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手心與手心的溫度
陳凌表情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稚名莉香慢慢離開自己的嘴唇。
她的眼睛始終保持著與陳凌對視，沒有選擇閉上雙眼。
「你……」
就算腦袋有些犯暈，陳凌的意識現在也是清醒的。
這……
黑髮少女看著他，雙唇仿佛鮮紅如火。
「rika你不是，還不能喝酒嗎？」
不好意思，喝得有些大，關注的點比較奇怪。
散裝口音也有點原形畢露了。
「抿在嘴裡≠喝過。」
「？？？」
這樣鑽空子的嗎？
陳凌借著酒精，努力做出沒事人的模樣，可他加速跳動的心跳聲，不知靠近的大小姐有沒有聽見。
「還不夠嗎？」
他聽見稚名莉香自言自語般的話。
什麼意思？
卻見稚名家的大小姐再次靠近，她的雙手現在甚至抓住了陳凌領口的衣襟，把陳凌稍微拉到了自己的眼前。
那張朝夕相見的俏臉又近在咫尺，陳凌的雙唇再次迎向那不與人說的溫柔鄉。
溫暖，濕潤，帶著無與倫比的芬芳。
但就算是第二次，陳凌也沒能細細體會，因為rika蘊藏在吻中的、一直以來都壓抑著的熱情像火山一樣，幾近噴發而出。
陳凌的思緒混亂不堪，第二次的吻仍舊帶著些許苦澀。
嘶.嘴唇傳來一絲刺痛的感覺，莉香妹妹，第一次就不要這麼放飛自我啊。
好像是磕到牙齒，不過陳凌沒法思考那麼多，豬腦已經過載了。
然後，陳凌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抵在了他的牙關處。
柔軟而靈活。
啊？
不是吧.
這讓他怎麼應對？
已經完全不會思考啦！
陳凌一狠心，輕啟牙關，將自己的舌頭遞了出去，舌尖互相觸碰的那個瞬間，仿佛見到了被盤古一斧劈開之前，天地間那片混沌的狀態。
太久沒有食肉了，現在有些頭皮發麻。
下一刻，唇前的舌尖消失了。
俯身靠近陳凌的稚名莉香也恢復了正常，站在他面前，仿佛剛才這幾分鐘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夠了嗎？」
她的聲音不見一絲動搖。
你凌哥有些懵逼了。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卻被大小姐抓住了手腕。
「別喝了。」
「額」
也是，現在.好像更愁了。
但是兩人都杵在這裡，總覺得有些尷尬，剛才的事情，陳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ika一副沒打算讓他說什麼的模樣。
也許她自己也在大腦放空中？
陳凌艱難地從自己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十點多了。
「這麼晚了，rika伱過來幹什麼？明天不是還要上學？」
雖然喝多了，但說話條例尚且還是清醒的，也許是剛才大小姐的兩次操作讓他不得不清醒起來。
黑髮少女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東西。
陳凌這才發現她身邊其實有一個黑色行李箱，上面甚至還有她的黑色小書包。
？？？？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
等等，rika該不會是要.
剛剛好像也在她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
是先洗過澡再來的。
「我今晚，睡這裡。」
彳亍。
鑑於目前形勢錯綜複雜，陳凌並不打算和大小姐糾結這些細節，反正家裡房間很多，偶爾想要來他這裡換換心情，那也行。
「那你睡哪個房間？」
他看著大小姐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往陳凌睡的房間走去。
臥槽，鳩占鵲巢？
「莉，莉香醬，這個主臥，是我的。」
「現在是我的。」
「.」
已經越來越看不懂了。
她打開主臥房間門，拖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然後進房間搗騰了一小會兒，把陳凌常穿的那套睡衣拿了出來，放在陳凌沙發旁邊。
「凌，不要喝了，記得洗澡。」
說完這些，在夜晚忽然來訪的『輝夜姬』關上了屬於陳凌的房間門，並從裡面反鎖。
汗流浹背了老弟。
晚上睡得晚，加上還喝了那麼多酒，陳凌睡得死死的，第二天太陽照屁股了才起床。
