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海看著鬆開的手銬,銀燦燦的,人生第一次啊。
「活了一輩子還第一次喜提手銬,這玩意兒我得拿回去做個紀念,還得供起來,初一十五還得讓我家老四上香,太特娘的稀罕了。」
康首長的神情又尷尬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說你來了也不給我打聲招呼,怎麼就能鬧出這么蛾子。」
「行了,顧好你兒子吧。」
說到兒子,康首長這才轉頭看向於知夏:
「那是你女兒?怪不得這麼厲害,這本事了得啊,我兒子一定沒問題,肯定沒問題。
小紀,通知部隊嚴查此案,到底是誰陽奉陰違,誣陷軍嫂必定嚴審,組織親自過問此事。」
康首長的一系列反應,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特別是喬父更是一臉好奇的看向於大海,怎麼越看越覺得這老頭子有些眼熟,可他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這事兒……
「首長,車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車來了,康首長的司機急沖沖的跑了進來。
康康這會兒還算平穩,可關鍵沒人敢碰他。
於大海瞥了一眼:
「知夏,你幫忙送去醫院!」
「好,爸!」
「太感謝了!」
「我陪你去!」
康首長看了一眼於大海又看了一眼兒子。
最後還是於大海道:
「回頭再聊,你先忙吧!」
康遠點了點頭然後指著隨後過來的一個士兵:
「你在這裡督促案件辦理,然後親自送他們回住處。」
「是!」
至於喬家人。
康遠看了一眼喬父:
「喬書記,多謝你家姑娘的救助,回頭見!」
救助兩個字說的非常重,喬父心裡咯噔一下,可到底揚起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看著他們離開。
只是對於家這些人,他實在是記不得到底在哪裡見過。
「爸,你為什麼不給我做主啊,你怎麼看著我被人欺負啊。」
誰知道喬天氣急一耳光打了過去。
「閉嘴,還嫌惹的簍子不夠大嗎?康康一旦出事兒,別說你了就是你爸爸我也不一定……」
若非場合不對,喬天恨不得把這個女兒打死。
陳順看到心愛的人被打,心疼的上前。
「喬伯父,璐璐是無辜的,她也是好心,是康康非要和我們一起玩。」
喬天看了一眼陳順,陳家如今……如果女兒不能靠著紀家,那陳家……
「你們還小,不懂這裡面的官司,都早點回去吧,走吧,伯父送你們。」
喬天把喬璐還有其他那名一直沒說話的姑娘帶走了。
只是那姑娘走之前特意將於大海的容貌看了個仔細。
回到家,張美將手繪畫交給了父親。
「爸,就是這個人,當時他一出來康首長的臉色就變了恭謹的,對,是恭謹!康首長對他非常恭謹!
我當時就多留了個心眼,康首長的身份對一個鄉下來的人這樣,我就特別的奇怪。
張市長聽完女兒的話又看向桌上的素描。
女兒這點天賦隨了她母親,這畫不說八分像但至少六分是有的。
這人看著的確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可他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你許久沒去看你外婆了,明天和你弟弟去看你外婆吧。」
張美別看年紀小但是非常聰明,一點就通。
「好,我會避開喬璐、張順他們,明天我帶著弟弟去外婆過些日子再回來。」
可惜不是兒子,不然這個女兒他是真的很滿意很滿意的。
女兒一走,張市長看著手中的畫像,到底像誰呢?
就在這個時候桌上的報紙突然引起了張市長的注意,也就那麼一瞬間,一個人名突然從腦海中串了出來。
接著他轟地站起來。
不會吧?怎麼會是他?
他不是死了嗎?
不不不,不是死了,是失蹤了,不是失蹤幾十年了嗎?
若真是他……
祖宗,要變天了,要變天了……
……
紀凌錚這會兒寸步不離小媳婦兒,汽車上兩人不方便說話,等到救護人員將人接進了手術室。
紀凌錚才正大光明的牽著於知夏的手。
「知夏,對不起,我沒第一時間保護你!」
於知夏該怎麼說呢?
說紀凌錚沒保護她?其實也不是,紀凌錚出現後第一時間沒有遲疑的維護,她是看到了的。
不然按照老於的性格,不會等到所有事兒處理好了才會現身。
想來老於也是很滿意這點的。
「和你沒關係,算是無妄之災。」
「知夏,紀家的婚事不是我的,從頭到尾就和我沒關係。
喬家一直就是我繼母給她的寶貝兒子準備的,只是喬家心大,看不上從醫的紀凌釗,這次我路過省城也是為了將這事兒說清楚,免得喬家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頭招搖撞騙,我不想這些事兒傳到你的耳中,因為這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可是傳言這東西積毀銷骨,傳著傳著就會變,到時候我再解釋都會有不妥。
知夏,我絕不允許任何不好的事橫叉在我們兩人之間。
我要你對我沒有任何的懷疑,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
這個男人總能精準的捕獲到一切她的情緒,她的心思。
未雨綢繆的扼殺一切不確定因素。
讓她想責備他都找不到出處和藉口。
「那我們的婚事,你父親那邊……」
「結婚報告已經批准,他沒權利干預,更何況,那個女人巴不得我娶一個沒有靠山的人,她永遠想的是讓她的兒子高出我一頭,任何方面!
只是這一次她要失算了,我的知夏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姑娘,最有本事的姑娘,絕不可能有人比得了。
是我撿到寶了。」
這嘴兒能不能別這麼甜?
「你是打算在省城還是要回隊?」
「省城的事兒已經處理好了,本來就打算明日回的,對了,我住在招待所,肯定沒住在喬家。」
「哦?是嗎?哪個招待所?」
「安居路那邊。」
呵呵,懷疑他裝了定位器。
「哦,好巧,我也是。」
紀凌錚雙眼冒著精光,拉著小媳婦的手摩挲著。
「我就說我們有緣分,果然有緣分呢。
知夏,我走了這麼多天你有沒有想我啊?等回了縣城咱們去照相館吧,我想在身上放一張你的照片,要是想你了就拿出來看看。」
「大街上你要不把我手鬆開?」
紀凌錚看了一眼四周一本正經的說道:
「知夏這是晚上而且還是省城,人生地不熟的,我牽著你安全一點。」
瞧他那一本正經說這話的樣子。
於知夏笑了笑:
「那你牽吧,要是不怕老於同志看到的話。」
老岳父啊?
那位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要知道康首長這個人從來就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今天對於父的態度……
「於叔是個神秘的人,他很不一般!」
「不知道呢,反正我爸這個人到哪兒都混得開。」
「是,要向於叔學習。」
「你這個月的津貼還在我這裡,你看要不要拿回去?」
「以後媳婦管家,交給你是天經地義。」
「那行,那就攢著以後有什麼大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兩人聊著往回走,永遠是聊不完的話題,眼看快要到招待所了,想起老岳父的嚴防死守,紀凌錚厚臉皮的停下腳步然後拉著於知夏到了一棵大槐樹後面,先輕輕的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回去就抱不了了,知夏,好想快點和你結婚,這樣我就能天天抱你了。」
於知夏感受著這個男人微暖的懷抱,眼裡帶著小星星,兩輩子第一次談戀愛,感覺還挺好的。
「你確定只抱抱就行了嗎?要不再親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