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實彌」
產屋敷耀哉緩緩地從屋內走出,一臉嚴肅。
「實彌,你要去哪裡?越是衝動,就越容易中了鬼的陷阱」
「我想,這不是沅衣希望看到的」
「主公大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要把她帶回來」
不死川實彌一字一句,都重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上,包括他自己。他向產屋敷主公鞠躬行禮,隨後離開。
宇髓天元和伊黑小芭內見勢不對,本想再次勸服實彌,卻被主公大人示意不必。
產屋敷主公望著實彌遠去的背影,平和地說道。
「我想實彌,知道該怎麼做」
之後,不死川實彌每次執行任務,都效率極高,他狠狠地用風之日輪刀斬殺著惡鬼,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
「告訴我,上弦之叄猗窩座在哪兒?」
他雙眼發紅,聲音略微沙啞,惡狠狠地用刀抵住鬼的脖頸。
「不...不知道啊,猗窩座大人他...」
被禁錮的鬼顫巍巍地說道。還未等它說完,實彌一道綠色風刃,直接結果了那隻鬼。
就算回到自己的住所,不死川實彌也從未停下訓練的腳步。他對著那堅硬的竹樁瘋一般地攻擊,每一次的竹樁斷裂,就亦如他的心般千瘡百孔。
「「風哥,偶爾想想你自己吧,一定很痛吧」」
「「讓我看看風哥有沒在亂放稀血了」」
「「風哥,老是生氣會長出皺紋的哦~」」
「「風哥,可以相信我嗎?」」
「「風哥,等我們打敗鬼舞辻無慘,我們再一起...放煙花吧」」
煙花?!
不死川實彌瞳孔一縮,連忙轉身來到了置物間。
那個丫頭,把放完的煙花棒殘骸都清理到廢棄桶中,桶旁還靠著半袋全新的煙花棒。實彌的手一顫,緩緩拿起那半袋的煙花棒。
明明前幾天還在自己後院蹦蹦跳跳的丫頭,為什麼就這樣忽然不見了?是在生我的氣嗎?沅丫頭。
我不死川實彌孑然一身,縱然我身俱滅,定將惡鬼斬殺,從未想過自己的未來。這樣的我,又怎麼能許諾給你的未來呢?
他不死川實彌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弟弟妹妹,他只剩下了唯一的弟弟玄彌,還有那個丫頭...
實彌緊緊地握住那半袋煙花棒,腦海中滿是那丫頭的笑顏輕音。他抿了抿嘴,閉著眼,一滴淚從眼眶中緩緩掉落。
沅丫頭,回來吧
我答應你,只要你回來,我們再一起放煙花吧...
月色朦朧,空蕩蕩的後院裡,雖是盛夏,可那風,卻依舊刺骨。
▁ ▁ ▁ ▁ ▁ ▁ ▁ ▁ ▁
一個帶有書卷氣息的小男孩,緩緩地穿過岩和道書店,挑了一本綠皮書,徑直向一座燈火通明的豪華別墅走去。
樓下,一位溫柔的婦人正不停地向好友稱讚著自己的孩子。
「我們每天都非常快樂,真的很幸福,他是個體貼的孩子,對家裡的傭人都關照有加,小小年紀言談舉止就那般溫文爾雅」
「就算沒有血脈相連,親子之情也可以同樣深刻。我會讓他繼承我的衣缽」
一旁的父親端著茶水隨後說道。
一陣長輩間的談論歡笑。
「只是...他患有皮膚病,白天無法出門。我想靠我們公司製造出治療這種疾病的特效藥,越快越好」
忽然,一股強風將二樓的窗戶推開,隨著窗簾的搖曳擺動,隱隱約約地看見一個桃發少年單膝跪著,懷中還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女。
「猗窩座前來報告,無慘大人」
桃色長睫毛上,雙眉微皺。
那男孩拿著書本,轉過頭,晶紫色的眼眸忽然轉為赤血暗紅,從額頭處延伸出幾條枝杈,有些憤怒。
「找到我吩咐的東西了嗎?」
「我調查過了,但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也無法確認它是否存在,我未能找到青色彼岸花」
「所以呢?」
沒有絲毫的起伏。
「找不到青色彼岸花,卻帶了一個女孩。猗窩座,你怕是最近過得很悠閒啊」
「無慘大人,猗窩座懇求您賜血」
猗窩座望了一眼懷中沒有一絲血色的少女,他仍低著頭,等待著眼前大人的回覆。
在來向無慘大人匯報之前,猗窩座是嘗試過的,嘗試將血輸送至沅衣的血管中,但不知為何,沅衣的血總與他不相兼容。感受到她的脈搏正在慢慢地減弱,猗窩座唯有這樣一試。
即使他知道,他的老闆鬼舞辻無慘,並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回復他的請求。
「猗窩座,你是在命令我嗎?」
血色的橄欖狀瞳孔不斷放大,僅是這樣,就給猗窩座帶來了巨大的威壓。
「猗窩座不敢」
隨後忽然一陣強勁的風,朝著猗窩座襲來。
頓時,猗窩座的全身血管都暴露在空氣中,他忍著劇痛,鮮血從嘴角緩緩地滴落。他將沅衣挪了下位置,好不讓血滴在她的身上。
「哦?」
無慘瞟了一眼那少女的著裝,又看向猗窩座,猗窩座的心中所想也盡相暴露在他的面前。
「原來是鬼殺隊的人」
無慘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張稚嫩的少年的臉忽然變得邪魅起來。他緩緩地走向那少女,輕拍了拍她的臉。
「我忽然想起了有趣的事」
「把她包裝成消滅鬼殺隊的強力武器。產屋敷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他的人,竟會在我這兒」
「自相殘殺。就讓鬼殺隊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無慘輕撫著沅衣的下巴,一臉玩味的笑容。
「猗窩座,把她放下」
「是」
無慘將手放在沅衣的頸間,忽然,指甲伸長刺向那脖頸,一股濃濃的血的熱流迅速穿過沅衣的皮膚,進入血管中。
「不過...我倒要看看,這麼多血,你能不能承受的了了,鬼殺隊」
無慘嘴角微揚,一副猙獰的模樣。他真想快點看看,產屋敷耀哉看到這場景的神情,真是讓人期待啊~
隨後,無慘看向猗窩座,將手中的書撕成兩半。只見他兩眼發白,越發的憤怒。
「猗窩座,我看你身在附近,特意派你趕過去,結果呢?一個柱和三個獵鬼人,都沒死」
「猗窩座,猗窩座,猗窩座!」
無慘黑著臉,而此時的猗窩座,身體像是被鋒利的刀刃切成一片又一片,他大喘著氣,口中的鮮血越滲越多。
「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沒想到上弦之叄竟也淪落至此。把她帶到無限城,退下」
猗窩座起身,向無慘鞠了鞠躬,抱起地上的沅衣便離開了。
他看著懷中的少女,心跳似乎已經趨於平穩,即便身體已經遍體鱗傷,但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下。
「我說過,你不會死的,阿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