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為人類

  瞬間,樓房破碎倒塌,許多的居民被壓在一片廢墟之下。

  「小心!」

  三津本聽著那外面的吵鬧聲,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誰知,頭頂的瓦礫忽然破裂,正要擊中她之時,沅衣快速跳下屋檐,將三津救下。

  「三津,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她嚴肅地對著三津說道。

  「星...星野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津一臉驚恐,她這幾十年來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忽然感覺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渺小的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快走」

  三津似乎是被沅衣冷厲的目光給嚇到,但她終於在這混亂之中明白此時的處境。

  前方有個惡人,實力非同一般,而她們現在,只能儘可能地逃命。

  三津看著眼前的星野小姐,她似乎有點生氣。

  想著自己留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三津朝著沅衣點了點頭,並轉身向附近居民告知了此事,催促著大家趕緊逃命。

  「星野小姐,那請一切小心」

  「好」

  前方的廢墟下,滿是流血的居民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就連空氣都凝固著一種悲傷的血腥味。

  鬼是喜歡血的,但這樣的氣味卻令沅衣微微皺了皺眉。

  他們,只是普通人類,手無縛雞之力;他們,什麼也沒做,噩運就從天而降;他們,明明都是些好人...

  墮姬的這一舉動似乎也激怒了那個炭發少年。

  沅衣看見那少年的暗紅色瞳孔中滿是憤怒,他眼裡竟流下了幾滴血淚,然後他的速度成倍地增長,揮舞的日輪刀閃耀著寒厲的光,直朝向墮姬的方向,砍下她的右腿。

  可作為上弦,有著極強的恢復能力,不一會兒,墮姬的右腿又恢復了原狀。

  「逝去的生命不會回歸,人死不能復生,血肉之軀的人類和鬼不一樣,為什麼要奪取,為什麼要踐踏生命?!」

  二人又重新跳上了房檐,炭治郎對著墮姬質問道。

  似曾相識的話語讓墮姬一愣,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紅髮的戴著日輪花札耳飾的戰國劍士朝著她走來。

  「「哪裡有趣了,哪裡好笑了,你把生命當成什麼了」」

  「「為什麼要遺忘」」

  「不是我,這不是我的記憶,是無慘大人的...細胞的記憶...」

  墮姬撫著雙額,兩眼驚訝地閃動著。

  「你什麼意思」

  「你原本也是人類吧,你曾經也一定因痛苦而哭泣過」

  炭治郎有些失去了理智,他仍憤憤地看著墮姬。

  「嗯?人類?」

  鬼之前是作為人類而活著的嗎?沅衣有些疑惑。

  可...她沒有之前的記憶...她的初始回憶是從無限城開始的。

  墮姬不願理會炭治郎的話語,那些話對於她來說,就是一些唧唧歪歪的無病呻吟。

  美麗而強大的鬼,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她傲慢地大笑著,再次使出了那「血鬼術?八重帶斬」,八條綢帶如同一張巨網,向炭治郎揮去。

  「火之神神樂?灼骨炎陽」

  炭治郎一臉堅定,日輪刀揮去的卷卷火炎,形成了一個灼熱的火焰漩渦。

  漩渦所到之處,灼燒著綢帶,血濺一地,似乎這火之神神樂的作用絕佳,就連墮姬也感受到了層層刺痛,而且被日輪刀砍斷的綢帶,再生速度極慢。

  一旁的沅衣只感受到心在狂跳,這是血液中細胞的恐懼。

  綢帶的快速攻擊與炭治郎的日輪刀在不斷地撞擊著,濺起片片火花。

  隨著炭治郎的速度越來越快,墮姬有些支撐不住,咬著牙向後逃離,腳還未站穩,便被炭治郎一記火炎刀觸碰到了脖頸。

  但令他驚訝的是,墮姬的脖頸竟是由綢帶構成,異常柔軟,難以砍斷。

  這一舉動也徹底讓墮姬失去了理性,身後的腰帶從八條變成了十三條,向炭治郎展開了速攻。

  而那漫天的綢帶,對於此時的炭治郎來說,也未免過於慢了。

  他趁著所有腰帶匯聚在一點之際,用力地將日輪刀刺向那一點,然後拉直腰帶,兩手抵著日輪刀柄,封鎖住墮姬的行動。

  一瞬,炭治郎瘋狂地沖向墮姬,帶著紅炎的火焰四起,刀身旋轉之處,綢帶盡數斷裂。

  「道理很簡單,只要揮刀的速度快於變軟的速度,就能砍斷。這次能行,能砍斷!」

  就在炭治郎即將斬斷墮姬的脖頸時,不知為何,他忽然停下,跪在屋檐上,雙手撫著,不停地咳嗽著。

  「這就是人類的極限嗎?如果剛剛他沒有停下呼吸的話,也許會窒息而死」

  剛剛的戰鬥場景,沅衣目不轉睛,一刻都不敢錯過。

  哪怕是拼了性命,也依舊要將鬼置之死地,究竟是什麼讓這些鬼殺隊劍士如此執著。

  現在的她,還不能理解。不過...

  「人類還真是悲慘啊,不論多拼命,終歸只有這麼點本事,看著都可憐」

  「但至少,這悲慘的人類,可把我們的上弦之陸給逼入絕境了」

  沅衣看著墮姬,嘴角一揚。

  墮姬哪忍得了沅衣這般陰陽怪氣,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望月,剛剛可是我一直在工作,在旁邊看著的你哪來的口氣。你不怕我在那位大人面前說你不盡責嗎?!」

  「我可不敢,怕是搶了上弦之陸的功勞」

  「你!」

  墮姬怒瞪了沅衣一眼,然後又轉向炭治郎。她得先把眼前礙事的幹掉。

  「作為回禮,我就把你的脖子砍斷吧」

  就在墮姬即將出手之際,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她一腳便將墮姬的腦袋踢爆。

  她是...

  沅衣眼前一亮。繫著雙色方格紋腰帶的女孩,她就是鬼舞辻無慘交待要除掉的鬼,灶門炭治郎的妹妹——灶門禰豆子。

  那一腳的衝擊力極強,一陣黑煙繚繞,穿過房檐上的電線,墮姬被踢飛了好遠。

  含著竹筒的鬼?但是...

  看著禰豆子憤怒的雙眼,青筋抽起四肢,沅衣深覺眼前的這隻女鬼,實力不凡。

  「看你幹的好事!你是...對了,是你,就是你吧,那位大人說的就是你吧!」

  墮姬生成的一隻左眼布滿了血絲,她想起無慘大人囑咐她的話。

  「好的,我一定會將她虐殺!遵照您的吩咐」

  「墮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