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遠處的迷霧之中,極強的威壓觸動著每個人的心弦,使人絲毫不敢放鬆。
這...究竟是?
待迷霧逐漸散去,煉獄杏壽郎一臉嚴肅地轉過身,緊緊地握著手中帶有火焰樣式的日輪刀柄。這才清晰地看到那人的面容。
只見那人半蹲著,桃紅色的短髮與紫紅色的短衫隨風揚起,全身都刻滿了深藍色的刺青,一雙金色瞳眸在夜間更顯透亮。
炭治郎躺在地上,向後仰著頭,隨即,暗紅色瞳孔不斷放大。他分明看到,那幽秘的金色瞳孔下印刻著的字。
「上弦之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完全看不清眼前那鬼的動作,一個無影的跳躍,還未等人有所反應,他一個拳頭便朝著炭治郎揮去,速度極快。
「炎之呼吸?貳之型?升天熾炎!」
杏壽郎一招自下而上的斬擊,將那桃發鬼的手臂砍成了兩半。
躍上半空,向後凌步,沅衣的視線跟隨著那鬼的身影,終究落下,眼裡閃動著一點光。
她這才意識到,眼前這鬼,分明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最初遇見的恩人——猗窩座。
「三哥?!」
在登上無限列車之前,沅衣曾有過無數的設想。
當初為了逃離童磨的魔掌而離開,沒有留下一句話,如若猗窩座回來,他會怎麼樣?他會不會生氣,氣自己的不辭而別?
他會知道是因為童磨的關係嗎?
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呢?雖然童磨是那種玩世不恭、笑嘻嘻裝乖巧的性格,但作為上弦之貳,童磨的實力依舊在他之上。
三年未見,現在,他又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個與他對立的鬼殺隊劍士?又或者,他早就把自己給忘了?
呵,說的也是,本就是萍水相逢,賴著他那兒不走,還種了一棚的紫藤花,給人添了那麼多的麻煩,不討厭就不錯了,還想讓別人記起你,簡直痴人說夢!
但...自己還是想對他說聲,謝謝...
「啊啊啊,本來想著能跟三哥套個近乎,別讓他跟煉獄大哥打起來!萬一真把我給忘了怎麼辦?!」
這樣想著,沅衣捂著嘴猛跺著腳,急的焦頭爛額。
猗窩座顯然注意到了旁邊那個著急慌亂的女孩,即便穿著素色的鬼殺隊制服,在他看來,仍像一隻又蹦又跳的小小垂耳兔。
換句話說,就是根本沒有一點威脅性。
「阿沅...」
猗窩座的瞳眸中忽然閃動著一絲漣漪,他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了嘴。
他再次看向了那個少女,直到自己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才終於確認,眼前的這個少女,就是他三年來不斷尋找的渾身上下都是秘密的讓人麻煩的傢伙。
雖然他把控不了這種性格的女孩,應該說他根本就不擅長與女性交流,但那段時間的相處,他並不排斥。
猗窩座還記得那天,晨曦破曉,他如往常一般回到武館,沒有了那嘰嘰喳喳煩人的少女的聲音,花棚下的土地泥濘四處,還有大小不一的腳印。
空氣中夾雜著血的味道,還有那個他最討厭的那個男人的氣味。
他看見童磨拿著摺扇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坐在屋內。童磨見到自己,七彩眼眸立刻煥發光彩,他用那賤兮兮的聲音說道。
「哎呀呀~猗窩座閣下你可回來啦~可讓我好等呀」
那時的猗窩座,似乎明白了什麼,兩眼發紅。
「她去哪兒了?」
「嗯?誰呀?對哦,我特地給您帶了個女人的腦袋當花肥哦~要知道女人是最有營養的,猗窩座閣下不用感謝我啦~」
「我問你,她去哪兒了?」
猗窩座不知何時,自己的拳頭已狠狠地握緊,布滿青筋。
「哎?猗窩座閣下金屋藏嬌都不告訴我,都是重要的同伴不是嘛?」
「那個小沅沅啊,可真是淘氣,你看看,她把我眼睛都弄紅了呢」
童磨故作可憐地向猗窩座眨眨眼,還沒等童磨說完,猗窩座便風一般上前將童磨的半邊臉給打爛。
頓時,血肉橫飛。
「嗯,這拳不錯!不過猗窩座閣下,你看看你不吃女人,這力度與之前,相差不大呀~需要我幫你挑幾個女人嗎?」
那被打爛的半邊臉迅速恢復原樣,童磨彎彎的眉毛下,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給我滾!」
在與童磨的短暫交流中,猗窩座發現童磨並沒有把沅衣給吃了,想必她一定是用了什麼辦法才逃脫的,尤其是看到了童磨眼中的紅血絲,居然沒有恢復完全嗎?
他才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從那時起,除了完成無慘大人的任務外,猗窩座夜夜都在尋找著沅衣。
雖然沒有答應要保護她什麼的,但在猗窩座的潛意識裡,依舊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她的身上,還有他想探索的東西。
「阿沅...這是進了鬼殺隊了?」
猗窩座依舊死死地盯著沅衣,讓她有些緊張,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對...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你,三哥,我...」
沅衣本想向猗窩座道歉的,卻看見了猗窩座...居然...在笑。
「沒事就好」
猗窩座嘴角一揚,凌厲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
「真是一把好刀,你是柱吧?身上的鬥氣經過凝練,已經接近至高之境。」
轉過頭,猗窩座還在體會著剛剛被杏壽郎砍下手臂的感覺,一臉興奮。
他仿佛看到了杏壽郎身上冒著的極純的火焰鬥氣,他歪著頭,對眼前的這位柱,很感興趣。
「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
「我是猗窩座,看來阿沅受了你不少的照顧」
「雖然這傢伙平時挺吵的,一堆麻煩事,還那麼弱,可讓人頭疼」
「她要進了鬼殺隊能夠自保,我也就放心了」
「給我們鬼殺隊劍士提供最好的指導,是我們的義務,不用你多說」
杏壽郎微微皺了皺眉。
經過剛剛的對話,讓他確定,小沅少女應該之前與這鬼有過接觸。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他的繼子,容不得鬼半點評價。
「為何要對受傷的人下手,我無法理解」
杏壽郎將炭治郎護在身後,顯然,猗窩座剛剛的舉動令他不悅。
「只是覺得他會妨礙我和你對話」
「我和你能有什麼好說的?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我已經討厭你了」
「是嗎?我也非常討厭弱小的人類,看到弱者我就想吐。那麼,我有個很好的提議,你要不要也成為鬼呢?」
猗窩座伸出一隻手,邀請著杏壽郎。
「成為鬼,和我和阿沅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