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星野,身體好點了嗎?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
音柱宇髄天元頭戴鑲有巨大鑽石的護額,兩鬢旁垂下那亮閃閃的鑽石鏈,叮噹作響。他對著自己伸出一個大拇指,露出的白牙也著實閃瞎了沅衣的眼。
「宇髓先生,問過煉獄先生的意見了嗎?別忘了,沅沅可是煉獄先生的繼子」
蝴蝶忍在一旁眉頭緊鎖。
「煉獄說了,只要星野同意,一切都好說」
確實,在蝶屋的這段時間,也還是兩點一線的生活,有時星野沅衣還期盼地能到外面做做任務,散散心。這種呼吸法的劍術,要是許久沒有實踐的話,拿刀的感覺也會消失。
而且,眼前的天元,似乎沒給自己拒絕的機會啊。
「是有什麼任務嗎?」
沅衣舒了舒筋骨,一臉期待。
「首先聲明,我是神,是掌管華麗的神明...祭典之神哦~」
「所以我們要去的,就是即將舉辦華麗的大型慶典、符合本祭典之神身份的地方,充滿著情色與欲望的日本超華麗場所——游郭哦」
眼前的天元,金雞獨立,兩手均比著「耶」,一副自豪的模樣,沅衣仿佛還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亮閃閃的星星在閃爍,她白了天元一眼,終究還是「噗」的笑出了聲。
「天元大人的中二病越來越嚴重了~」
「不過話說回來,游郭,吉原游郭?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既然是天元大人的請求,我想我可沒有拒絕的機會吧?」
怎麼帥哥的性格都奇奇怪怪的,這麼好看的臉,怎麼看著這麼好笑啊哈哈哈哈~
沅衣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那我們就出發!」
天元招呼著前方大步向前走。
吉原游郭,乃是積聚了男女的虛榮與欲望、愛恨交融的夜之城。紅燈區?游郭,顧名思義,是由一整片分區形成的街道,在這裡生活的藝伎們大多是因為貧窮或欠款而被賣來的,她們背負著無盡的苦難。
但是相對的,她們也得到了衣食保障。如果能在游郭出人頭地的話,從良嫁入富裕家庭也是有可能的。
其中身處藝伎最高位的「花魁」更是特殊的存在,是集美貌、教養、技藝於一身的特別的女性。位高的花魁連一面都無法輕易見到,為了能和花魁幽會,男人們也是爭先恐後地蜂擁入街。
乘上馬車,星野沅衣與宇髓天元一起進入了這個不夜街。
穿過一座點綴著小燈花的綠色拱門,沿街,儘是磚瓦分明、漆紅欄杆的古式建築,無論是屋檐還是樹枝上,都掛著紅色的燈籠,延伸到遠處,依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繁鬧的街道,樓上的藝伎正親切地向他們招著手,此刻的沅衣,被燈火繚亂了雙眼,竟有了些許眩暈。
「我們能下車走走嗎?」
「當然可以,這次只是先來踩踩點」
「踩點?」
沅衣有些疑惑。
一旁的宇髓天元仍在不斷地向她介紹著游郭。
「這就是吉原游郭,很華麗吧?」
「這個地方是白天入眠,到了夜晚則會綻放光彩,簡直是為惡鬼量身定做的吧?」
「這裡的藝伎多是因為貧困、欠債而被賣到這裡的。她們在此工作,換取衣食住,若能獲得青睞,還可能有大款為她們贖身。」
「藝伎也分三六九等,最高級的花魁更是獨占鰲頭,容貌出眾自不用說,而且冰雪聰明,擁有登峰造極的技藝,店家花費了大量時間和金錢才培養出這些搖錢樹,她們擁有特殊的地位。」
「過幾日便是游郭一年一度的大型慶典活動,到時各屋的花魁都將遊行,為店家招引顧客,那時也會是人最多的時候」
天元一陣侃侃而談。
「你不會...經常來這個地方吧?」
沅衣滿是懷疑的目光望著天元,隨即被天元輕敲了腦袋。
「笨吶,我可是有三個老婆的人,怎會稀罕這個?」
「雖說這華麗的地方與我甚配,不過本祭典之神也是第一次來。我們得好好檢查檢查,這裡是否有鬼出沒」
天元一會兒彎著手指觸著嘴一副故作思考的模樣,一會兒又忽然自戀的笑起來滿臉的星星閃爍,沅衣則在一旁呆呆的傻笑著。
忽然,沅衣被一位頭戴髮髻的婦人給攔下。只見她溫和似水,面帶笑意,對著天元表達了她的請求。
「這位先生您好!請問這個姑娘可以收入我們京極屋的門下嗎?我是京極屋的老闆娘三津」
「哎?」
沅衣的腦殼瞬間一片空白,她...她剛剛在說啥?!
京極屋的門下?收入?做...做啥?
「噢噢,不好意思,我是帶她來這裡玩玩,並沒有買賣的意思哦」
天元尷尬地撓著後腦勺,搖了搖頭。
「哎?先生帶姑娘來這種地方嗎?倒還是第一次見。我見這位姑娘容貌姣好,身材勻稱,若能來我們京極屋門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既是這樣,想必我是冒犯了,抱歉!不過先生,游郭可不是隨便能帶姑娘遊玩的地方呢,看這姑娘甚是單純,謹記別被騙了」
「啊,是...是這樣啊,不好意思,我們也是第一次來,哈哈哈,以後記住了」
天元的腦後都冒汗了。
望著老闆娘三津遠去的背影,沅衣欣慰地笑了。原來,這裡的老闆,也並非只顧私利。
「嚇死我了,還以為怎麼了呢?」
「話說回來,除了那些藝伎以外,確實都是男的哎~想來也是,這種地方,也算是女性的地獄吧」
聯想起那些藝伎游女的宿命,沅衣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所以,你想怎麼查?」
「隨我來」
一路跟著宇髄天元,來到了游郭的某處,門帘上印著「藤」的字樣。房子印有藤花家紋,便意味著居住在此的人會無償幫助鬼殺隊。
「今晚可以在這兒住下,有什麼需要隨時跟老闆說。不用擔心,這裡可是支持我們鬼殺隊的人」
沅衣正吹著茶杯上的熱氣,天元忽然走近,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他這張放大的臉逐漸湊近,竟讓自己不自然地微紅著臉,有些喘不過氣來。
「說起來確實這樣不太方便出行」
「呵,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