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蕭儲邀約,玥樓怪案

  其實也不算是殺人放火吧,只能算的上單方面毆打。

  梧桐樹粗壯,加上天色昏暗,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這邊有人的。那人已經發現了他,蘇哲思考自己是能裝沒看見還是上去和他切磋一下。

  那人回頭,明顯也愣了一下。不巧的是,這人蘇哲見過。

  剛回到茗苑那天,蕭儲身邊跟的就是這個人,也是他的司機。

  思索片刻,蘇哲想要轉身就走,結果那人直接喊了句蘇少爺,這就不得不停下腳步了。

  「蘇少爺,過幾天明湖那邊有個遊船會,是南京城一年一度的盛事,想來您也這麼多年都沒回來了,我們少爺說要約您和蘇大少去賞景游湖,還麻煩您轉告一下。」

  蘇哲沒想到他會直接發出邀約,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好,我回去和我哥說,到時候會赴約的。」說罷便轉身離去,不曾多說什麼。

  止許安終是鬆了口氣,事實上這件事是前幾天少爺吩咐下來要給人下帖子,邀人遊玩,不過那兩天他出去執行任務,給這事兒給忘了,今晚見到蘇哲才想起來,不然等到游湖會那天怕是要完蛋。

  雨波蕩漾,將蘇哲的鞋打濕,他腳步很慢,思索著今天的事情,蕭儲讓自己快速離開,怕是會出事情,不過沒想到正被自己撞見,還有游湖會,只是單純遊玩嗎?被止許安打的人是誰?

  回到茗苑之後,蘇哲第一件事就是去和蘇千煦說了蕭儲請人遊玩的事情,他沒說自己遇見了了止許安在打人。

  蘇千煦也笑了,他就知道,這明湖的事情必然少不了蕭儲的,這人最愛湊熱鬧,不過為什麼不直接來和他說,而是告訴了蘇哲。

  「小哲,你想去嗎?」

  「哥,我都行,你有空的話咱就去。」

  「那你好好準備一下,對了,前段時間你回來遭遇槍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記得好好休息,定期去醫院複查。」

  蘇哲知道肯定是林舜說的「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

  蘇哲走後,蘇千煦叫來林舜,吩咐道「小哲槍擊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林舜面露難色「那件事做得乾淨,參與槍擊的人基本都死完了,不過可以確定,對方是軍方的人。」

  蘇千煦並未太過驚訝,蘇哲走了那麼多年,認識的人也不多,靠近港岸的地方那些流寇也沒那麼大膽子,不是蘇家的仇家就是軍方覬覦蘇家這塊肥肉。

  如今軍閥也分為蕭,孫,李三家,餘下的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偽軍,蘇家這麼多年在江南積累的財富也夠他們揮霍一陣子的,就是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行了,回去休息吧。」

  蕭儲是不回軍部的,他老爹天天逼著他去跟那群老東西打交道,他就直接在公館住下了。

  止許安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進門就見蕭儲站在窗戶前往外望去,南京城一到秋季就格外多雨,雨滴沿著窗台落下,配著夜色,像一張扭曲的人臉。

  「少爺,處理人的時候被蘇少爺看到了。」

  蕭儲轉身,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不知是在發呆還是醞釀著怒氣。

  「他沒嚇著吧。」

  「蘇少爺很平靜,也沒有多問什麼。」

  「行了,下去吧。」

  蕭儲心道,留洋歸來的小少爺,金玉銀窩長大的,看來也不是那麼單純無害。

  第二天早上,林洛嘰嘰喳喳的大早上就來跟蘇哲講八卦。

  剛進院子,就見蘇哲在澆花,跑過去就說「少爺,少爺,玥樓死人了。」

  蘇哲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來他說的哪裡。只是昨天止許安那個樣子也不是要下死手啊。

  「死的人是昨天上台唱曲兒的那個戲子,據說是被人強迫,上吊死的,特別慘。」

  蘇哲訝異,他能確定昨天止許安打的人不是姑娘,畢竟是男是女還是分得清的。

  「少爺,外面都在傳,是因為蕭少爺昨天非要強迫人家陪他,那姑娘不肯,又覺得拒絕蕭二爺也是死路一條,就自行了斷了,你說這傳言真嗎?」

  這可就冤枉蕭儲了,昨天在玥樓他確實是多跟那姑娘說了兩句話,但也絕對沒讓人家陪自己過夜啊。

  這種事自然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不拿到正主面前說,誰也拿不住什麼錯處。

  「林洛,這種事情還要看正主怎麼說,不可偏聽偏信。」

  「知道了,少爺。」林洛很奇怪,這事情要是在之前,少爺必定是要去看著熱鬧的,但自從回來之後,少爺越發沉穩了。

  蘇哲其實是樂的看熱鬧的,他當然知道蕭儲冤枉,畢竟他主要的目的是那個男人,不過倒想看看那不正經的人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玥樓事件越發火熱,蕭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行動,就是他爹那邊已經坐不住了。這事兒傳到蕭老爺子那裡,已經變成了蕭儲強迫人家,讓人家懷上孩子還不負責才逼死人的。

  蕭儲冤枉,蕭老爺子又叫他回家了,估計這次還不好解釋。

  蕭儲剛進書房,就有杯子砸了過來,他閃身躲過,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已經碎成渣渣了,就是那天青色帶花紋的樣式格外惹眼,是他爹最喜歡的那隻宋代青瓷杯。

  看到杯子碎了之後,蕭老爺子倍感心痛,大罵「你個小兔崽子,你為什麼躲過去了,連你老爹的杯子你都不知道護著。」

  「爹,你砸我還要我護著杯子啊。」

  老爺子氣喘,「算了,碎了就碎了,你就告訴我外面到底怎麼個事,你爹我戎馬半生,怎麼養出你個逆子。」蕭長策自然知道蕭儲不是這樣的人,就是這兔崽子一天到晚不著家,也見不到個人。

  「別生氣啊爹,外人怎麼說你還不知道你養出來的兒子什麼樣嗎?」

  就是知道,所以才拿杯子砸的,否則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罷了,你就說這事兒怎麼處理吧。」

  「自然是等著有人來處理。」蕭儲說完就走了,也未曾留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