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乖,我只是有事情出去幾個月,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昂~」紫蝶衣抱起小念哄了起來。
沒辦法,這丫頭胖乎乎的福相滿滿,怎麼能捨得見她哭呢。
「那姨姨要去哪裡?離大石村遠嗎?」小念揉了揉哭的紅紅的眼睛,天真的問道。
紫蝶衣笑笑:「不遠不遠,我辦完事就回來,給小念丫頭帶糖葫蘆。」
趙歡喜看著紫蝶衣,她明白紫蝶衣的身份。如今許卿昭在京都,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
現在紫蝶衣要走,她知道紫蝶衣要去做的事情恐怕是凶多吉少……
這人走了也不提前說,還想早上偷偷走,要不是她起來上廁所,還不知道這人想偷偷溜……
「蝶衣你來……」她叫紫蝶衣跟上自己,這相處這麼幾個月,這人雖然有些軸,但是能看出來不是個壞人。
等到書房,她從自己的保險柜里取出一個小小盒子,遞到他的手上。
打開以後是一顆黑色的藥丸子,有手指頭那麼大。
「這是何物?」
「這是救命的東西,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干嚼了咽下去,也能挽你的命。」
這個丸子是紅英送來的,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張方子,是這個丸子的製作過程。
這是她送龐家年禮的時候送出的兩顆桂圓廝混果,被她家的府醫做出的解毒丸。
兩顆送回來了一顆。
她的秘密空間裡還有數不清的鬼淵噬魂果,主要是這個方子值錢。
如今送出去一顆,她也不心疼。
主要是她不是冰人,紫蝶衣那晚上去尋她,她記著呢。
「這玩意有什麼用?不對……我的意思是……主要是治什麼的……不然我餓了拿去當糖嚼了。」
「這個主要是解毒的,除了那些無解的毒,這個都能治。」
「那這玩意應該珍貴無比……你就這麼送我了?」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個女人向來是個貔貅的性子,想從她嘴裡刨食,不抓住點把柄都不行。
如今這個解藥堪稱無價,她就這麼白白的送給了他。
「你不要?你不要就還我,我還捨不得呢。」
見她這麼說,紫蝶衣趕緊塞進自己的懷裡。
他們這種刀尖上舔血,說不定下一秒就死了曝屍荒野的人,中毒是常有的事。
要是遇到奇毒,只有等死的份。
如今她願意給自己這顆解藥防身,他不感動才是假的。
「給了我就是我的,怎麼還要回去?你再小氣一點兒?」
歡喜被他的話逗笑,揶揄了他兩句。
「我這還小氣,那你豈不是小氣中的小氣?氣中氣?不過這玩意兒也不是白給你的。我可是有點兒小事情要拜託你。」
紫蝶衣一個白眼。他就知道這女人沒那麼大方。
「你說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
「我沒猜錯,你要回京都復命對吧?」
「嗯。」
「既然要回京都,那我想拜託你……要是許卿昭有什麼難處……還希望你能看在這顆藥的面子上,能幫幫她。」
「這倒不是什麼過分的請求。我答應你,不過我的身份你知道,只能應付一些武力上的東西,要是有陰謀詭計,我可不擅長。」
「行的。另外……咱們相識這麼久,也算做朋友一場。還希望你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若是有天能回來……就回來吧,這個地方雖說不是什麼富貴窩子,但是也樂得自在。」
紫蝶衣片刻愣神,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出生就沒了爹娘,從小在暗衛營中長大。上次有人這麼關心他,還是「四影絕」還未解散的時候……
在這裡待了不過短短几個月,他居然生出了不想走的心思。這裡的一切他以前從未感受過,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刀光劍影。
還過上了這麼多年第一個年。吃了第一頓年夜飯。
他在這個地方,感受到了屬於『家』的溫暖。
本來是上月月底就該離開,可是上頭傳來消息,讓他多留一月,他居然破天荒的有些高興。
可是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他終究是要離開的。
還打算偷偷走,沒想到被這女人給看見了,他還有一絲絲窘迫……
歡喜又囑咐了他兩句,從屋子裡出來,院子裡已經圍上了一大群人,每個人手裡都拿了東西。
「紫姑娘,這是我做的鞋子,你拿去穿,這鞋底子納的厚,你穿幾個月都不會脫線的。」元珍將手中的鞋子交給他。
這是她早就做好了的,偷偷量了紫蝶衣的腳寸。
春柳夏荷拿了個籃子,笑著交給他:
「姑娘,那會兒才得知你要走,我跟我妹妹做的貼餅子,裡面都是肉,你路上吃,出門在外的不能餓肚子。」
「這是驅蟲的藥包,這是止血的藥包,這是風寒的藥包……」素芸拿著一袋子藥在指著介紹。
這個藥材包是她用「藥典」琢磨出來的,拿給鎮上大夫看了,說能用才在家裡常備了些以防萬一。
這些東西都是問過夫人才送的,都是夫人的東西。
四個丫頭準備的是一個針腳有些亂的香包。
上面的「平安」兩個字繡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臨時趕製出來的成果。
「蝶衣姨姨,一定要回來呀。」
「要平安!」
「一路順風!」
門口站了一大堆人,紫蝶衣居然有些哽咽。他跟這些人才相處多久啊……
他來的時候孑然一身,走的時候居然跟個逃難的一樣,大包小包,身上還掛著一個歪歪扭扭的香包。
「我一定會回來的!」
喊了一聲,轉過身,抹了抹眼角的淚,離開了這個溫暖的地方。
等他走遠,歡喜才露出擔憂的神色。
如今已經三月初,村子裡的梨花都開始長花苞了……
這個騙子。
等她回來自己得抽她的屁股才行。
搖了搖頭,如今離《蜀香居》開業只剩一個多月。
這個名字還是她絞盡腦汁,腦盡絞汁才想出來的名字。
裡面的春夏秋冬四個院子還沒取名,趁著這兩日孩子們休息,她得跟余煙好好琢磨琢磨。
還要買人買人。
她不想請村裡的婆子媳婦,事兒多的慌。
買來的人雖然名字不好聽,但是身契捏在她手裡,這些人不敢造次。
於是她就又開始了忙的飛起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