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買東西！」
眾人：……
你買個東西鬧出這麼大動靜？
從來不知道買東西還得表演自殺的！
中年男人：……
長吸了一口氣：「你想買什麼？我親自接待你。」
「不要！我就要她接待！領導說了，哪裡摔倒哪裡爬起來。」
祈寶寶指著李珍道。
旁邊圍觀的群眾起鬨：「難道你還想摸回去？」
祈寶寶翻了個白眼：「別，她這麼丑，摸了我會做惡夢！」
眾人又是一陣的大笑。
李珍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中年男人瞪了她一眼：「態度好點。」
李珍委屈不已，她態度怎麼不好了？就是態度太好了，才被這男青年給羞辱了！
祈寶寶這時拿著之前抱來的箱子遞給了李珍：「你摸吧。」
李珍哪敢摸啊。
中年男人皺眉道：「你買東西就買東西，讓人摸啥摸？」
「咦？這不是你們省百貨大樓的規矩麼？」祈寶寶奇怪道：「剛才我看到有人想買你們百貨大樓的幾雙膠鞋，這位女同志一定要說必須人親自來才賣鞋，還說買什麼必須是親自來。不信你問她。」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李珍，怒道：「李珍，你說是不是有這回事？」
李珍低著頭，默不作聲。
中年男人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敢情都是李珍狗眼看人低惹出來的禍，才被人算計了。
當下對祈寶寶的態度倒是好了許多：「對不起，這位同志，是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這樣，你要買處理膠鞋是吧？為了表示我們省百貨大樓的歉意，我在處理價上再打對摺賣給你怎麼樣？」
祈寶寶眼睛眨了眨：「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
中年男人想著祈寶寶就算再能買也買不了多少，充其量二十雙，也就便宜出十元去。
十元打發個刺頭，也算還行。關鍵是看祈寶寶穿得不錯，而且還這麼能鬧騰，估計是哪家領導家寵壞的公子爺。他也不想把人得罪了。
「那行，我來一千雙！」
中年男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你說什麼？多少？」
「一千雙啊！」祈寶寶一臉無辜：「我們村裡有一千多人呢，我不能只帶幾個人的，不幫別人帶吧？那是離間無產階級勞動群眾的階級感情。」
一聽祈寶寶都把買鞋上升到這樣的高度了，中年男人知道這次是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了。
心裡恨死了李珍沒事找事，讓他賠了這麼多錢！
更恨李珍一點不知道集體榮譽感，就知道狗眼看人低！
要知道這批處理的膠鞋，其實質量是挺好的。但因為做模的時候做錯了，結果做出來的鞋前掌特別的寬。
鞋廠一看做壞了，連忙停止生產重新做模，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已經做出來了二千多雙不合格的鞋子了。
為了減少損失，廠家把這些鞋就按處理價一元供貨了。
這種膠鞋正常賣四元一雙，中年男人想著就算是賣二元也能掙一元，而且這麼便宜不得引起瘋搶啊？
於是一口氣從鞋廠把所有的處理鞋都買回來了。
哪知道他想得挺好，現實卻很骨感。
省城裡都是在廠子裡上班的人，條件都還不錯，這些人對鞋型還是挺在意的，這麼寬的前掌，穿在腳上顯得特別難看，誰願意買啊？
就算是便宜，別人一看就知道穿著的是處理品，他們不要面子麼？
於是這些鞋別人一試就不買了。
農民倒是因為長期勞作，前腳掌比較寬，適合這種鞋，但省城哪來的農民啊？縣城的農民又怎麼可能花這麼多車票錢來買一雙處理鞋？
於是這些鞋就壓在了百貨大樓。
他看著賣不出去積壓資金，就想著也別想掙錢了，直接進價賣吧。賣一雙是一雙。
可就算這樣，這半年了才賣出了一百多雙。
眼見著天氣都入冬了，這鞋就更難賣了。
沒想到有人來買，還被李珍給得罪了。
這下好了，直接半價賣出去，他得虧五百元去了。
中年男人真是被李珍給氣死了。
「行吧。賣你一千雙。」
中年男人也沒辦法，只能賣了。
這時祈寶寶又道：「我還得買別的。」
「你要買什麼？」
「讓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