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一隻鎹鴉飛回了產屋敷府邸。
「是嗎?打敗上弦了嗎?」
躺在地鋪的產屋敷耀哉激動地起身,不停地咳嗽著,竟咳出了絲絲鮮血。詛咒已從他的臉蔓延至全身,也無法掩蓋他此時的興奮之情。
「天元,炭治郎,禰豆子,善逸,伊之助,咳咳咳」
「耀哉大人」
天音撫著產屋敷耀哉的背,有些擔憂。
「一百年,一百年不曾改變過的情況,如今改變了。天音」
「在」
「咳咳咳,你明白嗎?這是徵兆,命運將開始大幅轉動,這個漣漪應該會不斷擴散,席捲周遭激烈搖晃,最後去到那個男人身邊,鬼舞辻無慘,我們一定會...在我們這一代打敗你,打敗你這個我們家唯一的恥辱。咳咳咳」
「而且,還找到了沅衣...孩子們,沅衣就拜託你們了...咳咳咳」
產屋敷耀哉彎著腰再次咳出了血。他相信沅衣的意志,不會輕易就向鬼妥協的。
蝶屋。
蝶屋依舊忙碌著,來往的隱醫療部隊正在細心地為受傷的鬼殺隊劍士們療傷。
「伊黑!」
不死川實彌緊握著日輪刀,急匆匆地來到了後院。
伊黑小芭內在順利將宇髄天元和炭治郎他們送到蝶屋之後,便一人留在後院,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不死川...你終於肯說話了」
小芭內看見實彌瞪大了雙眼,火急火燎的樣子,早已明了他想問自己什麼。
「抱歉,沒能把她帶回來」
小芭內低下了頭。
不死川實彌算是自己在鬼殺隊關係比較好的夥伴了,他的想法自己又怎會不知呢?
在意的人音信全無,還是被自己最討厭的鬼給帶走,不知是死是活,終於有一天,找到了她的下落。
如果是蜜璃的話,自己恐怕比實彌還要激動吧。
只不過...
好不容易有個絕佳的機會,自己卻沒有把她帶回來...還會有下次嗎?
「不死川,她已經...」
「我知道」
不死川實彌握緊拳頭,他將視線轉向一邊,兇狠的面容中隱約透露出絲絲寬慰。
早在少年時期,自己就遇見了已變為鬼的母親,母親因聞到自己的稀血而醉倒,直到天亮。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消失在陽光下,滿身是血的他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為什麼...
為什麼上天要給自己開這種玩笑?
為什麼讓他生命中重要的兩個女人都變成了自己憎惡的鬼?
自己...該怎麼辦?
「謝謝你,伊黑,我會找到她的」
他對著小芭內,眼裡充滿著堅定。
「不死川,雖然不想說,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星野了。她甚至把我們都忘了」
「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望著不死川實彌誠摯的眼神,小芭內一愣。
是啊,每個人都會改變,就連曾經衝動易怒的風柱不死川實彌,如今也變得越發的理性。
星野沅衣,你真的...很厲害...
「我會找到她,不會讓她吃人的」
既然珠世和禰豆子都能夠不吃人,擺脫鬼舞辻無慘的控制,他想,他的沅丫頭,一定...也可以的吧...如果...真的不行的話...
「如果不行的話,老子就用稀血...餵她一輩子」
實彌背對著他,此時的小芭內並不能看清實彌的表情。
「不死川...」
他就這樣默默地望著實彌遠去,小芭內有些驚訝,實彌正要去的地方,是蝶屋的藥劑室,也是珠世和愈史郎如今待的地方。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
「是誰?」
愈史郎推開了門,大吃一驚。
眼前這個滿臉傷痕的白色刺蝟頭的男人,不就是當時捅傷自己的風柱嗎?愈史郎欲一把關上房門,可珠世的聲音讓他停了下來。
「愈史郎,是誰來了?」
珠世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我也不知道,是鬼殺隊的人」
愈史郎望著不死川實彌,一臉憤懣。
「你來幹什麼?」
愈史郎質問道。這個男人,不會又要對他們做些什麼吧?他一定要保護好珠世大人!
「不死川先生,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珠世緩緩從屋內走出,手中還夾帶著一些藥草的芬芳。她明白,眼前這個男人,這次前來,並不是來為難他們的。
「我...」
實彌低下了頭,欲言又止。
「不死川先生,進來說吧」
「珠世大人!」
很顯然,愈史郎對珠世這樣的舉動很是不滿。他想提醒珠世大人,這個男人,之前可是徹徹底底地傷害過他們的,他一定有什麼陰謀!
「愈史郎,不得無禮」
珠世對著愈史郎嚴肅地說道。
「是」
之後,愈史郎的視線便一直停留在實彌身上,他倒要看看,這個風柱,究竟想耍些什麼花樣。
「抱歉,我對我之前做過的事,向你們道歉」
不死川實彌對著珠世和愈史郎鞠了一躬。
「這風柱,是吃錯藥了?」
愈史郎微微皺了皺眉,摸不著頭腦。
「不死川先生,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
珠世溫和地微微一笑。
她有些明白,這個男人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了...能讓這個男人放下臉面,去尋求鬼的幫助,恐怕也只有...
「不死川先生,有什麼事請說。我們如今也算是鬼殺隊的一員,想來也沒有什麼需要隱瞞不死川先生的」
「聽說珠世小姐最近在研究將鬼變為人的藥物...」
實彌果然還是不擅長這種有求於人的事。
「沅衣的事我聽說了,沒想到鬼舞辻無慘竟如此狡猾,他把沅衣變成鬼,恐怕也正是想擾亂你們鬼殺隊的軍心」
珠世眉頭一緊,繼續說道。
「多虧了沅衣和炭治郎先生提供的下弦的血液,研製藥物的進程還算順利」
她轉身從一旁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了一劑藥劑。
「但比起真正的鬼舞辻的血,下弦之血還是不夠。這是由下弦的血研製的藥劑,但只是個半成品...效果恐怕...」
不死川實彌接過珠世的藥劑,忙朝著她點了點頭,表達了感謝。
「我明白,但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不死川實彌就不會放棄」
珠世望著這高大又健碩的白髮男子,明明那麼強,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疤痕呢?
「「那不死川實彌啊,就是執拗,老是放稀血把鬼醉倒,他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真是氣死我了!」」
珠世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那個少女不斷吐槽的模樣,不禁嘴角一揚。
那段時間,她也經常找自己,談論著身邊一些有趣的事和人,那個少女一直想幫上自己的忙。
也是因為她,自己才能安心地呆在這裡,去研製藥物吧。
「「珠世小姐,不死川實彌太衝動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也是我自己沒想好,害愈史郎流了這麼多血,但他真的一心一意為了鬼殺隊,您可以原諒他嗎?」」
你們兩個,都是不坦率的人啊...
珠世回想起那些記憶,平凡卻又那般珍惜,她所嚮往的,不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生活嗎?她望著實彌,請求道。
「不死川先生,請務必把她...平安地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