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父曾說過,每個家庭都有一個反骨。
本以為上一輩是於父的哥哥,已經改革開放了剩下的就不該再有這樣的事兒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5於知春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第二天,於知夏有一堂人體穴位課要去學校。
軍校和他們村兒就隔了一條馬路,而那馬路還是內部修建。
可以說全程都屬於自己的地盤,可到了軍校門口明顯就感覺今日的氣氛格外不同。
門口的守衛加深了,就連警犬也多了兩隻。
「於大夫,您來了?」
「辛苦了,今天……」
「哦,今天輪到我執勤。」
於知夏笑了笑沒說什麼就往裡走,執勤的是中隊長,看來還真是嚴陣以待。
上完課出來發現紀凌錚居然在門口等著。
「今天不忙?怎麼過來了?」
「嗯,這幾天都有時間。」
於知夏的腳步一頓。
「影響到你了?」
紀凌錚笑了笑渾不在意:
「影響不至於,但肯定是要避嫌的!」
於知春畢竟是她的姐姐,哪怕紀凌錚如今這位置坐到這份上了可是涉及了機密的東西那也沒人敢賭。
「到底連累了你,那去香江的事兒?」
「等這事兒了了再說。」
這個害人精。
回去的時候於大海一看到紀凌錚回來也沒說什麼,坐在那裡喝了一口茶悠哉游哉的,好像完全不受影響似的。
「一會兒去後院掐點豌豆尖,昨兒的羊肉湯還有,今中午繼續吃點。」
「好咧,爸,你還想吃什麼?」
「老了,牙口不好了,就隨便紅燒個豬蹄吧。」
紀凌錚看了一眼於知夏:
「爸,知夏說您不能吃那麼油膩的。」
於大海就激動了。
「那你還問老子想吃什麼?老子就想吃豬蹄,想吃紅燒肉,想吃肥肉,大肥肉。」
於知夏忍住笑索性去了廚房。
紀凌錚則哄著老於:
「吃,吃,紅燒豬蹄肯定不行,我給您做個紅燒雞腿吧,把雞皮去了就不油膩了。」
「那吃著有啥意思?窮講究,那幾年每天只吃菜糊糊的時候別說雞皮了,看到肥肉你媳婦那口水都能流到腳背。」
「那可不,那時候有肉吃多好啊。
爸,咱再涼拌個豬耳朵,再陪您喝一杯。」
喝一杯?
老於眼睛亮了。
「今天可以喝酒?」
「可以呢,我這幾天中午都可以燒喝一點。」
於大海就高興了。
「那好,那就喝一杯吧。」
多好哄的老小孩啊。
紀凌錚掐了豌豆尖回廚房的時候還說呢。
「咱爸老了老了反而跟小孩子似得,可好玩了。」
好玩?呵呵。
「那你就去逗你家老小孩玩吧,還有家裡那幾個小傢伙,大強哥和大軍哥還有小強哥的孩子都送回來了,一屋子7個娃,我三嬸估計頭都要鬧炸開了,你去看看去。」
紀凌錚沒動,於知夏就曉得了,這是不能出去呢。
「那你做飯,我去看看!」
紀凌錚點了點頭。
這避嫌最好就不要出門,免得麻煩。
於知夏前腳剛走,老於就溜進了廚房。
「你得罪誰了?」
這小老頭兒。
「我沒得罪誰!」
「切,瞞得過我?不然他們敢讓你回來?你就不知道提提老子?你但凡提一句他們絕對不會讓你避嫌。」
紀凌錚一邊洗菜一邊笑道:
「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爸爸你出面,再說了這事兒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等到時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會知道,我比較想看那些嘚瑟的人在知道後會是什麼嘴臉。」
老於點了點頭,就說這小子是個蔫壞的,果不其然。
「你心眼這麼多,我家二娃肯定是被你騙到手的。」
「哈哈,老爸,你咋不說是老二騙我的呢?」
「切,喂,誰看你不順眼?」
「爸爸,十年了!」
哦,郭老該退了。
「一群眼皮子淺的東西,還真以為你靠的是郭老呢?這就迫不及待了?傻逼玩意兒,等著,老子這回讓他們好看。」
紀凌錚看了一眼老於,還是說道:
「爸爸交給我們就好,如今應該是我們照顧爸爸你們了。」
老於挺受用這話的,可當爹媽的哪裡就能不操心自己的孩子?
養兒一百操心九十九!
「他們要問你就只需要回一句,就說老金家風水不好,愛出反骨仔!」
這話他可不敢說。
「你呀,該亮劍就亮劍,有時候你一味忍讓人家還以為你好欺負。
你越是臭脾氣,他們越忌憚,甚至於他們還會以為你就這樣,扮豬吃老虎你不是很在行嗎?繼續啊。」
他怎麼就在行扮豬吃老虎呢了呢?
「爸爸,我曉得了,多謝爸爸,咱家也幸好有您這定海神針呢。」
「那是,要是沒有老子,看看你們幾個那瞎折騰勁兒?」
「嗯,爸爸說的沒錯。」
「吃完飯跟老子去溜圈。」
紀凌錚笑了,說不管可老於還是要管,行吧,就隨老於的意。
就不知道那些人看到老於同志會不會被嚇死呢?畢竟到現在過了十多年了他們每天生活在一起他都不知道老於的全貌,但卻曉得就連那位退下來的人看到老於都恭恭敬敬的喊聲「先生」。
金先生,在那個年代可是了不得的稱呼。
但凡被稱為先生的人,傳道授業解惑算,為國為民更算。
金先生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孩子們不回來吃飯,因為他們要吃咖喱雞,小老四從外頭帶回來的咖喱,禍害了她三嬸家一隻嫩雞崽子。
反正孩子們是喜歡的不得了,聽說一大鍋7個孩子吃了個底朝天。
沒孩子鬧騰他們反而吃了一頓安生飯。
「你抽空去村里做個義診,咱做事兒不能忘本,在老槐樹下面搭個台子,讓他們生堆火,暖和暖和也多聊聊!」
這老爹說話可真有藝術。
「我們下午上山玩,你就在山下玩。」
上山?
「他……好,我知道了。」
看來老爹是有部署呢。
吃完飯,於知夏就拿著喇叭去了村里。
很快火升起來了,義診也開始了。
老於和紀凌錚也出門了。
只是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人報告出去了。
「這個節骨眼往外跑,哼,還說和那些人沒聯繫?他們可是一家人,盯著,死死盯著,這回紀凌錚不死也要脫成皮,他也該騰騰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