裝，就是這副性格，講道理應該很討人喜歡。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陳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次的手機鈴聲更換成了他們組合之前演唱會上的新歌《向夜晚奔去》，沒辦法，好聽捏。
而且這是rika來電專屬鈴聲。
陳凌就是喜歡這種古早的做法，跟某企鵝軟體設置特別關心，另外單獨開個好友分類一個意思，這讓他有種自己青春猶在的感覺。
這個時間，還沒有放學，應該是課間。
大概就是要說今天晚上的事情吧。
「rika，下課了？」
「嗯。」
她那邊嘈雜的聲音逐漸遠去，不知道是在哪打電話。
「現在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另一邊沉默了數秒。
「有啥事就直說，沒關係的。」
講道理，你去不去都可以啊，不要太猶豫不決。
「晚上需要回一趟本家。」
就是了。
陳凌本想爽快地回應，可不知為何，心裡卻有些沉甸甸的。
「那晚飯還需要幫你準備嗎？」
「.不用了。」
也許是心情變化，現在聽rika說話，也覺得她的聲音里沉著一絲不太開心的情緒。
「你離開的事情，也打算今天告訴本家那邊嗎？」
「不知道。」
有點意外的回答。
「但是我想。」
「那就告訴他們吧，不要有所猶豫，不管rika做什麼決定，我一直都站在你的身後。」
陳凌停頓了一兩秒，決定說點肉麻的話。
「我想要成為rika的.靠山？」
原諒他詞語儲存量慘澹。
「凌，你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是了。」
臥槽，這猝不及防的，幾乎於告白的話語。
陳凌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自己的女朋友是永遠都不會害羞嘛？
「啊哈哈哈，介樣嘛，那rika你早去早回哈~今天晚飯我就自己解決了。」
「嗯。」
「注意安全哈。」
「我知道的。」
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可rika那邊沒有掛電話，陳凌也不太像，現在總想要再多聽聽她的聲音。
「要不，rika你去上課吧，不是還沒放學嗎？」
「好。」
陳凌看了一眼身旁睡得正香的貓大佐，伸手把它頭頂上的毛揉得亂七八糟。
「rika你掛電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掛斷了。
彳亍。
擁有東京巨蛋的喵大佐瞅著陳凌。
你tm故意找茬是吧？
「看什麼看，你們喵星人生來不就是給人擼的嗎？」
sb，我聽不懂，我只會喵喵喵。
陳凌起身回到自己房間，打算再玩會兒遊戲。
已經把電腦從主臥搬了回來，自從rika霸占了他的主臥，那個房間裡已經滿是她的味道了，可惡，只能把電腦搬走，裡面還有重要的資料呢。
rika的生日禮物，已經挑好了。
夜晚九點，陳凌坐在電腦前發呆。
他沒有收到稚名直樹的信息，rika從下午打電話之後，也杳無音訊，大概現在正處於本家為他準備的宴會當中。
唯有和喵大佐作伴，打遊戲有點提不起勁。
在期待什麼呢？
晚飯不經意間就做多了，只能包好保鮮膜放進冰箱裡，明明有說晚上不回來吃飯，還是下意識地做了和從前一樣的事。
rika現在在他陳凌從未涉及過的地方。
上流階層的宴會，酒，奢華的食物，還有黑髮少女從未展現在他眼前的盛裝打扮。
她在和誰聊天呢？稚名本家必須要接觸的大人物？仰慕她的，某公司的少爺？
還是，去見那些，以後存在聯姻可能性的對象？
她，有沒有遇到困難？
陳凌並不嫉妒這樣的生活，他明白，此時心裡難以釋懷的這份心情，叫擔心。
從前可能覺得rika只是普通回一趟家，就算與家裡有很大矛盾，但終究不會有太多問題。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是rika的男朋友，想要成為她的靠山。
陳凌想要能到達她所有能去達的地方，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這是占有欲，以及對任何可能威脅到目前狀況的事件的，不安。
她以前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喜歡做什麼樣的事？不喜歡什麼？
好像，對rika的過去，一點也不了解。
就連生日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
今天他只能等在家中，想著那位黑髮長而美麗的少女何時才能回到這裡。
太被動了。
嗚嗚嗚，思念是一種病。
不讓我的眼淚陪我過夜～
在這個世界裡，我是不是又創作出來一首歌的某句歌詞？
不過是自娛自樂罷，莉香妹妹正常來說的話，大概也得十點以後才會回來吧，七點半開始，還得打車過來。
……應該問一下在哪的，可以在附近蹲點。
也罷，都是事後諸葛亮了。
陳凌又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底下的時間，起身準備洗澡，然後坐在客廳沙發上搞學習，讓壽星rika醬剛進門就能見識到男朋友努力的模樣。
一個人的狂歡，就得包含在廁所里唱歌，這是每個男人的浪漫。
家裡沒人，隨心所欲，放聲高歌。
之前系統給了音樂素養，陳凌也不再是從前那個他了。
反正也沒人會聽見。
今天要洗個頭，天氣熱了，得勤快點。
十分鐘後，陳凌關了蓮蓬頭，用毛巾擦水，穿上睡衣。
「咦……我上衣呢？」
