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位主公商討完畢之後,銀鏡便帶著產屋敷耀哉三人離開了鏡之結界,將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平安送回府邸。
「銀鏡,感謝你們的款待,我想,我們會合作愉快的,咳咳咳」
產屋敷主公用手帕捂著嘴,然後一看,那手帕上儘是鮮血。
看來,也該結束了。 ✧✭
悲鳴嶼行冥和珠世趕忙上前扶住主公,望著主公大人臉上的詛咒越發的發紫增加,珠世眉頭緊鎖。
此次外出,已費了產屋敷耀哉很多的氣力。
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珠世發現,此詛咒並不是簡單依靠藥物就能治癒的,還應將目光轉移到一切的源頭——鬼舞辻無慘的身上。
「產屋敷大人,請多保重」
銀鏡也能看出鬼殺隊主公的身體情況,他朝著耀哉鞠了一躬,目送三人回府,眼中閃動著一絲堅毅的光。
方才兩方的會面,銀鏡一直在坂本千葉的身邊,側耳傾聽,並未多言。
然而,如此溫柔和善之人,一提到鬼舞辻無慘,他的眼眸中也滿是憎恨。
銀鏡在小的時候,突發惡疾,是川崎醫生,救治了他直至恢復健康。
在他看來,川崎醫生就是給予他新的生命的長輩,他也一直將川崎醫生作為自己的榜樣,未來的目標也是有朝一日能夠靠自己的力量救死扶傷。
不曾想,鬼舞辻無慘竟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死了自己最敬重的人,不可原諒!
這也是銀鏡為何答應坂本千葉的賜血請求,他要親自手刃無慘,以告川崎醫生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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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自從與不死川實彌告別之後,不久,星野沅衣便從銀鏡手中拿到了坂本千葉製作的能夠擺脫無慘控制的藥劑。
銀鏡告訴她,藥僅僅只是輔助,若想脫離控制,更重要的是對方心上的擺脫,否則,多少劑量的藥,都無濟於事。
沅衣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坂本千葉如此迅速,真的說到做到。
她透過薄衣,觸到口袋中的三瓶藥劑,心中不免激動萬分。
好像...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明明在鬼中,是最忠誠的存在,出力也是最多的,但或許正因為如此,鬼舞辻無慘才把他的所為當做理所應當。
就像考試優秀的學生,一旦沒有考到滿分,便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沅衣望著手腕中掛著的念珠,微微出了神,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那處熟悉的破舊武館。
紫藤花棚下搖曳著盛爛的紫藤花條,撲鼻的香氣襲來,沅衣不禁皺了皺眉。
作為鬼的自己聞到這個氣味都想逃離,他究竟是怎麼度過這三年的?初來到這個世界,只顧自己的安全,卻忘了這可是他最討厭的東西啊...
猗窩座,明明曾經也是一個崇尚正義、保護弱者的和善之人,卻因為人性的險惡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摯愛。
她想,無慘也是那時侵占了他早已是空殼的心,讓他變成了鬼。
就算變為鬼,猗窩座也依舊尊重女性,也許在他的心靈深處,也希望有人能夠拉他一把,將他在暗黑的深淵中拯救出來吧?
所以,這一次,可不可以讓我...為你做些什麼?
裡屋空無一人,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看來武館的主人是去狩獵或尋找青色彼岸花了吧?
沅衣不禁苦笑著,也許他不會想到,無慘千年來想要找尋的東西,竟在自己的身上。
青色彼岸花,只有白天才會開花,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算是對鬼的最大諷刺吧。
就在沅衣來回徘徊、思考著要如何說出自己的想法之時,忽然一陣風拂過,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庭院中。
「是誰?」
來人很是警惕,自打上次被童磨知曉了自己的住所後,這屋的主人已是氣憤難耐,他曾想換個住處。
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所廢棄的武館,對自己意義重大。
更何況,若是自己離開了,那個傢伙找不到自己該怎麼辦?
正當來人猜測究竟是誰敢闖入他的地盤時,他看到了那個迎面走來的少女,隨即一愣,眼裡閃爍著一絲光。
「阿沅?!」
「猗窩座,是我」
見那桃發少年步伐加快地來到自己的面前,沅衣微微一笑。
「你還好嗎?我就知道玉壺和半天狗那廝靠不住,都儘是些說大話的傢伙」
猗窩座一談起那惡劣的上弦肆?伍,眼中早已掩蓋不住那嫌棄之意。
「我這不是完好的在你面前嘛?你看,完全沒事哦」
沅衣還特意轉了個圈,好讓猗窩座放心。
猗窩座看著她有些歡脫的身影,心中忽然泛起了一絲漣漪,好像三年前這個傢伙也是一蹦一跳地來到了自己的面前,請求自己保護她。
如今,她也已然成長為可以不靠別人保護的姑娘了。怎麼回事?感覺跟在無限城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來有哪裡不同。
「怎麼會忽然來這兒?」
猗窩座有些疑惑。以他對望月的了解,她不會輕易來找自己的,除非...
「猗窩座,有些事,我想跟你談一談」
方才歡快的神情下一秒就變得嚴肅起來,因為沅衣不能篤定,自己能夠說服他。
「一直以來,你總是聽著那位大人的命令行事,真的辛苦了」
「你...有想過...為自己而活嗎?」
沅衣望著猗窩座,眼裡滿是誠懇。
「阿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我們是不是該好好想想,這樣沒有自我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我希望三哥,可以擺脫無慘的控制,為自己而活。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想要變強?」」
聽著沅衣的話語,猗窩座頭腦中忽然浮現出,那晚逃離無限列車時,身為人類的阿沅對自己說的話。
難道她...
「夠了,無論是否是要報答他給予我們永恆的生命,百年的服從,真的已經夠了。猗窩座,你真的過得開心嗎?」
沅衣順勢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瓶藥劑,拉住了他的手臂,將藥劑穩穩地放入他的手心中。
「你有想過,我們為什麼要忠誠於他?因為,我們身上流著的,是他的血。所以哪怕他那般的蠻橫殘暴,我們也只能無條件地服從,來保全自己。我相信,這絕不是你的初衷」
「阿沅,你錯了,遵從那位大人的命令,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獲得永恆的生命,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磨鍊拳術,讓自己變得更強」
「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在那位大人面前,你切不可說這些話,想都不能想」
猗窩座皺了皺眉,他很擔心,那位大人擅長讀心,要是被他發現了,就算是自己拼了命,恐也保護不了她。
「為什麼想要變強?難道不是因為想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嗎?」
「?!」
重要的...人...
我曾經...也有過...重要的人嗎?
至少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