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叫。
可是憤怒到喪失理智的人誰會聽他的?
最後他實在忍無可忍,拿起了槍,對著窗外的天空就開了一槍。
震天的槍聲讓已經陷入瘋狂的眾人一愣,都停下了手。
理智才慢慢的恢復。
劉國慶站在椅子上,臉色鐵青,怒吼:「你們都在幹什麼?不知道群毆犯法麼?」
之前那個老太太顫巍巍地走了出來,雙目猩紅如血,用比劉國慶還響亮的聲音,衝著他也是一聲吼:「如果說抓捕黑心人販子是犯法的,那我們都願意犯法!」
「說得好!」
眾人都義憤填膺地大叫,看著劉國慶的神情要多敵意就有多敵意。
「人販子?」劉國慶一驚:「你們說他們是人販子?」
隨後又提高了嗓門:「就算是人販子也有法律來制裁他們,你們也不能動用私刑。」
有人憤怒道:「他們不是普通的人販子,而是專門給黑礦拐人的人販子!他們該死!」
「黑礦害死了多少條人命,難道不該殺了他們麼?」
「對,打死都是輕的!憑什麼不讓我們打?」
「說得沒錯!老子不但要打死他們還要將他們千刀萬剮才泄心頭之恨!」
那人說著對著腳邊的人販子又是狠狠一腳。
那人販子噗得一下噴出一口血,然後痙攣著暈死過去。
劉國慶又驚又怒,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是給黑礦供貨的人販子,那這些人販子就太重要了。
千萬不能讓這些人死了。
「快別打了,再打出了人命,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說到這裡,又怕自己語氣生硬引起眾人的反感,連忙放緩音調:「我知道你們都恨毒了這些黑礦人販子,但他們犯的罪國家會給他們應有的懲罰,你們何必為了這幫子人渣把自己搭進去呢?你們動手之得想想你們的家庭,想想你們的孩子。對不對?」
眾人面面相覷,隨後默不作聲了。
剛才憑著一股子怒意衝上去了。
現在這股子勁散了,加上怒氣也發泄了,自然理智回籠了。
見平定了群眾的怒意,劉國慶長吁了口氣。
他真怕這些民眾不管不顧把這些黑心人販子都弄死了。
這些掙著害命錢的人販子雖然死不足惜,但他們身後的關係網卻一定要連根拔起。
絕不能讓那些黑礦主再為非作歹,視人命如草芥!
他帶著手下走向了那幫子人販子,眼裡也是一片的冰冷。
那些開著黑礦的不法份子為禍一方,仗著地理位置的優勢,更是與一方勢力勾結在一起,無法無天,無惡不作,形成了龐大的關係網,更成了社會的毒瘤。
十幾年來,警方出動了大量的警力物力圍剿他們,但每次都因為他們太狡猾,太陰毒,而被他們逃過了。
就算是抓到了一些相關人員,但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蝦米,根本就不可能對他們有任何的傷害,甚至還激怒了他們,反而對辦案的警務人員進行了瘋狂的報復 。
大量的警員也因此而命喪他們之手。
那些犧牲的警員中,有好幾個曾經是劉國慶並肩作戰的戰友。
如果說這裡的人誰最恨這些人販子,誰最想殺死這幫子黑心人販子,那麼非劉國慶莫屬!
那可都是和他同生共死過的戰友!
和親兄弟沒有什麼區別!
他恨不得喝這些黑心人販子的血,啖了他們的肉!
可是,他既然穿了這身衣服,就得對得起這身衣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人販子,拳頭緊緊地握著,努力地平息著心頭涌動的殺意。
人販子見到他時,卻跟見到親人一樣,都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文愛軍更是用孱弱的聲音求救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救你?
劉國慶的眼中翻湧著滔天的恨意,要不是強大的意志控制著他的理智,他也恨不得加入人群中,把這些人販子都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他冷漠的看著這幫子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人販子。
心裡湧起一股股的快意。
這時,一個小男孩突然跑了過來,拿起了一杯開水往人販子臉上就澆了過去。
人販子發出一聲慘叫,用怨恨的目光看著劉國慶。
你不是列車長麼?你居然不制止這些人行兇?
劉國慶冷笑。
一個黑心人販子,居然埋怨起他見死不救了?
他們配麼?
手,卻還是一把拽住了小男孩。
「誰教你的?」
小男孩先是嚇得一縮,隨後理直氣壯的指著顧錦繡,驕傲地昂起了小頭顱:「我跟那個姐姐學的。我要跟那個姐姐一樣,當個大英雄!我才不要象你這樣,總是等抓完壞蛋了才出現,大狗熊!哼!」
說完,對著劉國慶做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了。
這話傷害性不大,污辱性卻極強。
劉國慶氣得臉都黑成了炭,咬著一口鋼牙,目光不善地看向了顧錦繡。
顧錦繡微聳了聳肩。
關她什麼事?
她又沒教小孩用開水澆人。還不允許人家自學成才?
她也沒教小孩說那些話,只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顧錦繡旁若無人的端著一個茶缸子在那裡喝水。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拿著的那個茶缸子上正對著劉國慶的位置,竟然寫著五個鮮紅的大字。
「為大家服務」!
劉國慶額頭青筋又狠狠的跳了跳。
這死丫頭,在內涵他呢!
都敢殺人放火了,還為大家服務?
她這膽子要再不好好管管,非得把天捅了不可!
也不知道那個地方的人是怎麼管下屬的,盡養出些妖蛾子來!
霍天下是,這個小丫頭片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