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
「我會儘快返回,如果他們再來找你你只管撒手處理,我必會為你搖旗吶喊,他們不足為懼!任何人不能傷害你,他們若是仗著紀家……哼,媳婦,我隨時準備和紀家決裂!」
決裂兩個字讓於知夏感受到了紀凌錚的決心,也明白了他的心意。
只是可惜電話那頭他看不到自己的笑容,於知夏表情柔和,語氣溫柔的說道:
「不至於,只要是聰明人都會知道怎麼選擇,除非紀家覺得自己能問鼎那個位置,我想你爸爸應該沒那麼蠢,甚至我覺得他未必就知道這事兒。」
紀凌錚是真的詫異,他也猜這糊塗事兒非要靠上去應該是那個女人的心思。
畢竟這些年那個女人一貫是個拎不清的。
但是老爺子年紀越大越糊塗,誰也說不準。
「他不管知不知道也是他縱容的結果,只要打著紀家的招牌出門他就逃不了關係。
媳婦,這一次回來後紀家和我的牽扯幾乎就沒有了。」
嗯?
這是……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我聽爸爸說你之前為了救我答應了你父親一些事兒是嗎?紀凌錚,我希望有什麼事兒是你能和我商量的,而不是自作主張的。」
紀凌錚在電話那頭也笑了,估計也是察覺到小媳婦看不到,所以道:
「你放心,我臨時反水了,我媳婦那麼能幹我怎麼能幹那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兒。
反正我是他兒子,說我言而無信說我無恥也好我都認,跟他學得唄。
你放心,你男人我能屈能伸,彎得下腰也低的起頭,但也絕對能挺直了脊樑。
現在他惹不起我。」
最後一句話於知夏就懂其中的意思了。
「任務很危險嗎?」
紀凌錚詫異了一丟丟就反應過來了。
安撫著於知夏:
「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注意安全,平安回來,我還等你回來洞房呢。」
紀凌錚的心一下就暖的一塌糊塗。
這個女人總是知道自己最在意什麼。
「好,咱爸咱媽還有咱妹還等我吃餃子呢。
半個月我一定會來!」
掛斷電話,於知夏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如今她能做的也就是等待,等著上頭到底是要將這事兒摁下去還是將這事兒鬧的更大。
給康康看了診後於知夏回到了招待所。
老於這些日子天天早出晚歸,反而是於知秋一直在屋裡看書背英語單詞。
這一日於知夏空閒下來給於知秋把了脈。
「二姐,我沒事,你怎麼給我把脈啊?」
「鬱結於心必定傷肝,我得確保我妹子有一個好的身體才能應付將來高強度的學習和工作。
大學才是真正的吸收知識的地方,你在大學學到的本事才是將來你用之生存的本領。」
被二姐這麼一說於知秋還真不動了任由於知夏把脈看診。
等過了一會兒見二姐還給自己扎針她就更不懂了。
「小問題,給你扎兩針,這幾天憋著心裡難受吧?睡不好?」
「二姐,我能睡好才怪,爸爸早出晚歸的,咱們說好了要回去如今耽擱這麼多天也沒走,我就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那你得相信爸爸啊,有爸爸在怕什麼?」
於知夏一邊和她聊天一邊收了銀針。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別看那天咱們說的痛快,真要做起來那身後必定是萬丈深淵,拋家舍業的幹這事兒才行。
爸爸如今就在為我們清理所有障礙,如果真的不能達成所願,那爸爸必會支持我們如此鬧一場。
但不管怎麼鬧,不管結果如何,你要清楚我們盡力就行!」
於知秋細想於知夏這番話,只覺得如醍醐灌頂。
「我明白的二姐,所有人都在努力,我也不會辜負所有幫助過我們的人。」
「嗯,記住二姐的話,我們從來不缺乏從頭再來的勇氣。」
「嗯,我們從來不缺乏從頭再來的勇氣!」
進屋的於大海剛好聽到兩個女兒這番豪言壯語。
笑了笑,這些日子的陰霾好像都蕩然無存了。
「有這志氣是好的。
走吧,準備回家,三娃回去後好好準備參加7月高考!」
居然真的是重新考?
「爸爸,真的?」
「自然是真的,而且春季高考從現在開始廢除!」
這麼重大的事件多少學子會鬧起來?
「爸爸,那些人會不會鬧?」
「除了錦城還有滇城泄密了高考答案,還有甘地,你以為只有這裡?」
天啊?居然真的這麼大?
「是全國考卷被泄密?」
「沒錯,所以現在上頭要求分省出題,然後交換答卷,分為,省卷,國卷,所有考卷抽籤決定,直到高考當天由武警,駐兵,教育局,公安,四方人馬監督下抽籤拆卷。
這一次,算是大洗盤,再想舞弊?做夢!」
這樣的嚴格程度一直持續到了末世來臨之前。
原來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衍生而出的。
於知夏這一刻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更好奇的是她的爸爸在這裡面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爸爸,那於家那些人呢?」
「於芳的父母被嚴查,於芳的哥哥涉嫌了幾起流氓罪已經被扣押。
於芳算是知情不報,取消高考資格三年。
於所長被查!」
於家的結果在意料之中。
「那喬家呢?」
於大海怎麼會聽不懂於知夏的言外之意?
「喬書記罷免了職務!」
只是罷免?
看來紀家還是出手了。
「紀凌錚給你打電話了?」
「打了!」
「他怎麼說?」
「他說隨時做好了和紀家決裂的準備。」
於大海的神色這才鬆動了。
「那小子還算精明。
紀家那個糊塗蛋子如今瞧著沒什麼,等著吧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老於能說這麼一番話已經是稀罕了。
既然這邊的事兒已經處理好了,那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出來十天了,這十天過得可太長了。
只是他們剛走出招待所,於芳找來了。
數日不見,這姑娘哪裡還有之前的驕縱和不屑。
她看到於知秋就跪下來,一臉的懇求:
「於知秋,我知道是我們家對不起你,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放了我哥哥吧,我哥哥才20歲啊,他還有大好的人生,求你了。」
於知秋沒想到於芳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眼前。
這一跪讓四周的人都看了過來。
「你這是做什麼?」
「你若是不去公安局撤案,我就長跪不起,我哥哥真的沒有耍流氓,求求你了,他只是替我出頭,他真的沒有對你們耍流氓啊。」
於芳的眼淚是真的,求於知秋的時候也是真的,但那語氣中的恨意更是真的。
「你難道不知道你哥哥的罪名到底是什麼嗎?他對我們耍流氓未遂,不代表對別人耍流氓也未遂。
實際上,他仗著自己大學生的身份,始亂終棄都是輕的,禍害了好幾個好姑娘,這些你又知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你來求我,那現在你應該曉得放不放你哥哥不是我說了算的。
如果知道你還來求我,那你可真有意思。」
於知秋的話讓於芳一愣,她抬頭詫異的看著於知秋:
「不信你就去公安局打聽打聽。」
於芳這才慢慢起身,她不解,震驚最後都化為了濃烈的恨意:
「可說到底還是你,是你害了我全家,如果不是你去告我們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兒。
於知秋,你就是個農民,你安心在家裡種田嫁人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去告我們?你為什麼要查分數?你就不能認命嗎?一個鄉巴佬為什麼要攀高枝,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