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然為了不讓他們好過,要報復他們了。
別說於知夏陰謀論,實在是這個於知春要是沒有壞心思就絕對不會和于丹合作。
就像小強說的,明明有能力自己再開一家,非要找于丹他們,不是和於知夏他們唱對台是什麼?
「挺好的,我們兩家關係好,她自然也要找一個關係好的當同謀啊。
而且……她的一些想法我們都不懂。
隨她吧。」
在沒調查清楚她背後的人是誰之前,再沒有惹到她們之前於知夏暫且不會對她動手,她也想看看於知春還有什麼招數。
結果於知夏還沒看到是什麼招數,於奶於睡夢中走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驚醒了還在沉睡的於家人。
凌晨3點於三叔起床上廁所,發現於奶屋裡的燈沒關,進去關燈的時候就發現於奶的臉色都變了人溫溫熱可已經斷氣了。
於奶走之前留下了三樣東西,用帕子包著分別寫著大,二,三,三個字。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自己會走一樣。
噩耗傳來的時候於大海披著衣服站在院子裡愣了許久。
「愣著做什麼?你們四個馬上換衣服去幫忙,你爸爸和我隨後就到。」
蔣春花親自做主。
於知夏他們趕緊換衣服出門。
凌晨時分,紀凌錚親自去通知親朋,兩個小時後大軍一家,小強一家,就連於二叔一家也通知到了。
二房三房戴上了孝布,於大海一房則和其他弔唁的村民一樣只穿了素服,沒戴孝,但忙上忙下一點不含糊。
這樣子把人搞糊塗了。
特別是當於知春得到消息來的時候那一身孝服一套上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
「爸爸,二妹,你們怎麼不穿孝服?奶都去了,再大的矛盾也過了吧,這都幾十年了,二妹你該勸勸爸的。」
看來於知春的消息很快啊,這就知道他們之前大吵過了。
於知夏看了一眼於二嬸,她的眼神躲躲散散,跪在那裡假裝鎮定的一直給於奶燒紙錢。
於知夏瞥了一眼收回了視線又看向於知春:
「老一輩兒的事兒我們當小輩兒的無權過問,同樣你更沒權過問。」
見於二娃對自己還是如此不客氣,於知春頗為生氣。
但這會兒這麼多村民看著,於知春咬著唇還是看向了於大海一副聲明大義的樣子:
「爸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奶幫你守著秘密,你應該感恩才對!」
「啪!」
幾乎是話音剛落,於知春的臉上就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蔣春花怒瞪著於知春:
「你算什麼東西,你爸爸也是你能編排的?什麼秘密?我們不知道什麼秘密,我和你爸爸行得正坐得直。
若是你覺得我們有秘密、我們虧心,那就去公安局告發我們,縣裡不受就去省城,讓公安來查,讓糾察隊來查。
我不管你哪裡得到的這些消息,我也警告那些看不慣我們的人,要去告就去告,背後搞這些小動作我第一個不饒她。
本來在老娘的靈堂上我不想鬧的那麼難堪,但有些人真的是臉皮比城牆還厚。
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當心禍及子孫,生兒子沒屁眼!瓜婆娘!」
就差沒指名道姓了。
可偏偏於二嬸硬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為什麼?因為她此時此刻臉上還是青紫的,眼睛腫著,一看就是被於二叔打過。
而現在於二叔聽到大嫂這麼罵,眼神陰狠的看著於二嬸。
「不是我,當家的真不是我。」
可是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於二嬸都不敢和於二叔對視。
於二叔看了一眼大嫂,又看向了娘的靈堂,最後握了握手中的紙條,閉著眼,再睜眼只吐出了兩個字:
「離婚!」
全場鴉雀無聲。
離婚?
於二叔居然向於二嬸提出了離婚?
吵吵鬧鬧一輩子,於二叔那麼維護於二嬸,如今居然要離婚。
這實在是……實在是……
「當家的,真的不是我,你別生氣,真的不是我啊……大娃,你給你二叔說啊,不是我,不是嬸子給你說的那些話對不對?」
於知春哪裡曉得自己的話不僅惹的媽打了她一巴掌,還惹的於二叔居然要離婚?
明明她想拿捏他們的。
可是為什麼……
「攪家精,滾滾滾,你奶不需要你在這裡披麻戴孝,趕緊滾!」
於二叔這一回沒當縮頭烏龜了,而是親自趕著於知春。
於知春那叫一個尷尬。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就被於家人這麼對待。
「你們……」
「我們這廟小,容不下千元戶這樣的大佛,大強小強,大軍,別說我這當爸爸當三叔的沒提醒你們,誰要是敢和她走得近,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被叫到名字的三人跪在那裡頭都沒抬就齊刷刷的喊道:
「是!」
一時間於知春又羞又惱,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都這麼有錢了,他們還是這麼對自己。
她這些日子被人捧慣了,哪裡被人這麼拉麵子過。
一把扯掉孝服,惡狠狠地瞪著於知夏他們:
「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於知春一走弔唁的人無不好奇,都是一個村兒的人,不等旁人好奇詢問於三叔已經站出來主持大局:
「我大哥本就是過繼的,我爹生前說過無論是我爹還是我娘過世都不用我大哥戴孝!」
旁人這才恍然大悟。
可於大海依舊是一言不發,可明顯的白頭髮好像突然就多了好多根。
這一晚三兄弟守在靈堂,把小輩兒都趕出去了。
於奶留下的三封信分別交到了三人手中。
信中內容是什麼其他人不知道。
但他們知道的是喪事一辦完,於二叔真要和於二嬸離婚了。
可於二嬸不離鬧的人仰馬翻,甚至還去了於二叔的單位鬧,她不敢再來打擾於家大房和三房,於二叔這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吃了秤砣鐵了心。
最後各退一步,不離婚但是分家,於二叔跟著大軍過,於二嬸跟著小軍過。
於二嬸知道於二叔是個多執拗的人,主意一定絕不改。
無奈之下只能答應。
可在於二叔搬走之前,於二嬸還是問了她最想不通的問題:
「為什麼你一直和我同心同德,怎麼老娘這一走你就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我離開?
是大哥和三弟和你說了什麼還是為什麼?你就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於二叔看向於二嬸,又環顧了一眼這個家,最後才幽幽道:
「死個明白?哼,我也想死的明明白白啊!」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於二嬸崩潰大哭,什麼意思,這到底什麼意思啊。
可是於二叔不再解釋。
走了,真的搬走了。
於大軍兩口子剛開始是一點不習慣,可他們發現於二叔每天該上班就上班,下班回來就帶孫子,工資上交一半自己留一半,家裡有空呢就打掃,也不挑刺也不亂來其實挺不錯的。
而且爸爸現在有時間呢還會帶著孩子回鄉去溜達,和以前比起來感覺真的變了好多。
唯一不便的是但凡有事兒他還是縮著不冒頭,還是喜歡躲在後頭撿便宜。
可他這般反而讓本來拿定了主意要斷親的三叔和大伯居然都慢慢和他又說上話了。
於大軍就覺得自己好像琢磨出點東西了,和劉翠躺床上還嘀咕著:
「爸爸看來是受高人指點了,這要是不把我媽和小軍斷掉,他和大伯三叔就真沒任何情義了,畢竟我奶可都走了。
我爸這人極會取捨,估計也知道和大伯三叔比起來小軍和我媽根本靠不住。
我爸還是我爸,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