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手上能用的人不多,光有腦子沒有人行動也肯定是不行的。
要扳倒一個小小的酒樓,對於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不過怎麼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咚咚咚
「東家,有位姓余的姑娘說來尋您,在前廳等著了。」
雲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余煙?
從裡面出來,果真看見一位清冷美人正坐在廳內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煙煙,你怎麼來了?」
余煙抬眼看她,微笑道:
「出這麼大的事兒你不叫我,打算自己扛嗎?」
「這些煩心事有我在外面擋著,哪用你來煩心?對了,你一人來的鎮上?」
「我讓兩個護衛送我來的鎮上,馬車已經牽到後院了,怎麼了,擔心我?」
「可不是?貌美如花的仙女,可不能被人知道嘍。不過事情你已經知道了,走,上屋子裡商量去,我正好沒人可以商議呢。」
余煙點頭,跟上了她的步伐。
這兩天她的書案上都是亂亂的,前幾天寫的方程式草稿都還在桌上沒被收拾。
歡喜進屋讓她坐下,隨後將事情完完整整,一字不落的跟她講了一遍。
「卿昭說的不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不過要想這麼做,就要知己知彼 百戰不殆,對於香滿樓,你了解多少?」余煙的語氣輕緩,瞬間給歡喜提供了新思路。
「我已經著人打聽了,香滿樓的掌柜,姓柴,好像叫柴文章,此人是前幾年調來的上安府。又聽說香滿樓在京城,及各大州府都有分店,但是天高皇帝遠,離京城越遠的香滿樓,生意就越慘澹。柴文章好像是在京城做的不錯,所以被調來上安府這邊的。」
「那你知道,香滿樓背後的人,是誰嗎?」
歡喜皺眉,她只知道是京城的大戶人家,並不知道具體的名字。
見她不說話,余煙才說道:
「是合陽郡主的產業,我舊時還在京城時,有幸參加過貴妃娘娘的賞花宴。也在賞花宴上聽聞了合陽郡主的事。還見過她……」
「啊?那合陽郡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余煙搖搖頭:「道聽途說只能信一半,但是歡喜,合陽郡主……的確是一個難以相處的人。」
「那我要是給她的香滿樓炸了……她會怎麼樣?」
余煙滿頭黑線,歡喜在說什麼東西。
「如果你說毀了香滿樓,估計合陽會打擊報復你。」
「那如果我把合陽也炸了呢?」
余煙: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
「歡喜,不要說笑……」
但是歡喜一點也沒有說笑,只是現在還沒有切切實實的傷害到她,且炸藥還沒做出來。要是做出來可以批量生產的話,炸了狗皇帝的皇宮也不是不可以。
「那煙煙,你有什麼妙計嗎?」
「咱們……不如來一招渾水摸魚?」
「哦?怎麼個摸魚法?」
「她香滿樓能切斷珍饈閣的菜源,咱們也能給他製造一點兒禍端不是?」
這跟歡喜的想法不謀而合,不過不一樣的是,歡喜的想法已經在實施的路上了。
「我懂了,我懂了。還是你聰明啊煙煙,這法子咋想出來的?」
余煙笑著瞥了一眼她,並沒有接她這個話茬。
因為她明白,歡喜其實比誰都聰明。只是她不說,她愛藏拙。
「貧嘴……你是不是已經實施了?怕我們擔心然後一個人打算偷偷做?」
被人說中,歡喜臉上一絲絲的窘迫都沒有。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許卿昭已經離開一整天了,也不知道她那邊進展的如何。
她也是到了上安府才知道,有一隊人馬在暗中護著她,至於為什麼她還會被人追殺成那樣……
完全是因為她不信任任何人。
她所擁有的自己的那一股勢力,是她母親給她留下的幾個能人異士。
也是當時遊方之時救下的人,願意跟著她為她辦事。
怎麼會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呢,徐星晚也是愛徐卿嵐的。
活著的時候沒能聽到她叫一聲娘。這也是她最大的遺憾。
後日夜裡許卿昭才回來的蜀香居。
「怎麼樣了?事辦成了嗎?」
「成了……」
「快進來快進來。給我說說,路上發生了什麼?」
許卿昭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才進屋,發現余煙也在。
「余姑娘,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余煙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異樣,面上還是勉強的笑道:
「徐姑娘也安好……一路上可還順利?」
許卿昭找了個舒坦的地方一屁股坐下,看得出來她是累的狠了。
「那個柴文章,已經被了結了。查不出來任何的蛛絲馬跡,放心吧。」
余煙一驚,這兩人悶聲幹大事啊。殺個人跟喝口水似的輕描淡寫。
「死有餘辜。」歡喜冷冷的說道。
「此話怎講?」
「煙煙你不知道,這個柴文章,仗著自己來自京城,背後還有大人物撐腰。居然在背地裡給百姓放高利貸!」
「我們也是查出來的,香滿樓背地裡做的腌臢事不少,連給他辦事的小嘍囉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許卿昭懶洋洋的說道。
「死狀如何?」
「珍饈閣這兩天歇業,蜀香居也沒有任何動作,他們沒辦法下手,只能從陳雲瑞的爹下手,但是巧在這次陳雲瑞他爹去的地方,是龐鏢頭親自護送的。所以他們那邊的動作也黃了。」
「哦?這跟柴文章的死有何干係?」余煙不解,她不明白兩件事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柴文章白天不是在酒樓,就是在他自己家裡,說起來也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可惜……他太自大了……」
當時歡喜給陳雲瑞出的主意就是讓他接著找合作的供應商,且要越著急越好。
而蜀香居,白天雲川在店裡忙活,時不時露出一些苦惱的樣子。歡喜偶爾還去外面翹首以盼,做足了無能為力的樣子……
也正是這些,香滿樓才放鬆了警惕。
認定了陳老闆不在家,光留一些年輕人在家裡不足為懼。所以正準備大展身手之時,二狗子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