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你的所有檢查報告,確實保不住了。
而且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醫生提醒過你不要馬上懷孕,可是你自己不僅不聽,甚至還幾次墮胎,你如今的子宮壁薄的宛如一張紙,現在你宮外孕導致血流不止,根本就保不住了,于丹,我盡力了!」
於知夏說的誠懇,她是真盡力了,之前就是她力排眾議拼盡全力保住的子宮,可擋不住人家根本不珍惜啊。
「不,你可以的,他們說你的醫術在整個大國都是數一數二的,於知夏我知道我一直和你作對對不起你,可是看在我們都姓於的份上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我不能離婚,離婚了我怎麼活啊,要是沒有個孩子,我將來怎麼辦啊……知夏,幫我,幫幫我啊……」
于丹哭嚎不止,可她越激動血流的越多,很快整條褲子全都浸濕了,整個人也變得虛弱無比。
「趕緊送去搶救,我去通知她的母親。」
於知夏真不想趟這趟渾水,可是到底是條命。
她大著肚子自然不會去找於二嬸,她將電話打給了小強,小強親自出面,半個小時後於二嬸到底來了。
不情不願的,特別是在看到於知夏大著肚子的時候更是一臉的不樂意:
「有男人為什麼要找我?我又不欠她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二嬸,我要是你就想想看你老了到底靠誰靠的住,女兒再不好可于丹對你是沒的說的,你自己想吧。」
懶得和這糊塗東西說。
於小強在來的路上都勸過好多次了,可是於二嬸那樣子實在是讓人不恥。
「靠誰?當然是靠我兒子了,于丹可說了從此和我們小軍一刀兩斷,沒我們小軍這個弟弟,就沒她那麼當姐姐的,如今出了事兒想到我了?哼,我不簽,不簽,找她男人去!」
若就跟上次似得簽字就得給錢,她又不傻。
于丹可是嫁了人的,那小孫女到底是小軍的救了就救了,但于丹不行。
於知夏沒想到於二嬸的心這麼狠。
「我簽,這字我簽,她要是將來怪我,我也認了。」
關鍵時刻於大軍來了。
於小強鬆了一口氣,幸好來之前給大軍也打了電話。
跟著大軍來的還有於二叔,於二叔見狀點了點頭依舊什麼話也沒說,但坐在那裡也沒走,想來是想看著于丹平安出來。
這一大家子的鬧劇仿佛沒完沒了。
可於知夏卻感慨的很,于丹實在是一步錯步步錯,就那樣的男人其實留著有什麼用?還不如離了算了。
如今沒有了子宮,于丹醒來估計還有的鬧呢。
「你大著肚子還是去休息吧,這裡我盯著!」
大軍讓於知夏先回去休息,於知夏沒有客氣轉頭就走了。
結果晚上小強就滿身疲憊的回來了。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我想我媽了,回來看看!」
嘿,這小子受啥刺激了?
「哎,看了二嬸再看我媽,真覺得我媽是這世上最好的媽。
你說怎麼有二嬸這麼狠的人?你可曉得今天于丹和她男人簽了離婚協議了,於二嬸硬是從那個老王那裡要了兩百塊賠償,問題是這錢都沒到于丹手中就被二嬸拿走了。」
「于丹同意離婚?」
「不同意也不行,人家說了只要兒子,這輩子就得生個兒子,于丹生不了就讓位置。
對了,那王所的女兒也來罵呢,挺著個大肚子鬧的烏煙瘴氣的,看來于丹和他們家的人關係都不好,如今出了事兒居然沒有一個幫她的。
哎,要我說離了挺好的,何苦留在那家受罪呢。
只是二嬸拿走了那錢希望能花到于丹身上,不然于丹就太虧了。」
如果從一開始就不要好高騖遠,于丹的人生未必如此。
「二嬸那個人就跟貔貅似得,吃進去容易吐出來可就太難了。」
貔貅?這形容可真是不錯。
於知夏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旁人沒看到反而看到了王丹。
只是她偷偷摸摸的在彩超室門口和一個醫生拉扯。
於知夏只需要一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偷摸照男女呢。」
「那是男的還是女的?」
小護士神神秘秘的指了指於知夏身上那條裙子。
於知夏嘆了一口氣轉身去了錢院長辦公室。
「你說禁止查看男女?」
「是,那些人都五六個月了,可發現是女兒就將孩子打掉,太作孽了。」
錢院長沉思了一下道:
「今天下午我會去錦城開會,這件事兒我會慎重提出來。」
於知夏能做的只有這些。
果然下午的時候就聽到婦產科說有孕婦都5個多月了要求引產,病人名字就叫王丹!
這會兒的管理沒那麼嚴格。
病人要引產,只要家屬同意,醫院也不會特別攔著,勸後不聽就沒法了。
於知夏有些見不得這樣的人,所以她使了個壞,讓人將做完手術的于丹和王丹安排在了同一個病房。
反正以前還是一家子呢,如今一起做月子那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幾乎不用猜都知道他們必定鬧的雞飛狗跳,狗咬狗一嘴毛。
她無法與這樣將人命不當人命的人苟同。
在她看來男女都是一樣的,重男輕女這種思想真的是要不得。
可是她只是她,她改變不了什麼。
等到于丹和王丹出院後已經是一個禮拜後了。
而胡一筒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半大的孩子興奮的很,帶來了好些山貨,聽到於知夏懷孕了還拍著胸脯說道:
「師傅,我媽說了讓我照顧你做月子,還說讓我好好聽話,以後還要給你帶孩子。」
半大小子還伺候月子,於知夏笑了笑拉過他就開始考驗。
這小子進步是真大,他是有天賦的那種,光是自學就能將於知夏給的書籍看的七七八八。
「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上下班,我不上班的時候你就在屋裡看書,想玩也可以,但必須將我交代的課程全部做完才能去玩,能做到嗎?」
「能!」
胡一筒保證著,然後於知夏上下班就真帶著胡一筒了。
本來她大著肚子大家都不放心的,可胡一筒這跟上跟下的反而讓大家稍微放心了一些。
而於知夏帶了徒弟的事兒瞬間也傳遍了醫院。
於知夏教導胡一筒非常認真,不僅每個病例自己看也會讓胡一筒上手感受不同的脈象。
她的盡心盡責也讓胡一筒學的異常認真。
轉眼又是一年高考結束,於四妹到底報考了首都大學的歷史系。
通知書下來的時候村里還放了好久的鞭炮,厲害啊,首都大學呢。
可是於四妹卻道:
「我去報導後就會和師傅繼續雲遊天下,但我每隔一天就會打電話到村里給你們報平安的。
我師傅說了,大學四年我就在外頭漂四年,等大學畢業,我就能出師了,不過寒暑假我也要休息的,師傅說他還要回來吃辣椒呢。」
對這安排於父是沒有異議的,孩子大了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和選擇。
隨著小老四一走,於知夏的肚子已經大的快要走不動了。
「今天下班等著我,我錦城開完會會趕回來的。」
「不用那麼急,我如今又不會馬上生,你擔心什麼?」
紀凌錚能不擔心嗎?這肚子大的嚇人,錢嫂子說比她雙胎的時候看著還要大不少,這孩子養的好,說不定生的時候會折騰母親。
紀凌錚就緊張的不得了,特別是如今眼看要生了,若不是這會議實在是不能不去,他真恨不得天天留在於知夏身邊。
結果就這麼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於知夏的肚子到底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