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把藥吃了!」
清秀小廝青松慌慌張張的從褲兜深處扒拉出一個小瓷瓶。
然後拔開瓶上的軟木松,倒出一顆棕色的藥丸,就往病公子嘴裡塞。
直塞的病公子咳嗽連連。
看得楚月一行人是不忍直視,這小廝是個會藏東西的,除非山匪想把他的二兩肉嘎了,不然還真發現不了這個小瓷瓶。
青松看著楚月一行人望著他那詭異的目光,臉色猛的爆紅。
本來這個小瓷瓶是在他的懷裡,這不是怕被山匪收去了嗎?
只是剛剛著急公子安危,不然再怎麼樣都得背過身,再取藥瓶。
現在被一群女人男人看在眼裡,他感覺他的臉上都可以煎雞蛋了。
病公子倒是不在意這些,只要能活下去。
他要留著有用的身體,查清楚母親為什麼這樣對他?
他心裡隱隱已經有了一些懷疑。
只是之前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可是剝開這些殘酷的面紗之後,只有他不敢想的才是真的吧。
「我們還會在這個山寨停留半個時辰,你就先休息休息吧!」
楚月看著病公子一張臉上無一絲血色,到底是見過三次面的「熟人」了。
她也不能不近人情。
正好她想把山寨搜一搜,找一找山匪們藏起來的金銀財寶。
半個時辰應該可以收完。
楚月說完就帶著三個大丫鬟、楚芯楚州還有其餘親衛隊員離開了演武場。
看著離去的楚月一行人,陳彥明的眼神深邃,他剛剛可沒有幻聽。
那個放他們出來的人,喊這個姑娘喊的九公主。
可是據他所知,老皇帝就只有三個公主。
哪個他都見過,不長這個樣。
難道是別的地方的公主?
可是蠻族的公主長得人高馬大不說,還有一雙綠得髮油的眼睛。
那到底是哪裡的公主呢?
而且他可沒有忘記和這個姑娘第一次見面,就在清平鎮,當時這個姑娘的身邊跟著的一群人也是穿著那樣類似官服的衣服。
這一刻陳彥明腦子裡是十萬個為什麼?
對楚月充滿了好奇和試探。
「公子,我待會問問這群人的目的地,如果順路我們就多出點銀兩,讓他們捎我們一程。」
畢竟現在就他和公子兩個人上路非常危險,更何況公子最近毒發頻繁,孫神醫配的藥壓制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
收到消息,孫神醫的祖父出現在青平鎮一帶,孫神醫說他祖父的醫術比他好。
絕對可以解公子的毒。
「嗯,你待會問問。」
陳彥明當然知道這群人的目的地和他相同,但是他不會說破。
這邊的楚月已經找到了山匪的藏寶之地,成箱成箱的金銀珠寶,首飾布匹糧食,全部被她一網打盡。
心滿意足的楚月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演武場,半個時辰已經快到了。
病公子的臉色比她剛才離開的時候要稍微強一點,但也就強那麼一點點。
「你們幾個全部下山去吧!」
楚月對著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婦人說道,這幾個婦人都是長安縣的。
被這個山寨的大當家擼過來當做飯的廚娘。
她們幾個人在長安縣有親人在。
也不好跟著她走,明知道這幾個婦人如果回了長安縣,以她們失蹤了這麼長時間來看,家裡人也會有微詞吧?
但是這幾個婦人不會跟她走,長安縣有她們的孩子,哪怕知道回去會面對很多流言蜚語,但她們捨不得孩子啊。
「謝謝大恩人,謝謝女俠!」
幾個婦人對著楚月不停的磕頭,然後飛快的跑出演武場。
「唉,這世道對女人為什麼有那麼多束縛,還好我們碰到了九公主。」
綠柳看著幾個婦人漸漸消失的身影,喃喃低語道,這世道對女人太不公了。
想到這裡,她望了望身邊的九公主,也許九公主就是這個希望。
青松看了看楚月,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這位姑娘,請問你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剛剛問完這句話,就看到楚月身邊的人都對他投來警惕審視的目光。
嚇得他不停的擺手連退兩步。
「不不不,你們不要誤會。」
「因為我家公子生病了,而我們的車隊又被山匪殺乾淨了,想著如果目的相同,我們出銀子讓你們帶我們一程!」
這些人的目光好可怕,感覺和公子身邊的青楓青嵐好相似。
肯定也是一身武藝傍身。
當初公子讓他學武,他怕吃苦怕難,只想鹹魚的當公子身邊一個磨墨趕車的小廝!
現在他非常恨當初的自己,要是他能像清楓青嵐似的,和公子也不會有這一遭了。
起碼在公子毒發,一身武藝名存實亡的時候,可以帶著公子逃跑。
也不至於這麼屈辱的被抓起來。
「不好意思,可能是青松沒有表達清楚,我們的命都是你們救的,對你們我們沒有一絲惡意。」
「只是想著如果是同一個地方,捎我們一程,當然我們會付出豐厚的報酬。」
病公子看著抓耳撓腮,想要繼續解釋的青松,無語的上前幾步。
對著面前這個嬌俏的姑娘輕聲說道。
青松看到他們公子站起來,還走了幾步,立刻緊張的上前攙扶著。
因為這個毒藥,公子能站起來走路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而且每走一步路都像針扎刀刮似的疼痛難忍,也虧得是公子。
換個普通人早受不了這樣的折磨,自盡而亡了。
「我們去月華縣清平鎮,不知道順不順路呢?」
楚月明知故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