不在浴室的話，估計就只能在外面了。
陳凌把毛巾搭在頭上，一邊擦頭髮，一邊打開浴室門。
睡衣上衣應該在床上。
視線往那邊看去，趿拉板兒著拖鞋，光著上身的陳凌愣在了原地。
臥室門依舊關著，可電腦前的椅子上，現在卻多了一道身影。
披著黑色外套，黑色長髮此刻盤成了精緻的髮型，衣領下的脖頸雪白細膩，清麗的臉蛋上化著成熟的妝容，美到讓陳凌此可見的心臟開始砰砰狂跳。
與上次在教室里看她自己化的淡妝不同，這樣，更顯她本就出眾的臉。
可她的表情似乎不復往常，眉間難掩疲憊，稍顯憔悴的神色讓人心生憐惜。
「r……ika？」
陳凌從浴室出來後，女孩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然後……向下。
她甚至看到了從陳凌脖頸間流淌而下的水珠。
感受到莉香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往下移動，陳凌在經過短暫的震驚過後，陷入了一輪新的驚訝。
他現在光著上身……
靠，現在這狀況怎麼解決？
為什麼房間裡進人他剛才一點都沒有聽見啊？
哦，唱歌上頭呢。
陳凌想要把頭頂上的毛巾拿下來擋在身前，但覺得還是矯情。
被看到就看到咯。
雖然他們倆如今的關係已經變得「不健康」，但第一次還是很害羞的。
他陳凌可不是喜歡在女孩子面前展露自己上半身的那些人。
「怎麼回家也不跟我說一聲啊。」
今天的rika殺傷力太強了，尤其是那張臉，破碎感拉滿。
他裝作沒事的樣子，一邊擦著濡濕的頭髮，一邊往床邊走去，他已經看見了床上放著的那件睡衣上衣了。
只要能到達那個地方……
rika那邊的氛圍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好。
黑髮少女忽然站起來，迎著陳凌走過來。
？？？
幹嘛，我現在光著上身，而你還是個學生……
「凌，可以，抱我嗎？」
黑髮少女站在陳凌面前，聲音低柔，抬眼問道。
頭髮上的水珠順著陳凌的指縫，一滴兩滴，滴落在稚名莉香完美無瑕的臉上，像是從她微紅的雙眼中流淌而出的淚。
我現在光著上身，真的要答應她的請求嗎？
陳凌看著她的眼眸，睫毛輕顫時仿佛在撥動他的心弦。
白色的毛巾順著手臂，滑落在床上，陳凌張開手臂，迎接黑髮少女脆弱的身體與心靈。
將rika輕輕抱在懷中，淡雅的香水味縈繞在陳凌的鼻腔，不過依舊能從中找出那份熟悉的氣息。
胸前非凡的柔軟也不能讓陳凌動搖心神，因為他明白，rika現在需要的是懷抱與安慰。
「rika，沒事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陳凌還是輕輕抱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纖弱的背。
回應陳凌的，只有她的動作。
少女纖細的雙手穿過陳凌的腰間，抱住他的胸膛，冰涼的雙手帶著一絲絲涼意，皮膚間的親密接觸讓陳凌被她手撫摸過的地方有些微微發麻。
心底里的悸動讓陳凌想要將臉埋入那纖細脖間的溫柔鄉中。
可他最終只是抿了抿嘴，在沉默中迎接著rika的情緒。
直到大小姐鬆開環著陳凌陳凌的雙手，陳凌也將手抽離，那張有些讓陳凌道心不穩的臉，又出現在他的臉前。
還是那樣欠缺表情，但鬢間的耳根，不覺已飛上一抹嫣紅。
「那個……要吃點飯嗎？」
「要。」
這溫柔動人的聲音，我宣布：awsl！
……
穿著睡衣的陳凌系上圍裙，把那些「剩」下來的菜從冰箱裡拿出來再熱一遍，房間裡逐漸瀰漫起飯菜的香味，電飯煲里的飯也一直處於保溫狀態，以便隨時可以吃上熱乎的。
披著外套的稚名莉香坐在餐桌前，看著陳凌忙碌的背影，喵大佐坐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正在舔jiojio。
「啊哈哈哈哈，雞湯來咯～」
黑髮少女稍稍蹙眉，他又在說什麼聽不懂的話了。
別尬黑，陳凌今天真的燉了雞湯。
看見rika臉上輕鬆了幾分，陳凌也不覺開心了起來。
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加熱過後被陳凌重新端上了餐桌，陳凌卸掉圍裙，端來兩碗米飯，迎接rika的目光。
「哦，對了，還有一道菜哦。」
陳凌神秘兮兮地從冰箱裡端來一個盒子。
打開後，裡面是一個……形狀不太標準的生日蛋糕。
「surprise！驚喜！rika，祝你生日快樂！」
大小姐看著他，眨了眨眼，稍稍點頭。
「嗯。」
不是吧，反應這麼平淡？
「有沒有被驚訝到？」
「剛才已經看到了。」
剛才陳凌打開冰箱的時候，rika隨意瞥了一眼，不小心發現了。
凎！
雖說陳凌廚藝可以，之前也做過芭菲，可是蛋糕奶油裱花實在不在他的技能樹上，丑得有些新鮮，蛋糕盯上歪歪扭扭地寫著「rika生日快樂」。
陳凌也覺得有點羞愧。
「別看賣相不咋地，這可是我完全diy的，味道有保證。」
「嗯，謝謝你，凌。」
只要你能開心就好。
「我的生日，是直樹告訴你的嗎？」
「嗯，除了他，也沒有另外的人吧。」
黑髮少女眼瞼微垂。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訴凌的。」
「我知道，但很幸運，我還能趕上今天。」
陳凌在蛋糕上插了幾根自己專門買的蠟燭，總不能真插上十幾根吧？
蛋糕上長滿了蠟燭。
用專門買來的打火機點燃。
然後關掉房間裡的所有燈，橘黃色的火焰在彼此之間搖曳，稚名莉香的臉上氤氳著溫暖的光芒。
在少女的眼裡，搖曳的光影中，清楚地倒映著陳凌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