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姑娘,這二位怎麼稱呼?」
陳雲瑞看見幾人的身影就過來接應。
現在趙歡喜就是他的救星,可得好好的奉承好嘍。
歡喜笑道:「這位是大石村的村長,這位是族長。一大早坐牛車來的鎮上,所以遲了些,還希望周夫子莫怪啊。」
周夫子對兩位長輩見了禮,文鄒鄒的說道:
「二位安好,在下姓周,字『子居』,以後在大石村,還請二位多多照應才是。」
「夫子哪裡的話,我們那破落小山村能有夫子這麼厲害的人,應該是我們大石村的光榮才是。」
見村長族長都有些拘謹,歡喜就問起了周夫子的老娘今天怎麼樣了。
「家母今日已經能下床行走了,聽聞今日要去大石村,她也很高興呢。」
陳府的家丁已經開始往車上搬運東西,而歡喜也看見了那個周文聰的娘。
跟她預想的伯母有些不一樣。
這位周阿姨,年歲約莫在四十左右,但是保養的卻極好,就是有些病態。
頭髮一絲不苟的盤起來,雖然有些白髮摻雜著黑髮,也沒有什麼首飾。但還是可以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是一位風姿卓越的大美人。
「晚輩趙歡喜見過周伯母,周伯母安好。」歡喜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
這還是她找余煙學來的,沒想到在這兒用上了。
「姑娘快快請起,以後在村子裡,還請姑娘多照應。」
「伯母客氣了……」
又是一通寒暄,說實話歡喜還真的是有點累了。
一行人坐上車,歡喜對村長說道:
「叔,我在鎮上還有事兒,不能跟你們回去了,幫我給何管事帶句話,讓她好好照應家裡,我應該過幾日才能回去。至於馬車,我已經叫了鏢局的鏢師,您放心。」
「丫頭,我曉得你忙呢,昭兒不在嗎?你們兩個……哎……還是要照應自己的身子才是。」
他看得出來她跟這位陳少爺還有事情要談,一個老頭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說些不痛不癢的暖話。
「叔您放心,還有一件事。您一定要聽著,很重要。」她悄悄的貼近村長,將可能發生的事情給村長講述了一遍。
村長頓時面色大變,但還是穩了心神說道:
「丫頭,我曉得了,我會管好的,別的你別擔心大石村,有我們兩個老東西在,圍牆也還在,流寇咱都打過了,不怕這些陰的。」
村長的心態還是很豁達的。有進步就有嫉妒,有嫉妒就有磨難,有磨難就要克服。
如果蜀香居倒了,那他們村子也就站不起來了,所以現在只能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才能爭出一個好結果。
送走幾人,歡喜轉身對陳雲瑞問道:
「你爹尋到了嗎?我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你可不能別後退。」
陳雲瑞咧嘴一笑:「放心吧,已經傳了信兒,說是龐氏鏢局的人陪同的,這樣咱們就能放開手腳,給他香滿樓來兩下厲害的。」
「先別高興太早,我已經打聽到了,香滿樓背後是京城的勢力,人家碾死我們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那總不能光站著叫人欺負了去不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歡喜很滿意。她就怕這個陳雲瑞是個窩囊的,那她也沒必要跟這種人合作下去。
要做生意,就是要敢想敢拼。
不惹事,也不怕事。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她回到蜀香居,沒想到有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上了門。
「哦?劉老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不知道劉老爺今日來蜀香居有何貴幹?」
是昨日的劉松,身後跟著兩個小廝,手裡還提著一些東西。
「趙老闆,幸會啊……我這回來,是給你道歉的……我那妻子不懂事,給你家蜀香居製造麻煩了……」
歡喜假笑道:「都過去了,開門做生意嘛,難免會遇到這些事,劉老爺不必往心裡去。」
「哎……我這心裡總是過意不去,這才提了些東西過來負荊請罪……趙老闆仁善不願意計較,總要讓我心裡好受些才是啊。」
看來今天這個禮,是不收也要收了。
不過眼前的這個劉老爺,她是真不想搭理。
雖說善人名聲在外,可歡喜從他的眼神裡面讀到了虛偽二字。
周氏沒的不光彩,按理說他應該在家裡處理後事,可是卻大張旗鼓的帶著兩個小廝上門道歉。這事兒怎麼說怎麼邪門兒。
「那心意我領了,東西請拿回去吧,這事兒也不能怪你,若說收了東西,難免會有牽連之意,況且我一個婦道人家,收了老爺的東西,會被傳閒話兒。老爺善名在外,想必也不想讓小女子受這莫須有的謠言才是。」
劉松也沒想到眼前的女人這麼會打擂台,居然用他最擅長的東西來回擊他。
「趙老闆哪裡的話,我誠意道歉,怎麼會有哪些渾話傳出去……」
「劉老爺的意思,歡喜明白,放心,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我也不是那小氣的人,放心。」
言外之意,就是東西拿回去。不記你的這筆帳。
劉松也不笨,立馬明白了歡喜話中意思。
他站起身來笑道:
「既如此,倒是我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東西帶來了就沒有帶回去的道理,趙老闆是個敞亮人,我劉松交你這個朋友,以後來來往往,也有個照應。」
歡喜也站起身來同樣掛著社交假笑:
「那是自然,劉老爺是個大善人,我們蜀香居能有劉老爺這樣的朋友,也是我們蜀香居的榮幸。」
「那不打擾趙老闆,家中還有要事,我先告辭,下次去你的蜀香居吃飯。」
「行,那就老爺慢走。雲川,去送送……」
看著遠去的主僕三人,歡喜暗下眼瞼,這劉松硬要送來的東西,怕是不只是歉禮那麼簡單。
將兩個盒子拿進屋子,除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在。果然在暗格里發現了一封書信。
歡喜看完了書信,眼神更是冷冽了三分。
原來竟是這樣……怪不得周氏在公堂之上寧願撞柱而亡也不願意說出那給藥的人。
搞了半天,是被威脅了。
但是這周氏也並不無辜,有了害人之心,還實施了下來。
如今背後的事情已經明了。更讓歡喜詫異的是,劉松為何要將這封書信送給她?
她看起來很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