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大哥!不可以」
沅衣望著煉獄杏壽郎的背影,那般堅定與可靠,熊熊燃燒的火炎氣勢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她知道他要幹什麼,用盡最後所有的氣力,只為了那最後的一擊。
「小沅少女,不要畏懼,一次的失敗算不了什麼。讓你看看我們炎之呼吸最終的招式,這次,一定要看清楚哦」
杏壽郎半轉著頭,眼神瞬間柔和起來。
「我會...完成我的職責」
「我不會讓這裡的任何人死去」
「在一瞬之間,斬除大片區域。炎之呼吸?奧義」
瞬間的磅礴鬥氣,讓猗窩座震驚不已。他眼前一亮,激動地讚嘆著。
「這種精神力量,毫無破綻的姿勢,哈哈哈哈,你還是做鬼吧,杏壽郎。和我永遠戰鬥下去!」
「燃燒心靈,跨越極限」
「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玖之型?煉獄」
此時的杏壽郎,左側的心臟處湧出一團火焰,由那火焰延伸至全身,他緊握日輪刀,眼裡沒有絲毫猶豫。
臉頰上,一團火焰斑紋,若隱若現。
「破壞殺?滅式」
沅衣忽然想起夢境裡煉獄大哥曾告訴她的話。
「保護弱者,是天生強者的職責」
煉獄杏壽郎從小開始,便傾聽著母親的教誨,將幫助弱者作為自己必須負起的責任,這是他堅守一生的使命。
強大的人,為了保護弱者而戰,那強者自己呢?如果遇到比自己更強的人,難道只能去送死嗎?
只要還活著,就還有希望;但若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煉獄大哥!
沅衣近乎崩潰地叫喊著,手中的日輪刀不停地顫抖。
▁ ▁ ▁ ▁ ▁ ▁ ▁ ▁ ▁
我不是強者,我不知道所謂強者,應該要做到什麼程度。
我只知道,被強者一直保護著的自己,這次,必須由身後的我們,來守護。
對不起,煉獄大哥,請原諒我的自私。
你的願望,是不讓這裡的任何人死去,但我的願望,很小很小,只是不要讓你死去!
「星之呼吸?伍之型?星曜的守護」
星之日輪刀間包裹著層層藍色螢光,自己別無選擇。
沅衣緊握著日輪刀,衝到了那藍炎交錯的只屬於杏壽郎和猗窩座的異空間。揮舞刀身數次,刀尖的走向痕跡形成了一個巨型的藍色星盾。
而猗窩座的拳頭正實實在在地發勁在那個星盾上,直至破裂。
藍炎的異空間在各種衝撞和爆炸聲中回歸平靜,在一陣煙霧消散之後,跪坐在地的炭治郎,分明看見,煉獄先生的日輪刀逐漸變成赫紅,砍在猗窩座的脖頸淺處,然後停住;而猗窩座的拳頭則是穿過了沅衣的身體。
頓時,血流不止。
沅衣低著頭,看著那穿透自己身體的手臂,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然後抬頭,朦朧間,她看見那桃發少年的眼裡滿是震驚。
只見那桃發少年瞳孔微縮,不住地搖著頭,急忙拔出自己的手臂。
「阿沅!」
雙腿忽然軟到一陣無力,沅衣癱在地面,只覺身下有什麼血液涌動,好痛...
煉獄杏壽郎一把接住了癱在地上的自己,沅衣能感受到,接住她的手臂在顫抖,他此時的眼神,和猗窩座的一樣。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我不知道我存在的價值,但如果...這就是結局,煉獄杏壽郎可以好好地活著,我想,我可以安心了。」
「煉獄大哥...」
「小沅少女,為什麼...」
杏壽郎輕輕地為沅衣拭去嘴角的鮮血,他不能接受。
「我要你...好好地活著,活下去」
「你一定...很辛苦吧!偶爾也讓我們...幫幫你」
胸口不斷地起伏著,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息正在逐漸減弱。
杏壽郎一愣。難道自己一直堅守的使命,錯了嗎?
不,小沅少女不是這個意思,她是...
此時的猗窩座,望著一灘血水中倒下的沅衣,他的頭忽然疼痛起來。
「啊啊啊!」
記憶中有個模糊的身影,一個頭戴雪花髮簪的少女,好像也是這樣,倒在了他的面前。他頭痛欲裂,就快要炸開。
當模糊的記憶與現實重合,猗窩座終於清醒了過來。
「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阿沅,我帶你走」
猗窩座一拳打在杏壽郎的胸口,隨後一把抱起沅衣,試圖離開。
那一拳讓杏壽郎胸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連帶著腹部的血緩緩流出,他早已沒有了力氣,失去了一隻眼,視線模糊,可是...
跪坐在地的他,咬著牙,緊抓著猗窩座的胳膊不放。
「把小沅少女...還給我!」
猗窩座轉頭看向天邊,天邊的雲朵飄來,伴隨著的,還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不好,天要亮了。我得趕緊帶阿沅離開這裡!他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力氣」
「還給我!」
正在兩人膠著之際,遠處的炭治郎,忍著疼痛,撿起地上的日輪刀,朝向他們的方向跑去。
「不管煉獄先生會如何責怪我,我現在...都必須去戰鬥!去揮刀!去趕緊斬下惡鬼的頭顱!救下沅衣!」
「天快亮了,陽光會照到這裡。得趕緊逃,快逃!不然阿沅她...」
猗窩座一陣恐慌,他再次看向懷裡的少女。此時的沅衣,面容蒼白,早已沒有了血色。
「絕不放開你,快把小沅少女還給我!」
杏壽郎一把拿起發紅的日輪刀,再次向方才猗窩座那脖頸傷痕處砍去。
「手中的日輪刀顏色變得不一樣,揮舞的手感也比之前好了很多,難道這就是小沅少女所說的...赫刀?!」
「滾開!」
猗窩座對著杏壽郎一陣怒吼。
「伊之助,動起來!為了煉獄先生和沅衣動起來!」
炭治郎大聲呼喊著還處於懵懂狀態的伊之助,伊之助隨即拿起雙刀,凌空一躍,對著猗窩座就是一陣穿透刺射。
不料猗窩座猛地一腳踩裂地面,這股氣勁兒竟將空中的伊之助震飛了出去,一旁的炭治郎也因此被波及跌倒,止住血的傷口再度裂開。
猗窩座使勁把被杏壽郎拽著的胳膊扭斷,而後對著杏壽郎一陣猛踢。
趁著那空擋他向後一躍,抱著沅衣趕忙向附近的森林跑去,他只覺剛剛被赫刀劃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而且,為什麼,還沒癒合?!這些該死的獵鬼人!
「我...這是快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