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向楚楚,院子裡頓時鴉雀無聲。
楚楚發火了。
其實楚楚潑冷水,對余向男來說,是有好處的。
余向男遲遲不接受治療,還在那裡鬼哭狼嚎的,又一直跟他們爭辯,傷口沒及時得到救治,已經慘不忍睹,眼見紅腫。
本來余向男是煙火炸傷,就應該及時給傷口清理,給傷口降溫包紮。
可是她一直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楚楚直接一盆冷水下去,輕鬆解決,省得費事。
這積分賺得多痛快啊,這樣的可以給她來一沓。
她喜歡賺這樣的積分,既解氣,又痛快。
「你幹什麼?你瘋了!」余向男沒想到楚楚,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潑她水。
楚楚沒理會她。
「嘩啦!」又是一盆。
「啊!」余向男徹底崩潰了,清水沖刷傷口,血水將她的衣服浸濕。
今天,她還非得從她身上賺積分了,她不僅要從她身上獲得救人的積分,還要折磨折磨她,讓她口不擇言。
「我跟你們拼了,你們都欺負我!」余向男想好起身撲向鍾楚楚。
「你……」她是跟余向男一起來的,自然看不得她受欺負,不免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徐冬冬扶著余向男,欲言又止的看著楚楚。
林老看到大家誤會自己的小徒弟,趕緊出來解釋。
「她這是在給給傷者治療。」
「她這傷口本來就應該先用清水清洗的,將傷口上的泥沙等異物,還有殘留的化學物質衝掉,給灼傷的皮膚降溫,可以收縮血管,緩解疼痛和腫脹。」
「這樣清理之後才能上藥包紮。」
「病人不配合,只好事權從急。」
大家聽到林老的解釋,恍然大悟,原來楚楚是在給余知青治療啊。
不過這林老頭不錯啊,聽起來很專業,想必醫術很高明吧。
以後他們有個頭疼腦熱的,不是可以找他了麼,村里現成的大夫不用,幹嘛非得費勁的去縣城的醫院。
不僅貴,還很麻煩。
「你們別聽他胡說,他懂什麼!他要是這麼厲害,還能下放到紅旗大隊。」余向男是萬分不相信。
這時的徐冬冬,也看向余向男的傷口,吃驚的發現,真的好很多。
徐冬冬拽了拽余向男的衣服,「向男,你……你的傷口看起來真的好很多。」
這時余向男的傷口,經過兩次涼水衝擊,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灼熱了。
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疼了。
「那……那她也是故意的!」余向男一直看不慣楚楚。
從火車上的相遇,就註定了她見識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楚楚的世界裡,老公長得帥氣,對自己一心一意,父母兄弟姐妹寵著她,生活中好像沒有不如意的地方。
而余向男,則是在重男輕女的泥濘里出不來。
她的父母雖然是城裡人,日子一樣過得緊巴巴,家裡有姐妹兄弟,她是最不受重視的一個人。
平日裡節儉勤勞,最是看不慣楚楚大手大腳又懶惰的樣子。
都是一樣的女人,怎麼會有人把日子過成這樣。
而楚楚就像是一面鏡子,照映出她生活得有多麼不堪。
讓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慘澹,與楚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要是不願意讓我治,你可以去醫院,不過好心提醒你,大年初一,也許醫生都放假了也說不定哦,你有很大機率白跑一趟,忍著疼痛,整晚睡不著覺。」
楚楚就看著余向男在那掙扎著。
「那……那我也不用你來治,還是讓那個老頭來吧!」余向男指了指林老爺子。、
她可不相信楚楚,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總有刁民想害朕,也是一種直覺。
楚楚冷笑,想得美。
你也配師傅出手。
「他可沒有藥,我這裡正好有新配置的燙傷藥,保你不留疤痕,晚了……我可就保不准了!」
「你可想好了,是我來給你治傷,現在就可以上藥,還是你要等幾天,讓老爺子采了藥材配置好,再給你治。」
楚楚就是喜歡看她掙扎著,一步步自己走進陷阱里。
果然,聽到這話,余向男猶豫了。
不留疤,對於她來說太重要了。
林老爺子知道楚楚是想給自己出口氣,也不戳破楚楚,反而配合徒弟道:「我手裡沒有治療燙傷的藥,你需要等我一個星期,不過……這可就錯過了祛疤的黃金期。」
董奕琛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楚楚使壞,眼裡露出寵溺的目光。
仿佛有什麼事情,他都能給楚楚兜著,不怕楚楚闖禍,給楚楚底氣。
果然余向男沒挺住,「你不是村裡的大夫麼,快點給我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