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為什麼沒有殺他

  「君君,你知道不知道她是誰派來的?」

  陸知許只道:「我有所猜測,但沒有實證,不想冤枉好人。」

  凌犀聽到這話,眼中又燃起了希望,或許一切就是誤會呢?或許一切還有轉機!

  「與其我們猜來猜去,不如讓她自己說吧。」

  凌飛羽瞧見冼氏一直睡著,知道陸知許是用了手段的。

  「她怕是不會開口。」如果冼氏真的是有心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棋子,那麼她一定經過特殊的訓練,這樣的人,比起死士也絲毫不差,不會把真相說出來的。

  「這可由不得她。」

  陸知許站在羅漢榻邊上,打量著冼氏。這個女人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有幾分姿色。此時她睡得很沉,想來還不知道外面的天色已經變了。

  「表姐……」凌犀用祈求的目光看著陸知許,似乎在求她放冼氏。

  陸知許卻正色道:「凌犀,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凌家後人,有屬於你自己的責任,如果你娘真是幕後黑手,真的是害你父親的人,你讓我怎麼放過她?讓她害死你爹,再來害我,把我們全都殺掉嗎?讓凌家永遠背著殺良冒功的屈辱嗎?」

  凌犀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臉的委屈和無措的模樣,讓人看了直想搖頭。

  憑他的心性,再不開竅,只怕無力承擔凌家的一切。

  「真的假不了。」

  陸知許拿出銀針,直接封住凌犀身上幾處要穴,讓他動彈不得,有口難言。

  凌犀急得一腦門子汗,拼命眨眼睛,想讓陸知許放開他。

  「一會兒我會把你娘喚醒,讓她說點實話給大家聽聽,假若我冤枉了她,那我親自給她賠不是,可她若是害人的真兇,我定不饒她。」

  凌犀自是相信他母親的,他拼命的眨眼睛,算是同意了陸知許的這個建議。

  陸知許的目光落在凌贇身上,「表哥比表弟有成算,知輕重,想來不用我施針了?」

  「不必,表妹放心,我定然不會出聲,壞了大事。」

  陸知許看了凌飛羽一眼,後者微微點頭,雖然明知道結果不盡如人意,但他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冼氏到底是誰派來的人。

  陸知許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冼氏的鼻子下面晃了晃。

  須臾間,冼氏的睫毛猛顫了兩下,眼見著人就要醒來了。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瞧見有個玉墜子落在眼前,晃啊晃的,擾亂了她的心神。

  還沒等她清醒過來,人便又進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像是在安撫她,讓她放鬆,讓她不要多想。

  「這是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夢境,你放鬆一下吧,這麼多年,你太累了,太累了。」

  是啊,她太累了,只是做夢,又有什麼關係。

  「你叫什麼名字?」

  冼氏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好像在糾結,在掙扎。

  陸知許見她這般,知道冼氏必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得深度催眠才行。

  「你現在是在做夢,你很安全。沒有人知道你在夢裡說的話,做的事。你壓抑了這麼多年,也該放鬆一下,沒有人會知道的。」

  對,她在做夢,沒有人知道她在夢裡說過什麼。

  「你很安全,不會有人知道你說的這些話,你只是太累了,需要傾訴……」

  一番洗腦後,冼氏的心理防線被突破了。

  「你叫什麼名字?」

  「冼芳草。」

  這次回答得十分絲滑,沒有任何阻滯。

  「你是哪裡人氏?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是涼平人氏,家裡……早就斷了聯繫,爹娘大概是不在了,兄嫂應該還活著。」

  她十幾年沒敢和娘家聯繫,說的也不算是假話。

  「你的丈夫是誰?」

  「是仇儉仇大爺。」冼氏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們夫妻感情一向和睦,可你這次為何要害她?」

  冼氏猶豫了一下,在她心裡,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她自然不會輕易承認。

  屋裡針落可聞,靜得有些怕人。

  陸知許也沒催她,冼氏已經被催眠了,她與凌飛羽十幾年感情,不可能全然是假的,有些說不出口也是正常的。

  催眠的力量是強大的,冼氏縱然不願還是開口了,「夫君不肯聽我的,非要賣了產業回京,為了保住犀兒,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凌犀不能說,不能動,聽了冼氏的話,眼中浮現一抹絕望。

  真的是母親下毒害父親!

  凌贇也是震驚,但他知道自己並非冼氏所生,心裡的難過比凌犀要少一點。

  「去京城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何至於到了這個地步,仇大爺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被催眠的冼氏激動起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是誰讓你動的手?」

  冼氏皺眉,似乎在掙扎,不過她沒堅持多久,就在陸知許的蠱惑和引導下,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是皇后。」

  凌飛羽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聽見真相那一刻,還是有些恍惚。

  幽冥這種藥,不可能出現在普通人手中,也只有皇家的人,才能擁有前朝的秘藥。

  凌贇和凌犀都傻了,直到這時,他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凌家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皇后久居深宮,又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物,只怕都沒聽過仇儉的名號,如何難為他。」

  這件事情在冼氏心裡憋的太久了,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宣洩之地,又怎會有所保留?

  冼氏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我家大爺並不姓仇,他乃是凌陽侯府世子,當年凌家出事,全家被流放,世子僥倖不死,這才隱姓埋名,成了仇儉。」

  凌氏父子三人,又驚又恨,特別是凌犀,他實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你是皇后的人?」

  「是。」

  「你救世子,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皇后並不想留活口,他只是個意外。我去現場,是要滅口的。」

  陸知許的手緊緊攥著,她怕自己情緒失控,直接把冼氏掐死。

  「那你為什麼沒有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