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沅衣就這樣傻呆呆地坐著,被宇髓天元一陣捯飭。
「等等,這是在幹嘛?給我化什麼妝啊?不會真要把我送進去吧,宇髄天元!」
沅衣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要做什麼?」
「等等,就剩最後一步了」
沅衣眼瞅著天元把零碎的短胡粘在自己的嘴邊,隨後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嚇得自己馬上跑到鏡子前端摩。
我的天!這是讓我女扮男裝嗎?!
臉被灰粉打磨的有些髒,凌亂的短胡,還戴了一頂紅色的帽子,簡直就是店家小二的形象。
「要做就得做的像一點,你太白了,細皮嫩肉的很容易被發現。嗯嗯,這樣還不錯」 ★
天元輕輕地捏了捏沅衣的臉,一臉笑意。
「男人嘛,得粗獷一點。從明天起你就是我華麗的隨從了哈哈哈哈」
「我可真是為了任務付出了太多...」
沅衣半月眼地望著天元,嘆了口氣。不過這個裝扮,好像也不錯。
於是,在之後的幾天裡,宇髓天元都帶著沅衣以顧客的身份潛入游郭打探消息。
充滿著男女愛憎與欲望的屋內走廊,始終瀰漫著深沉的花酒的氣味,令人微醺。
每每進入一家店,除了了解下店裡目前的營業情況外,主要還是觀察各藝伎以及其他顧客是否有異樣。調查結果發現,並未有可疑的人出沒。
不過這麼適合鬼潛藏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沒有鬼呢?感覺還是哪裡有問題,是哪裡沒有注意到?天元撫著下巴一頓沉思。
這不,他們又被藝伎們招攬著進入了時戶屋。
一到廳堂,負責待客的鴇母便笑盈盈地走來,恐是看到天元那亮閃閃的鑽石,想必是來了個大戶。
「哎呀,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哥,請坐請坐,歡迎來到我們時戶屋,請問有什麼吩咐呢?我們時戶屋的女子各個都溫柔可人,一定都會滿足各位大人的需求」
鴇母迎著天元示意他坐下,一不小心觸到他手臂那碩大的肌肉,不禁微紅著臉,有些興奮。
「哎呀呀,這位大人的肌肉可真是健碩啊,您能來,小店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噗」
正喝著熱茶的沅衣差點噴了出來。
「也對,宇髄天元這種可真是老少皆宜」
天元見沅衣一副又想嘲笑他的模樣,他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
「鴇母,我想看看你們這裡的花魁如何?」
邪魅的眼眸,微揚的嘴角,實屬把那些游女藝伎迷得七葷八素。
「大人,您不會不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吧。花魁可是我們的頭牌,是不輕易露面的。我們的花魁也是剛剛培養上任,一定能滿足您的期望,就是必須請您...」
鴇母的大拇指和食指反覆揉搓,都能看出她眼中的「¥」在閃閃發光。
「新上任?那之前的呢?」
只是覺得奇怪,沅衣便脫口問出。
「之前的好多姐姐都一聲不吭地逃跑了」
一旁一個天真的游女輕聲回復道。
「喂,說什麼呢」
鴇母瞟了一眼,瞬間打了打那游女的手臂。
「別多嘴」
而後又朝向天元笑臉迎人。
「小孩子不懂事,淨瞎說。沒那回事。優勝劣汰,人之常情,大人你說對吧」
「這樣啊,那今天可惜見不到花魁了。我回去張羅張羅,改日再來拜訪」
宇髄天元兩手一拍,正要起身。
「哎哎哎,大人這就要走了嗎?」
「放心,鴇母,我可不能虧待了你們的花魁」
隨即天元拍了下腰間的錢袋,錢袋裡叮噹作響。
「哎呀,好的,那大人記得再來光顧呢~時戶屋永遠為大人敞開~」
「這樣捧著真的可以嗎?宇髄天元的自戀屬性怕是又要上升一個層次了」
沅衣望著天元,一臉黑線。
等他們走出時戶屋,天元便率先跟沅衣討論起來。
「看來這樣怕是不行啊。除了那些看客和游女,還是見不到那重點的花魁啊」
「你剛剛有看到那個鴇母很緊張嗎?我想游郭確是有游女和花魁失蹤。恐怕與鬼脫不了干係」
沅衣順著天元的思路說下去。
「照這樣看,從外面是看不出什麼的,得從內部打入才行」
「不然...」
「不然...」
沅衣與天元異口同聲。她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說。
「不然星野你就潛入內部,等成為了花魁,不自然之處自會水落石出」
他望著沅衣鼓起的腮幫子,怕是知道自己有些生氣,連忙解釋道。
「當然,我也會讓我的老婆一起潛入查探消息,怎麼樣?」
「打入內部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我可不行」
「天元大人,我的鎹鴉還給我分派任務了。我可不能長期呆在這兒」
沅衣雙手交叉,表示拒絕。
「行吧,這次也是強拉你過來了。明晚一過,我們就先回去」
「為什麼要到明晚?」
「我可是答應煉獄要帶你出去散心的。你就這樣回去,我可怎麼交代?明晚的慶典上,可是有華麗的煙花大會哦」
宇髄天元的指甲上,塗抹著紅綠相間的甲油。他此時大拇指指著自己,散發出一股唯我獨尊的氣勢。
沅衣滿是無奈地笑了。
第二天,吉原游郭一年一度的大型慶典活動如期舉行。
這個不夜城,再一次亮遍了整片夜空。
人潮湧動的街道,各屋老闆都培養了一群能歌善舞的藝伎,設計表演節目參加遊行,以宣傳自己的門店。有的甚至將自己的頭牌花魁拿出,所謂花街,爭奇鬥豔。
延伸至游郭的尾端,是一片草地。草地下的河灘,便是今晚舉辦煙花大會的地方。
倚靠草地最里的建築角落,一群身穿「鬼殺」服飾的劍士,有的躺在地上睡著抱著酒罐,有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著花酒,還有的則是在一旁說服勸誡,但似乎沒有什麼用。
原來,此次的鬼殺隊隊員,奉命前來游郭在暗處維持慶典秩序,若有惡鬼,即刻斬殺。
「石田,佐藤,快別喝了,遊行隊伍很快就過來了」
「什麼啊,這幾天我們一直巡邏,連半隻鬼都沒看到。忙到現在,總該休息一下了吧,來來來,一起喝~」
那個叫「石田」的劍士臉上帶著微醺,將酒罐遞給正勸說的「凌川」手上。
「喂,給我趕快起來,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