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並不知道自己將面臨多大的風險。
從天亮到天黑,甚至於知夏還喊了一次飯,外頭那狗腿子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妥。
反正她是吃飽了喝足了,所長辦公室就是方便連廁所都有。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於知夏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這是在……我們所長怎麼了?」
「鬧大聲點,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所長對我做了什麼!」
狗腿子語塞,真不曉得該怎麼說才好了,也真不敢鬧。
偏偏他進去搖晃許久所長硬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媽呀,不會出事了吧?
在看那個於知秋,這女人什麼意思?怎麼又去審訊室了?
關鍵此刻的所長還沒穿衣服呢,就一條內褲掛著,這是不是玩得太火了?他想給所長穿上,偏偏外頭動靜不小。
他也顧不得別得了趕緊將門關上跑了出去。
結果一出去就看到車所長居然去而復返,他身邊站著一個人,瞧著穿著打扮很普通,40來歲的樣子,還有兩個人倒是挺年輕的,可衣服上還有補丁。
這是哪裡找來的鄉巴佬?
狗腿子見狀趕緊上前:
「車所長,您這是……」
「于謙呢,趕緊讓他出來,這案子我已經上報了領導,必須重新審查,這是冤案不能這麼算。」
狗腿子特意多看了跟著車所長的幾個人,確定自己每次跟去開會都沒見過這些人後就心下定了,看來車所長也沒找到什麼幫手,這些人掀不起什麼風浪。
「車所長,我們所長在辦案呢,這會兒不方便。
而且那案子那個女犯人已經交代了,也認罪了,您來晚了,我們所長早就說過,沒有冤案,在他手中我們這裡不可能有冤案!」
結果,狗腿子的話一落一聲又一聲悽厲的喊聲從審訊室傳來:
「冤枉啊,我冤枉,你們屈打成招,你們對我動用私刑,我冤枉啊!」
車所長聽到聲音冷笑出聲:
「這就是你們說的沒有冤案?」
然後推開狗腿子,直接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一看到於知夏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裡,車所長還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他也知道于謙是什麼人。
於知夏在看到車所長的時候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冤枉啊,我沒有傷人,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狗腿子急了。
才陪他們局長睡覺來著,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這會兒說什麼冤枉呢?
「於知秋,你怎麼能亂說呢,你不是和我們所長說好了嗎?你已經認了啊!」
於知夏擦了擦眼淚。
「我不認,死也不會認,不管你們如何屈打成招,如何迫害我,我也絕對不認罪。」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成華區就是這麼辦案的?老車,你好歹也是所長,你就是這麼做事的?」
一直跟著車所長後頭的那位40來歲的人這會兒開口了。
不等旁人說,車所長已經委屈上了。
「領導,在這成華區所有人認的只有於所長,哪裡還有我這車所長的事兒。
從一開始我就說這案子有問題要把受害者叫來問話。
可於所長說受害者是他的侄女,他可以代表受害者,所以您也看到了……這……這……哎,若非不得已,若非看不得這好好的姑娘被迫害,我又怎麼會跑去求您呢,說到底也是我沒有用,沒有用啊。」
「車所長,你帶人來救我了嗎?我就知道車所長你是好人,只有你能踏踏實實的辦案。
我是冤枉的,領導,我是冤枉的。」
於知夏這話將車所長的高度再次拔高。
那位領導看向車所長的眼神果然沒有剛才那麼凌厲了。
實際上車所長的身體他也有所耳聞,如今看他一臉的汗,說話大喘氣,心裡的埋怨也少了兩分。
「于謙在哪裡?讓他趕緊過來。」
狗腿子這會兒察覺到這位身份不簡單了,但是到底是什麼身份他還摸不清楚。
所以只訕笑道:
「領導有所不知,我們於所長,辦案去了還沒回來。」
「他撒謊,于謙在他辦公室還脫光了衣服想要我去伺候他,並且讓他把我帶去辦公室找他。
我拼死不從,要是你們再晚來一會兒我可就真要被迫害了。」
什麼?
簡直駭人聽聞。
這是人幹的事兒嗎?這可是派出所,他們把這裡當什麼了?
「你亂說什麼?」
「我是不是亂說去於所長辦公室一探究竟就知道了。」
那領導人面色非常凝重,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于謙的生活作風就有非常大的問題,這個人也有大問題。
「老車,帶路。」
車所長看了於知夏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帶著人前往了于謙辦公室。
剛開始還裝模作樣的敲門,可屋裡沒動靜。
「在裡面,他在裡面。」
於知夏的話一落,裡面果然響起了動靜。
「誰啊……」
「把門撞開!」
不是說衣服都脫了嗎?這要是等他穿上衣服可就晚了。
所以他一聲令下,剛才離開的臥龍雛鳳不知道啥時候也回來了馬上幫忙撞門。
「我的天啊,真沒穿衣服啊……」
「這是怎麼回事?太過分了吧?」
「於所長也太放肆了。」
「……」
議論說四起,于謙臉都嚇白了。
這誰特麼的這麼大膽敢把門撞開。
而且,關鍵他剛才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就穿了一條內褲躺椅子上,他的衣服居然散落得到處都是。
還沒穿上門就被撞開了。
「大膽,你們居然撞門?又是你車前草,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好歹也是副所長你就是這麼幹的嗎?」
車前草是車所長的外號。
他看著拼命穿衣服掩飾自己的于謙冷哼:
「於所長,這是派出所你怎麼能做出這等有辱風化有辱斯文的事。
你還屈打成招企圖迫害無知婦孺,你簡直辜負了黨對你的信任,給我們所有公安幹警臉上抹黑。」
「放屁,你放屁,你亂說什麼,我沒有屈打成招,是她,是她招供了,是她主動勾引我的。」
「我沒有,我沒有招供,我不可能招供,領導,我絕對不可能招供也不可能勾引一個老頭子。
領導我有證據,我真的是冤枉的。」
于謙好不容易把褲子穿上了,這下也沒那麼尷尬了,看著於知夏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警告。
「於知秋,我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你為了讓我放了你主動爬我床被我嚴厲拒絕了,你別再在領導面前抹黑我。」
還挺會倒打一耙。
那領導臉黑如鍋盔,聽到這話冷聲吼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知夏看著于謙如此,神情突然變得非常的古怪和落寞。
「交代?你真能給我做主的話我就老實交代。」
那領導怒了。
「說!今天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有這句話就行。
於知夏看了一眼四周,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直接吼道:
「我根本就不是於知秋,我是於知夏,所以他們平白無故的將我抓來,你說我是不是被冤枉的?」
什麼?這不是於知秋?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