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寶寶仿佛受了巨大的驚嚇般,愣愣地看著她,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哭喊。
「天啊,我被耍流氓了!我的老天啊,我的清白啊,我的貞潔啊,我不活了……」
眾人:……
祈寶寶這麼驚天動地的叫聲引來了所有買東西的人,大家都聚了過來。
看到這麼多人,祈寶寶更是哭得驚天動地,他抽抽噎噎地從褲兜里拿出一根繩子往頭頂那根專門用來收銀的細鋼絲繩上一甩,熟練的打了個結,把頭伸了進去。
動作快如閃電,一氣呵成,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陳姨嚇得魂飛魄散:「小李,快拉住他,快!」
李珍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傻了,哪還聽得到陳姨的話,就在那裡呆呆地站著。
別說沒聽到,就算聽到了,她哪還敢再碰祈寶寶啊?
眾人正要上前施救,就見祈寶寶的頭又從圈圈裡縮了出來。 ❅
眾人:……
得,不用救了,人家自己想明白了。
祈寶寶環顧了眾人一番,對著眾人露出悲壯之色,大聲吶喊:「人,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為保護我的貞潔而死,我,死得其所!同志們,再見了……」
喊完,把頭又從容地套進了繩子裡。
眾人:……
隨後都急道:「快,快,快救人!不能讓他死了!」
眾人又一次準備衝上去。
這時,祈寶寶的頭又縮了回來,一臉的不滿的問:「繩子長了,我腿都夠著地了,上吊有些艱難,誰能提供短一點的繩子?」
眾人:……
哪個敢給他繩子啊?
不過估計是吊不死了,倒是長吁了口氣。
正在他們鬆了一口氣時,就見祈寶寶又把頭伸進了繩子裡,然後兩腿一蹬,做屈膝狀,把膝蓋往胸口靠,兩手緊緊的抱著小腿。
人,就這麼掛在了繩子上了。
他眼看向了前方半空,發出一聲震天的吼叫:「同志們,我先去了!」
然後騰出一隻手,握拳伸向了半空。
手一松,一條腿就著地了。
於是眾人就看到一個青年脖子掛在繩圈裡,右腳站在地上,右手握拳指著半空,左手把左腿抱在了胸前的奇怪造型。
眾人:……
祈寶寶有些尷尬地看了眼眾人:「這次是失誤,我重新死!」
他連忙把站著的腳縮回了胸前,兩手再次抱著。
眼珠轉了轉,對著眾人問:「你們猜我這次是能死成還是死不成?」
有心急的圍觀群眾叫道:「你到底是死還是不死啊?你這麼磨磨嘰嘰的,你這讓我們咋救人啊?」
祈寶寶:……
眾人:……
「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人群里傳來。
眾人一看來了領導了,都不約而同的讓出了一條道。
就有能說會道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那中年男人聽完了後,眼微眯了眯看向了祈寶寶。
「這位同志,這裡是省百貨大樓,不是你開玩笑的地方,沒事的話,趕緊回家去吧。不然,我就得請你去公安局裡了。」
他到底老練,一看祈寶寶就是來找事了。
所以說話也不客氣了。
祈寶寶是誰?能被他嚇著了?
他指著李珍,露出悲憤欲絕的神情:「天啊,這世道還有天理麼?我一個黃花大男人被人給摸了,還不讓我為了保護自己的貞潔去死麼?老天啊,省百貨大樓太欺負人了!我不活了!」
說完,又要把頭往繩圈裡套。
圍觀的人頓時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向了李珍。
中年男人眼皮一跳,扭過頭問李珍:「你摸他了?」
「是……是……是他讓我摸他的。」
李珍嚇得人都傻了,聲音也帶著哭腔了。
要是她女流氓的名聲傳出去,她還怎麼做人?
祈寶寶怒道:「我讓你摸我你就摸啊?我讓你去死你咋不去死?再說了,我讓你摸的是我麼?我這麼帥,這麼優秀,這麼冰清玉潔,你這麼丑,這麼難看,這麼不要臉,我能讓你的鹹豬手摸?我讓你摸的是我箱子裡的東西!」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
李珍被說得哇得一下就哭了起來。
中年男人怒道:「這位同志,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人家是女同志!」
「女同志了不起啊?女同志就能亂摸男人了?我還是男同志呢!我驕傲了麼?」
「哈哈哈……」
眾人又是一陣的大笑。
中年男人氣得臉都漲紅了:「這位同志,你多大了?」
祈寶寶理直氣壯的回答:「我二十了怎麼了?」
中年男人譏嘲道:「別人二十都知道養家餬口了,你還在這裡胡攪蠻纏,你不覺得羞愧麼?」
祈寶寶冷笑:「那這位領導你多大了?」
中年男人驕傲的昂起了頭:「我四十了,現在是省百貨公司的經理。」
「噢,你四十了?好些人四十就死了,你咋不去死?你不覺得浪費糧食麼?」
「哈哈哈……」
圍觀的眾人又是一陣的大笑。
「你……」中年男人氣得指著祈寶寶說不出話來。
祈寶寶得意地昂起了頭。
良久,中年男人才忍著怒意,問:「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