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凌飛羽有難

  凌含霜是被陸遷的近衛親手掐死的,她死時,陸遷就在一旁看著,沒有絲毫的愧疚和憐憫。→

  凌含霜含恨而終,屍體栽倒在地上,再無生息。

  很快便有人將她抬進了預先準備好的棺槨之中,裝成她懸樑自盡的樣子。此時凌家已經出事了,再無人為凌含霜出頭,也不會有人追究她的死因,她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陸家。

  陸遷做了這種事情,心中自然難安,於是便請了道士來家中作法,將凌含霜的棺材鎮在符陣之中,讓她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只是他們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陸知許這個不滿一歲的小嬰兒,只能作罷。

  一歲的嬰兒,還沒有記憶,能不能活著長大還不一定,有什麼可怕的?

  陸家的人似乎都將她遺忘了,誰也想不到,那個有奇遇的嬰兒兩世為人,會再次回來替凌家報仇。

  這一次,陸知許終於在陸遷的記憶中,有所發現。

  他與順德郡主大婚之夜,喝得爛醉如泥,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特意安排的,新郎官居然被灌醉了。

  他被放倒在大紅色的鴛鴦錦被中,床帳輕掩,恍惚間,陸遷看到一個女人。

  那女人端坐在角落裡的圈椅之中,模樣看不大真切,她身後立有兩名壯碩的僕婦。

  一向跋扈的順德郡主,立在她身側規規矩矩,低眉順眼的如同小媳婦一樣。

  新婚之夜,新郎醉倒,新娘夜會貴婦,怎麼想怎麼詭異。

  陸遷的視線十分模糊,陸知許也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樣。

  直到三日後,順德郡主回門,她才再次出現在陸遷的記憶之中。

  那個在新婚夜偷偷摸摸去見順德郡主的人,居然是當朝皇后!

  那時候的皇后還很年輕,頭髮烏黑濃密,她的容貌雖然並不艷麗,可是氣質雍容,遠非尋常女子可比。

  居然是皇后!

  她為什麼要在順德郡主的新婚之夜出現,出宮與順德郡主說了些什麼?

  有什麼話不能在宮裡說?難道皇后也有見不得人的事?

  是了,皇宮之中,高牆之內,最是污穢,皇后又怎麼可能真正清白。

  難道說,順德郡主對凌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了皇后的指使?

  沒道理啊!

  皇后,到底知道不知道順德郡主的身世?

  陸遷的記憶不停地在陸知許的腦中閃過,直到最後一刻,陸遷的記憶陷入黑暗之中,陸知許才鬆開他。

  陸遷摔進棺材裡,氣息微弱,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

  看樣子,他是活不成了。

  陸知許目光冷冷,突然伸出手,朝著陸遷的咽喉抓去。陸遷已經失去意識,毫無反抗能力,陸知許輕而易舉捏住了他的喉嚨,用力一捏。

  只聽得咯的一聲,陸遷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生機。

  陸知許拍了拍手,將陸遷已經斷掉的腿再次用力一折。他的兩隻腿形成一個非常詭異的弧度,軟趴趴地疊在自己的身上。

  這口棺材是按照凌含霜的身材打造的,陸遷是男子,對於他來說,棺材有些小。

  陸知許手動幫他縮短了一下身高,才將人勉強裝進去,再推上棺材蓋子,將散落在地上的子孫釘重釘回棺材之中。

  並非她心狠手辣,只不過陸遷做事太絕,心太狠,陸知許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陸知許將地上散落的符撿了幾張,扔在棺材上,「很快,其他人就會去陪你了。」

  她將屋子裡的痕跡簡單清理一遍,瞬移到了屋外,又將院中的痕跡抹去,這才出了陸府。

  白家的事,她要好好查一查,說不定也能找到制裁順德的證據。

  皇后那邊……

  看來二皇子的病,不能好得太快。

  陸知許瞬移回了羅府,在房間內進入了空間。

  凌含霜的遺骸還在空間裡,沒有她的意願,空間不會將它清理掉。

  那就暫且安放在這裡吧,將來有機會,再讓她回凌家祖墳安葬,想來老侯爺,夫人在天之靈,也應該會同意的。

  陸知許洗了澡,換了一身衣裳,才從空間裡出來,躺在被子裡準備休息了。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她確實有些累了。

  那屋子陰森的厲害,她手上又剛沾染了人命,要是不在空間裡走一遭,去去晦氣,她明天都不敢帶孩子了。

  陸知許睡著了,一道細若無物的透明水線悄悄將她纏繞起來,附著在她的身上,隨後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羅熾居然回來了。

  他神色不虞,仿佛有大事發生的樣子,看得陸知許眉心一跳。

  葉媽媽連忙將寶兒哄走,又將下人支走,給夫妻二人留個說話空間。

  「出什麼事了?」陸知許雖然擔心,但還是給他倒了一杯熱茶,「你坐下慢慢說。」

  羅熾顧不上喝茶,「君君,你舅舅那裡果然出事了。」

  陸知許反而冷靜下來,該來的始終要來。

  「你喝了茶慢慢說。」

  羅熾舉著茶杯喝了一口,順了一口氣才道:「派去的人回了話,說你舅舅回去以後本來是要著手處理產業,舉家進京的,可突然得了風寒,病得厲害,已經臥床不起了。」

  陸知許眼中精光一閃,不由得道:「冼氏有問題?」

  凌飛羽的妻子冼氏,原本是凌家的丫鬟,叫碧荷。

  「八成就是她!」羅熾道:「我的人沒有捉到她的現行,可是夫妻二人關起門來的事兒,別人怎麼可能事無巨細。」

  「有表哥表弟在,想來冼氏也不可能不給他請大夫啊?」

  「大夫請過了,還不止一位。」羅熾搖了搖頭,「我打算讓流影親自過去一趟,總要把事情查清楚。你放心,他醫術還算不錯,若真有事,定然能保舅舅平安。」

  陸知許不放心,「我親自去一趟。」

  眼看著過年了,她在這個時候走實在是有些任性妄為了,但是如果她不去,凌飛羽說不定有性命之憂。他要是真有個好歹,凌犀可會聽自己的?

  即便她可以為凌家復仇雪恨,那凌犀沒有了父親的教導,真能將凌家的門庭支起來嗎?

  還有冼氏,她是凌犀的母親,倘若此事真與她有關,你讓凌犀日後如何自處?

  凌飛羽不能有事,非她親自去不可。

  「也好!」羅熾只道:「你儘管放心去,有我在,別人自不敢說什麼。」

  陸知許歉意滿滿,「終是給你惹了亂子,只怕流言越來越多。」

  羅熾卻道:「你儘管去,我自有法子,讓你名正言順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