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釗,紀凌錚同父異母的兄弟,那個比紀凌錚只小5歲紀父拋妻棄子在城裡娶的那位文工團的女兵所生的孩子。
今年23歲,聽說也是一位大夫,只是人家有明確的身份,軍醫。
於知夏想過所有紀家的人,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位。
「大嫂!」
這兩個字讓於知夏有些意外。
紀凌錚估計像他母親更多一些,長相偏陰柔,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光是這眼鏡估計就不是國內有的貨。
容貌俊俏,陰柔小生,穿著一身白襯衣外頭一件綠軍裝,領口微微敞開,說話的時候自帶三分笑容,這樣的面貌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
特別是他一來就承認於知夏的身份喊了一聲大嫂,就是於知夏保持觀望態度對他也不能冷著個臉。
「你好!」
「大哥大嫂的婚禮因為要出任務所以沒有來得及參加,大嫂莫要見怪,爸媽說等大哥休假讓大哥帶大嫂回首都團聚。
這一次我也沒想到會見到大嫂,也沒備上禮物,實在是弟弟的不是,這些票大嫂先拿著,等回去後我必會給大嫂補上!」
辦事兒也漂亮,於知夏卻笑著推辭。
「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嫂,那必然應該是我該給你補上一份禮物才是。
這一次的確前來匆忙,所以禮物等回去後我會讓你大哥給你送來。」
這一番話讓紀凌釗神色沒變,但看向於知夏的眼神卻變了,多了一絲尊重,這位至少沒有貪便宜。
不是說是鄉上一個普通衛生員嗎?只觀察外貌的確是一等一,在看這做事兒……想到之前的傳聞,大哥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整個村子裡的男人全部傷了,這位在大哥心裡的位置看來很高呢。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互相打量著對方。
直到紀凌釗再開口,他們的對話才進入了正題。
「大嫂可能有所不知,我們紀家和錦城喬家有婚約在身,而且這婚約本來是大哥……」
「嗯,知道,你大哥說了我婆婆早逝所以15歲就去部隊當兵了,紀家和喬家交往的事兒他不清楚,無端端的給你定下了喬璐這個女孩子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如果二弟要和喬璐成婚,那麼喬璐身邊的那位追求者不知道二弟又知不知道?這一次一起考入了首都的大學,想來近水樓台,二弟人中龍鳳,可也要小心這烈女怕難纏,瞧我,剛剛才見到二弟呢就說這些糊塗話,二弟別見怪,我也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
紀凌釗有些詫異,突然打斷他的話又說了這麼一通,還真將他那些話堵了回去。
本以為是個好糊弄的,如今這一交手,紀凌釗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的未婚妻?
是呢,如今誰都知道紀凌錚結婚了,如今和喬家聯姻的不是他又是誰?
若是一般的女人大家估計都要說是舍了西瓜撿了芝麻。
就連父親也一直不贊同大哥的婚事,但是聽說大哥這次出任務去了一趟滇城回來後,父親就默認了婚事,不然也不會把他派過來和喬家接觸。
可那喬璐在他面前表現的可不同,他還是很自信自己這容貌的,喬璐乖巧可愛,喬家對他很滿意。
喬璐這一次還考上了京華大學,和他也算登對。
可今日被這大嫂這麼一說……
「陳家……」
紀凌釗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沒繼續,於知夏也沒追問,實則這一次紀凌釗代表紀家見她就不知道到底是想做什麼了。
「聽說大嫂的妹妹成績優異,只是這一次高考意外落榜,大嫂有所不知,我們家也算有些關係如果大嫂的妹妹願意的話,送她去師範學校讀書將來當一名老師還是可以的。」
到底說出口了。
紀凌釗這話一出於知夏就懂他們到底還是想要幫喬璐的。
「二弟既然問了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妹妹落榜的原因還在調查中。
不管將來怎麼安排,成績好的人有基礎的人從來不缺乏再一次從頭開始的勇氣。
所以二弟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如果真不能如意大不了再考一次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好一句從不缺乏再一次從頭開始的勇氣。
突然他好像有點知道為什麼大哥對這位這麼不同了。
拖到28歲都不結婚,自己找的這麼一個稀罕的跟什麼似得,如今瞧著是不一般,絕不是只是外貌了得,這心性兒……也不同尋常!
紀凌釗戰術性的推了推眼鏡:
「高考宛如過獨木橋,稍不留神就會跌下懸崖,若是有機會的話,又是女孩子,何不見好就收?」
「女孩子又如何?男孩子又怎樣?我們家四個姑娘,我爸爸媽媽雖然務農,可不管是誰都說過,只要家裡的姑娘想讀書,復讀一年,兩年,三年哪怕一直讀書都可以。
只要她願意讀書,總能有一條出路。
所謂的見好就收不過是趨利避害!
理解,尊重,但不認同!」
態度強硬,說話耿直灑脫,處事直爽。
這個大嫂還真是……
「那照大嫂的意思決不妥協?哪怕會壞掉紀家和喬家的情分也無所謂?」
於知夏認真的看著紀凌釗!
「那就看在紀家眼中喬家到底有多重要了,是不是重要到讓紀家全力相護,不顧後果了!」
好一個全力相護,不顧後果,這是提醒也是敲打。
「二弟,這事兒你做不了主,你最好還是問問家裡人的意見吧。
這不是一家兩家的事兒。
自古以來,科舉舞弊便是誅滅九族的大罪,誰不是跑的比兔子還快,這非要上趕著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種提醒已經是看在紀凌錚的面子上了。
紀凌釗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剛才的瀟灑公子哥樣子蕩然無存。
再是世家子弟可是也不過23歲,經歷了什麼?一個被保護下長大的人根本就不懂這其中的意思。
果然紀凌釗沒多留,維持了最後的體面和於知夏告別了。
從頭到尾也沒有撕破臉,但走的時候明顯的是不滿意的。
這個紀凌釗再加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一個人物,至少沒當場和於知夏翻臉就說嘛他是被紀家用心教導了的。
紀凌釗前腳剛走,於知夏就在康首長的安排下接到了紀凌錚七拐八拐打過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