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歡注意到王建軍鏡片後一閃而過的精光,心裡咯噔一下,暗自提高了警惕。她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語氣淡淡的,「王大哥,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王建軍推了推眼鏡,嘴角的笑意加深,「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真是太巧了。」
許意歡點點頭:「王大哥,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再見。」
許意歡無視王建軍還想說話的表情,過去拉著妹妹回到了臥鋪車廂。
「姐,你怎麼了?」許意萱察覺到許意歡的異樣,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累。」許意歡隨口敷衍了一句,心裡卻在盤算著王建軍剛才那抹詭異的笑容。
夜深了,火車行駛在廣袤的平原上,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有節奏的哐當聲,像是催眠曲一般。
許建國和劉月清夫妻倆睡在上鋪,許意歡和許意萱睡在下鋪。一家人都進入了夢鄉,只有許意歡毫無睡意。
她悄悄地將靈識沉入系統空間,開始學習技能。
系統空間裡,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許意歡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各種技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火車走走停停,深夜整個車廂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許意歡將靈識從空間裡退出來,伸了個懶腰,準備休息。
就在這時,車廂的門被輕輕的拉開了,有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感覺到車廂里的人全都睡熟了,這才踮著腳尖走了進來。
許意歡,感到有人悄悄靠近,那人停在她身邊,呼吸很淺,站著不動,好像在確定她們有沒有睡著。
她屏住呼吸,一動不動,裝成已經睡熟的樣子。
卻用靈識一掃。
呵,果然……
她和王建軍根本就不熟,就算在村里遇到了,也只是點頭打個招呼而已,更何況自從她穿過來以後,發生了很多事,最近這一個月更是忙得團團轉,連地里的活都沒去做了,和這個人更是不打交道。
她倒要看看這個人半夜三更摸過來做什麼,反正不會是好事。
那人似乎確定她們已經睡著了,慢慢地伸出手,許意歡感覺眼角寒光一閃,我草,這是帶著刀來的?
她「刷」一下睜開眼睛,正準備動手,就在這時,上鋪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誰?!」
許建國從上鋪一躍而下,一腳狠狠地踹在王建軍的後背上。
「啊!」那人慘叫一聲,被踹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裡的刀也飛了出去。
許意歡趕緊起來跑過去,將掉在地上的匕首搶先一步拿在手裡,許建國已經跳下來一腳踩住王建軍的背,阻止了他想爬起來逃跑的動作。
借著昏暗的燈光,許建國終於看清了地上那人的模樣。
竟然是知青點的王建軍!
許建國怒火中燒,一把揪住王建軍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似的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王建軍!你小子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想幹什麼?!」
王建軍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被許建國這一下嚇得魂飛魄散,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許建國死死地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我……」王建軍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許意歡冷笑著走到王建軍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晃了晃手裡的匕首,「王大哥,大半夜的不睡覺,帶著刀摸到我們房間,是想做什麼?殺人滅口嗎?」
王建軍臉色慘白,眼神閃爍,他這才注意到許意歡手裡拿著的匕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不……不是,你……你們誤會了,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許意歡步步緊逼,語氣冰冷,「只是想偷東西?還是想殺人滅口?」
「不是,我不是!我沒有!」王建軍拼命搖頭,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只是……我只是想找意歡借點錢……」
「借錢?」許意歡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王建軍,我跟你很熟嗎?我為什麼要借錢給你?」
「我……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王建軍被許意歡這毫不留情的話說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道,「我聽說你被部隊表彰了,還有獎金,加起來都有上千塊了吧?借我點怎麼了?」
「上千塊?」許意歡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王建軍,你怕是還沒睡醒吧?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上千塊了?」
「你……你別裝了!」王建軍急了,「我可是聽說了,你被部隊嘉獎,還得了不少獎金,你就別藏著掖著了,趕緊借我點,等我回城了,立馬就還你!」
「王建軍,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沒有錢,也沒有義務借錢給你!」許意歡臉色一沉,語氣冰冷,「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送去公安局?」
「你……」王建軍被許意歡這強勢的態度嚇得一哆嗦,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眼珠子一轉,可憐兮兮地說道,「意歡,我知道我找你借錢的方式不對,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家裡窮,父母都病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你就看在我們以前好歹也認識的份上,幫幫我吧!」
「王建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許意歡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謊言,「你家裡什麼情況,我比你清楚,你父母身體好著呢,根本就沒有生病!你少在這裡裝可憐博同情!」
「你……你……」王建軍被許意歡揭穿了老底,頓時惱羞成怒,他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還想去搶奪許意歡手裡的匕首,「臭丫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把錢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許建國腳上發力,將王建軍又踩了回去。
「嗷!」王建軍發出一聲慘叫。
許意歡上前兩步,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王建軍被打得眼冒金星。
「王建軍,你真是不知所謂,呸,虧你還是知青呢!」許意歡對這種所謂的知青真是看不起,從城裡來的,還讀過書,卻一點讀書人的素質都沒有,整天想著不勞而獲。
王建軍被許意歡這眼神嚇得渾身一顫,他這才意識到,許建國和許意歡都不是任意讓人欺負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