實際上也沒有喝得不省人事，畢竟被大小姐說教過。
陳凌醒來後看著客臥里的一切，昨晚的事情還清晰地留存在自己的腦子裡。
這……
問題不大，看下手機先。
接近十一點，好好好。
今天是周一，這個點，大小姐應該已經出門去上學了。
但以防萬一，陳凌還是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之後才走出客臥，可惡，昨晚床還被占了。
落地窗外一片明亮，乾淨的陽光灑滿了正片客廳，溫暖的空氣中氤氳著金色的顆粒，著名的丁（da）達（li）爾(yuan)效應。
忽然就有些想念每次起床都能看見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的喵大佐了。
因為沒有睡在那邊，早上起來也就不再能見到那樣的畫面。
在廚房裡果然發現了rika給陳凌順便做好的早飯，甚至還有醒酒藥。
但他昨晚很聽話，沒有喝得酩酊大醉，目前狀態還可以。
不過，陳凌到現在，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只是留宿一個晚上的話，為什麼需要帶一個行李箱過來？
主臥的門現在還開著，大小姐的黑色行李箱還放在床邊，陳凌的床還沒有換被子和床單，昨晚rika應該直接就在那上面睡的。
嘶，這就是間接同床共枕嘛，恐怖如斯。
為自己的想像力不得不點個讚。
所以，拖著行李箱來的理由，只有一個。
這太虧賊了，沒想到大小姐這般不願意服「管教」，現在陳凌總算能明白當初直樹老弟說的那番話了。
她說不定是一個很有野性的人。
昨晚終於忍不住解放了自我。
內心很複雜，到底是開心呢，還是茫然無措呢？
未來又該如何？
管他呢，吃個飯先。
餓了。
吃完飯後，陳凌再三斟酌，還是打算問一嘴大小姐，她到底是在做什麼打算。
【rika，在上課嘛～】
大概十分鐘後，稚名莉香發來回復。
【剛下課。】
哦，那差不多得是午休，吃午飯的時間了吧。
陳凌想了想，還是對昨天的事情閉口不談，還是見面後聊那些比較好。
不知為何，好像最近總是沒辦法再把她當作是比自己小的妹妹了。
無可否認的是，昨晚的吻，並不足以讓陳凌動情，早在以前的某一刻，他的潛意識裡，就沒有再把對方當作是合作夥伴，或者是……寄宿關係。
【那個，今晚的居酒屋慶功宴，rika你去嗎？】
【不去的理由是？】
嗯……聊天的氛圍還是和平常一樣，別無二致。
陳凌莫名其妙覺得應該得發生點什麼變化，還是說他太多心？
【噢，那我問個問題昂？】
【說。】
【只是來我這留宿一天的話，應該不需要帶一個行李箱吧？】
不到一分鐘，稚名莉香發來回復。
【搬家。】
最喜歡陳凌的一個字：啊？
【？？？】
陳凌再發點什麼過去，卻被對方無視了。
黑髮的rika醬把手機放進課桌里，打開便當盒，優雅地用餐巾紙擦一遍黑色的筷子。
這時身邊的早見愛衣正在啃著麵包。
「嗚嗚嗚，倒霉啦～今天麻麻沒有準備便當，人家身嬌體弱，中午就只能在小賣部撿到這些剩下的麵包。」
早見愛衣的小臉痛苦地皺成了一團。
稚名莉香冷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同桌，她好像在注視著便當盒裡的高湯蛋卷。
猶豫幾秒，從便當盒裡夾起一個蛋卷，遞給小太妹早見愛衣。
「哇唔，阿里嘎多，rika醬親手做的雞蛋卷，我不客氣啦～」
她張嘴準備接下。
黑髮少女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分奇怪的神色。
「請不要碰到筷子。」
「誒？！可是這很難的誒……」
這就是吃到全世界最好的rika手中的蛋卷，需要經受的考驗嗎？
早見愛衣姑且還是照做了，特別小心地沒有碰到筷子。
收回筷子，稚名莉香忽然發話：「早見，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誒？我有什麼可以幫到rika醬的嘛？」
rika做出沉思的模樣。
「用嘴抿著酒，算飲酒嗎？」
「哈啊？」
早見愛衣瞪大了眼睛。
她轉念一想，rika作為新生代如日中天的歌手，肯定會有那種需要應酬的時候，那喝酒的話，或許遇到了現在所說的情況？
「這個……人家也不是很清楚啦，不過據我所知，其實也有一部分人在規定年齡之下偷偷飲酒的哦，而且酒心巧克力實際上也是包含酒精的吧？但是並沒有對我們禁止，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不過我覺得成年之前還是儘量不要喝酒。」
