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是誰害的你

  陸知許手裡的銀針剛舉起來,門就被人推開了。

  凌犀和凌贇探頭探腦的進了屋,一眼就看到了凌飛羽病床前坐了一個人,這人手裡還拿著老長的一根,明晃晃的針。

  不好,有人要害他爹。

  「什麼人?」話音未落,二人就朝著陸知許撲了過來。

  陸知許暗罵一聲,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動靜再鬧大一點,得把巡邏的招來。

  她手起針落,將最後一針穩穩地扎入穴位之中,反身一腳將凌犀踢倒在地。

  凌贇見弟弟吃了虧,不甘示弱地撲過來,還想喊人。

  蠢貨。

  陸知許一手擋開他的攻擊,另一隻手掐住了凌贇的脖子,小聲道:「是我!」

  兩人怔住,這才看清陸知許的模樣。

  「表姐?」

  「表妹!」

  雖然是認的乾親,但是正式擺過認親宴,還請了見證人,和正經的親戚也沒有區別了。

  陸知許鬆開凌贇,小聲道:「表哥對不住。」

  屋裡的動靜還是將屋外的巡邏護衛引來了,凌犀倒是聰明了一回,打開門站在門口說了兩句話,把護衛們打發了。

  冼氏雖然防著凌贇,但是對自己的兒子卻不設防,大概她也知道凌犀是個傻的。

  巡邏的一走,凌犀立刻關上門,返回屋內。

  「表姐,你怎麼來了?」

  「說來話長。」

  兩人看到凌飛羽被紮成了刺蝟,方才如夢初醒。

  是了,表姐(表妹)是大夫,而且醫術高超,說不定能治好父親。

  「表姐,你為父親施針了,是不是代表父親有救了?」

  凌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他沒有凌犀那麼樂觀,反而對陸知許有些提防。

  「咦,我娘怎麼睡得這麼沉,一直沒有醒?」凌犀看了陸知許一眼,「表姐,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陸知許只道:「你放心,她只是睡著了,沒事。在我回答你們的問題之前,你們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她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巡視一番,才問道:「從京城回來這一路上,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舅舅是在路上發病的,還是回家以後病倒的?」

  二人見她關心凌飛羽的病情,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父親一路上都好好的,是在家裡病的。」凌犀說完,還看了凌贇一眼,意思是問他這些能不能說。

  凌贇有點無奈,你都說了,現在看我有什麼用。

  不過,這確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父親回來以後,與母親商量處置產業搬家的事,好像兩人產生了分歧。不過母親並不是反對,只是覺得時間有些倉促,不如安心過年,等年後再動身。」

  凌犀點了點頭,「但是父親好像很著急,不太認同母親的想法,母親還說……」

  他飛快地看了陸知許一眼,低下了頭。

  這孩子沒有城府,什麼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想來冼氏對認乾親的事情十分不滿,認為是別人左右了凌飛羽的想法。

  「後來呢!」

  「兩個人一直爭論不休,母親被氣病了。父親見她病了,態度也緩和了不少,沒成想母親的病剛好,父親也病了。」

  陸知許聽明白了,冼氏想勸凌飛羽打消念頭,可沒想到他心意堅決,說什麼都不同意。二人爭執不休,凌飛羽脫離了冼氏的掌控,事情的走向已經到了她無法控制的地步。

  冼氏無法,只好對凌飛羽下手,他一死,至少冼氏還能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她若只是一個丫鬟,又怎會如此果敢?

  「表姐,我爹到底得了什麼病啊,你能治嗎?」

  陸知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舅舅不是生病了。」

  「不是生病?」凌贇一臉驚詫,「怎麼可能,我們請了好幾位大夫,其中不乏有江南這一帶的名醫,都說父親是多年沉疴一朝爆發。」

  「難道他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舅舅是中毒。」

  「中毒?」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長沒長腦子啊?」

  陸知許轉身,無奈地道:「我已經替他解了毒,等我將銀針拔了,舅舅也該醒了,到時候,或許就是你們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兄弟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無法接受陸知許的說辭,但也無法反駁她。不知道為何,他們心中十分不安,好像即將要面對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陸知許將銀針一一取下,凌家兩兄弟都湊過來盯著凌飛羽看,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咦,大哥,你看父親的臉色,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凌飛羽的臉色蠟黃,給人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就如同他真的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是好多了。」凌贇無法說出違心的話,表妹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幾針下去,就將要死的人救回來。

  他看了陸知許一眼,突然想起他們相識的原因。最初就是因為他和犀兒中了毒,旁人都看不出來,求醫到了福壽堂,得了陸知許相救,才僥倖活了下來。

  是啊,表妹的醫術那麼高超,為什麼不相信她呢。

  正在這時,床上的凌飛羽悠悠轉醒了。

  凌犀一直在旁邊看著,驚喜地道:「我爹……」

  陸知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聲些,明白嗎?」

  凌犀窘迫地點了點頭,陸知許這才鬆開他。

  「爹,您醒了?」

  「爹,您感覺怎麼樣?」

  凌飛羽十分乏累,他覺得自己骨頭縫裡都疼得厲害,好像還出現了幻覺,看到了君君。

  「舅舅,你覺得怎麼樣?」

  凌飛羽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道:「君君?」

  陸知許上前,小聲詢問,「舅舅,你好一點沒有?」

  「你怎麼在這兒?」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掙扎著起身,推開陸知許的手,「你快走,快走。」

  凌家兩兄弟覺得他的態度很奇怪,這兩個人也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像木頭樁子似的在一旁杵著。

  「舅舅,是誰害的你?」

  凌飛羽很急切地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君君,你快走,帶著贇兒和犀兒,走得越遠越好。」

  「父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真讓表妹說中了,父親是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