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旁邊的船隻上下來一群侍女,侍女們拖著女人迤邐的長擺,不讓它沾染到一絲塵埃。
女人身邊跟著兩個男子,一黑一白。
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蕭姿儀緩緩走來。
蕭姿儀出場氣勢驚人,眼中帶著殺意看向任越。
她只是抬了抬手,王不臣的飛箭從袖中利落飛出,任越身邊直接倒了一片。
這一刻的蕭姿儀簡直帥到爆。
徐則安都忍不住驚嘆,電影裡拍大片也就這個效果了,甚至拍不出這種感覺。
王不臣和孫華瞧著跟黑白無常似的,蕭姿儀放在電影裡多多少少那也是個女帝氣質。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還回不過神來。
直到徐則安笑了笑,拱手行禮喊道:「參見郡主。」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明白了這個女人是誰,趕緊朝著蕭姿儀行禮。
任越帶來的人都被王不臣那一手絕招嚇破了膽,紛紛跪下來喊著:「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啊。」
蕭姿儀沒理他們,先走到徐則安身邊關心道:「你沒事吧?」
徐則安搖頭:「我沒事。」
蕭姿儀本想說些什麼,只是想起這時候也不是敘話的時候。
她湊到徐則安耳邊輕聲道:「本宮幫你出氣,你瞧著就是。」
說完後她便轉身往任越那邊緩緩逼近。
「少、少爺你還好吧?」
此時無言剛從水裡爬起來,他身上都是水,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徐則安看他這樣子就是被凍得不輕,趕緊說道:「我沒事,那上面有衣服,你快去換一身,別著涼了。」
無言抹了抹臉上的水笑嘻嘻道:「我沒事兒,這熱鬧我還想看呢。」
徐則安蹙眉:「還看什麼熱鬧,你的身體要緊,要看也先去把衣服換了再看,不然我就讓郡主的人把你送上去了。」
無言無奈笑笑:「好好好,我自己去。」
一旁的琉璃看得出徐則安似乎很在乎無言,她心中也很是感激徐則安和無言,便主動道:「我帶這位小公子上去吧,徐公子安心。」
徐則安看了看她凌亂的模樣,不忍地說道:「你也換身乾淨衣服吧。」
琉璃笑了笑:「好,那我帶著小公子先上去了。」
另一邊任越看著蕭姿儀走過來面露驚懼之色。
他再如何膽大包天也是知道蕭姿儀的地位的,她的名聲可不比自己好到哪裡去,何況她身邊還有那樣的高手。
任越嚇得咽了咽口水,鬆開了柳窈兒,往後退了幾步。
徐則安趕緊將柳窈兒扶了起來。
「柳姑娘你沒事吧?」
柳窈兒咳了咳,臉色蒼白。
她虛弱地搖頭道:「我沒事,多謝徐公子。」
方才她寧願自己尋死也不願徐則安換回自己,徐則安不可能說沒有一點動容。
徐則安:「姑娘不必謝我,我也沒有做什麼,是姑娘自己勇敢,有常人沒有的魄力。」
柳窈兒卻不那樣認為,方才只是郡主出現了,若是郡主沒有出現,徐則安還是會去換回自己。
這可是和生死相關的事,試問這世上有幾個人可以為一個陌生女子做到這樣呢?
柳窈兒自此一顆芳心徹底落在了徐則安身上。
「聽說你是任嚴的侄子。」
蕭姿儀看任越宛如看螻蟻一般。
「是,是......」
「見到本宮竟然不下跪行禮?不分尊卑,不臣,把他給本宮丟下去。」
「郡主,郡主草民只是一時嚇住忘了,這就行禮,這就行禮。」
任越嚇破了膽直接跪在了蕭姿儀面前,還想抓住她的裙擺說些什麼。
蕭姿儀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蕭姿儀在任越眼裡就跟死神沒區別了。
徐則安還特地去裡面搬了把椅子過來。
「郡主請坐。」
「還挺貼心。」
蕭姿儀滿意地搭著徐則安的手坐下了。
任越感覺自己今天恐怕免不了一場折磨。
蕭姿儀:「這椅子有點硬。」
徐則安:「那怎麼辦呢,郡主。」
王不臣眯起眼一笑:「不如剝兩個人的皮墊一墊。」
孫華補充道:「再拆兩個人的腿骨做椅腳,兩個人恰好湊齊四隻腳。」
蕭姿儀橫他一眼:「說什麼呢你們,大庭廣眾的,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別嚇到那群小姑娘了。」
王不臣陰惻惻地看向任越:「又不剝姑娘們的皮,她們怕什麼。」
幾人跟唱雙簧似的,姑娘們倒是沒有被嚇到,只有任越被王不臣那眼神嚇得尿都出來了。
他趕緊指著何文俊說道:「郡主,是他!都是他!是他讓我來的,這何文俊跟徐則一看就是有過節,都是他的錯!」
何文俊也嚇得不輕,他跪下求饒道:「郡主不是草民的錯啊,草民可是徐則安的大姐夫,怎麼說也是沾親帶故的關係,我們是一家人啊,怎麼會害自己的妹夫呢。」
蕭姿儀側過臉,語氣瞬間就溫柔了:「則安,你和他什麼關係?」
徐則安微微一笑:「郡主,我和他不熟。」
蕭姿儀點點頭:「明白了。」
何文俊心直接涼了,他跪著爬到徐則安面前眼淚鼻涕全都下來了,邊求饒邊扇自己巴掌。
「妹夫,妹夫你幫我說幾句話啊,之前得罪你都是我不對,是我不長眼,是我蠢,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讓郡主饒我一條狗命吧,我給你磕頭,您就是我祖宗。」
說完何文俊便毫無尊嚴地跪在徐則安面前一直磕頭。
等何文俊額頭都磕得青紫了,徐則安才看起來像是心軟了一般,他蹙眉道:「要不然......就饒他一次,郡主說呢,說不定他也是真心悔過了。」
何文俊還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驚喜地說道:「對對對,我真心悔過,今後好好做人,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蕭姿儀和其他人都覺得徐則安善良,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願意幫何文俊說話。
蕭姿儀還是以徐則安的意思為主,無奈道:「你呀,總是那麼善良,好吧,那就饒他一次,至於任越......」
任越被蕭姿儀涼涼的眼神一看,也爬到徐則安腳邊求饒。
徐則安知道任越這人還是不能輕易殺,就算死也不能和自己有關。
於是徐則安想出了一個更損的招。
「不如郡主就小懲大誡吧,饒他一命,罰一罰便過了。」
這個罰一罰要怎麼罰徐則安沒說,蕭姿儀卻是懂了。
什麼叫生不如死,任越今天是要體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