不過稚名莉香關注的點顯然和早見愛衣所認為的不同。
「rika醬，其實這種酒會其實可以儘量推掉噢。」
黑髮少女眨了眨眼。
「……嗯。」
下午，越是接近大小姐平時回家的時間，陳凌的心情就越是複雜，待會兒要和rika一起去上次的居酒屋開慶功宴。
該以什麼樣的表情面對rika呢？
陳凌，其實不想就這麼不了了之，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夠朦朧了，不需要變得更加難以言說。
那天的演唱會，無論是誰，都從中得到了勇氣。
而且搬家……
很明顯，大小姐準備直面自己的家族，這是她的覺悟。
他陳凌該怎樣回應。
過了一段時間，門外傳來門鈴聲。
只可能是自家大小姐，因為現在的住址，陳凌誰都沒告訴過。
喲，這時候又不直接拿鑰匙開門了？
「來了。」
陳凌關電腦，過去開門。
穿著春季學校制服的稚名莉香手提著黑色書包，百褶裙下的雙腿勻稱而筆直。
霓虹人很少有腿形這麼漂亮的。
「我回來了。」
她乾淨澄澈的聲音在陳凌耳邊響起。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話語，今時不同往日，這裡就要成為陳凌自己家了。
也許，之後還能是另外一位女孩兒的。
「歡迎回來，rika。」
換鞋，把書包放在沙發上。
現在是接近五點。
「rika，你中午說的搬家是……」
黑髮少女眨了眨眼，沒有回話，而是回到主臥，並關上了房門。
？？？
請打開語音交流？！
陳凌鬱悶地坐會沙發上。
有點不明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幾分鐘後，房間門被打開，換上深色長袖便服的大小姐出來了。
「凌，走吧。」
「嗯？」
陳凌一臉懵逼。
「搬家。」
黑髮少女的臉頰，輕輕洋溢起一絲笑意。
陳凌第一次覺得，這樣淺淺淡淡的笑容，原來早就已經走入了自己心底。
……
「南野桑，你今天為什麼就這麼點？」
夜晚的酒局上，山田小姐跟上次一樣，酒過三巡，直接喝開了，眼前這三位的桌前已經擺了好一個啤酒杯了，而陳凌這邊，十分克制，第二杯才剛開始。
「難道是……上次跟我們一起的陰影太大，到現在還沒走出來？」
「南野先生，無趣。」
陳凌一臉賠笑。
「實在抱歉，今天身體稍微抱恙，就少喝一點伐。」
此乃謊言，實在是身邊坐著的大小姐，無形的眼神在往這邊瞟。
大小姐的命令難違啊。
剛才進來之前，又說不能多喝。
陳凌怎麼突然感覺自己逐漸開始受限了捏。
「掃興～」
「那我們三個自己喝啦，rika，乾杯～」
rika也不能跟著你們乾杯對吧？
口腔里忽然湧上一股甘甜與酸澀混雜的味道。
人總是對深刻的印象記憶猶新不是嗎？
結果，沒有陳凌與她們血拼，五個人最後全都是站著離開居酒屋的。
「之後的演唱會，大家一起繼續加油哦～」
「嗯。」
稚名莉香稍稍點頭，大家早已熟悉她的性子，倒是覺得這是歌手rika最為閃亮的萌點。
三人離開後，就只剩下陳凌與黑髮少女。
「那，回去嗎？」
陳凌側頭看向與自己幾乎肩抵著肩的少女，初夏即將到來，而她的臉依舊平靜如水，夜風拂過發梢，青絲悠揚間，她的目光澄澈而寧靜。
「嗯。」
在去往地鐵站的路上閒逛。
月輝飽滿，星辰漸密，陳凌呼出一口氣，有幾分窘迫地搓了搓手。
「今晚，咳咳……月色真美啊。」
大小姐側頭看著他的臉，目光仿佛在確認什麼。
這讓陳凌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太特喵害臊了。
「那個，rika，我們之間，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
夜晚中的少女不曾移開過目光，她嘴唇輕啟，聲音在風中也足夠清晰。
「凌想要什麼結果？」
陳凌捏緊了右手，又慢慢鬆開，他慢慢往身邊探過去，直到與冰涼柔軟的指尖觸碰，勇敢地往上，穿過指尖的縫隙，將她的未來牢牢握住。
手心有點涼，那以後……手心裡的溫暖，都由我來給予吧。
屬於牢籠里的東西，在今天下午，已經被稚名莉香永遠留在了那個充滿了回憶的公寓中。
銀行卡，現金，以及鑰匙。
因為，就算身處黑暗，兩人互相依偎也足夠溫暖。
求支持捏～
這段時間晚上的更新可能不是很穩定，大家等不了就先睡啦，明天再看也行的。
大佐一起搬過去了啦，不要想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