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近乎,可算讓她們母女給套明白了。
也不知道顧雲廷這個姐夫當的開不開心。
顧雲廷跟宋修遠說著客套話。
「聽聞姐夫在江南墜崖那日,情況甚是兇險。」宋修遠面色難得的正經,關切道,「那刺客如今還未抓到?」
楚懷玉聞言,看向顧雲廷,只見他眼中滿是遺憾之色。
「這夥人來歷不明,目前還沒有下落。」顧雲廷道「朝廷也派人在追查此事。可自從三殿下從江南回來,便開始調查,到現在時間越來越遠,很多線索已經消失,再追查起來並不容易。」
宋修遠嘆了口氣「朝政上的事我不懂,遺憾幫不上姐夫的忙。」
他一口一個姐夫叫得熱絡,絲毫沒擺王爺的架子。
這不要臉的功夫一絕,怪不得會跟楚鳴玉成為夫妻倆。
楚懷玉心中嘖嘖,見顧雲廷面色不改,抿了抿唇。
顧雲廷手裡掌握著三皇子拉幫結派,謀害功臣的證據,回朝這麼久來卻遲遲沒有動手,不知道在計劃什麼。
倒怪能忍的!
她正瞧著,就聽楚鳴玉插話過來,道「朝政之事,我與姐姐也聽不懂。」
楚懷玉疑惑看她,心想你不懂怎麼能說別人也不懂?
她現在對顧雲廷的事,簡直太感興趣了!
她正要反駁,聽見楚鳴玉說道「姐姐,不如我們去外面逛逛吧?也好聊些家常。」
楚懷玉「?」
前幾日不是剛見過嗎?又不是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哪來那麼多家常可聊!
就這麼靜靜坐在一邊聽他們講話不香?
宋修遠說道「說起來我還是頭一次來國公府。方才著實被國公府的華麗程度震驚了。」他笑著調侃「國公府權勢地位皆在上,府里的設計一看就是動了心思的。」
宋修遠進入正院的時候,一打量就看見幾個可疑的地方,似乎設置了機關。
不知道徐嵩會被關在哪裡。
顧雲廷謙虛道「王爺謬讚了,府上的陳設多為我爹娘留下來的,我不過沿襲了一貫作風。」
只憑顧雲廷這幾日送進溫春院東西的華麗程度,楚懷玉有點不相信顧雲廷說的話,然而她無從考證。
不等楚懷玉說話,宋修遠繼續說道「既然坐著難耐,你就同楚姐姐出去吧。」他不好意思地朝顧雲廷笑笑「我這王妃,到底較姐姐小几歲,小孩心性。」
楚鳴玉嗔怪地看他一眼,隨後站起身。
二人一唱一和,看得楚懷玉直眯眼。
這倆人到底想幹什麼?
楚懷玉下意識覺得不夠讓他們得逞,眼珠轉了轉,靈機一動,朝宋修遠說道「妾身記得王爺最喜歡音律,恰巧七絕公子今日留宿邵國公府,妾身這就派人請他過來,看能不能跟王爺切磋一二。」
宋修遠笑容一滯「那是極好,只是怕我這樂律在七絕公子面前顯得拙劣。」
顧雲廷向楚懷玉投去讚許的目光,接道「既是切磋,何來拙劣一說。」
堂堂遠王妃早已經起身了,楚懷玉便跟著她,一路走向花園。
花桀那個不老實的性子,不管宋修遠想要做什麼,他都能添不少麻煩。
幾乎一出門,楚鳴玉立馬就變了臉。
「楚懷玉,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就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楚懷玉挑眉,冷笑「你怎麼不繼續裝了?」
楚鳴玉咬牙瞪著她。
「先前你害我的次數還少嗎?那次不是想要我身敗名裂,甚至想要我的名。」楚懷玉譏諷一笑「現在不過是一點小把戲,你就這般憤怒,要是我把你當初用在我身上的辦法,原封不動地回報給你,不知道你又會如何?我想想就很期待呢。」
「你!」楚鳴玉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你別找死!」
楚懷玉笑得更加誇張「妹妹,我就是找死也找不到。你得不到遠王的寵愛,如今憑著跟我的關係,他才堪堪看你幾眼,你可別不識好歹啊。」
少女低眸,眼底划過一縷暗芒「你姐姐我,可最記仇了。」
楚鳴玉臉色一陣青白。
她氣得指尖發顫「你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可不止這一樁。妹妹是不是忘了?」楚懷玉眼尾微微上挑,目光犀利「孫尚書真正的死因,還有他那個可憐的遺腹子……」
「閉嘴!」楚鳴玉眸中驚懼交雜「你別再說了!」
楚懷玉風輕雲淡「我只是提醒你,你的命運,是掌握在我手裡的。」
楚鳴玉捏著帕子,沉默了會兒,忽然開口。
「那就是遠王的孩子,你要是敢胡說八道,不但王爺不會放過你,你污衊皇室,陛下也不會放過你的!」
楚懷玉讚許似的點點頭。
楚鳴玉好像是比以前能說會道了些,但對於她來說,沒用。
雖說孩子如今沒了,以前楚鳴玉最擔心月份對不上,現在隨著孩子小產,不必再憂愁。
但不代表楚懷玉不能唬她。
楚懷玉面色如常「妹妹的肚子不敢讓宮中的御醫把脈,我卻知道那個給你把脈的大夫。如今妹妹都不記得那人姓甚名誰了吧?要不要我也幫你回憶回憶?」
楚鳴玉臉上登時府上一層驚恐「不要!」
她怎麼會知道!
楚懷玉怎麼會知道的!
楚鳴玉自打知道自己懷了身孕,不敢用孫府的人診脈,匆匆害死孫老尚書之後,回到楚府的時候才讓府里的老郎中診脈。
後來楚鳴玉嫁進王府,楚府給了老郎中一筆銀子,讓他回鄉養老了。
楚鳴玉只知道那郎中的模樣,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楚懷玉冷笑一聲「楚鳴玉,我勸你夾著尾巴做人。少來我面前耀武揚威,你不配。」
楚鳴玉慘白著臉,依舊不敢相信楚懷玉的話,可又不敢辯駁。
她強迫自己定下心神,看著楚懷玉,儘量讓自己的臉色不太難看。
「如今我們算是有利益牽扯,我斷不會再害你。」她頓了頓,似乎有些難堪「我們就算扯平了,今後而我們就好好扮演普通姐妹,你把我的藥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