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寞……

  天越來越長,夜越來越短。

  但不管是白日還是黑日,時間總是亘古不變的,就這麼且熬!

  且說合德已被封為了婕妤,而我仍舊不過還是一個小小的美人!

  雖然我來的時間更早些。

  不禁冷笑!

  終於我也嘗到了獨守空房的滋味!

  皇上不來,合德更不會來!

  想起前段時間皇上問我一個人在宮裡會不會寂寞,我說不會,因為有沒沒陪我。

  後來才發現……

  我想說沒有皇上陪伴的日子,只能更寂寞!

  此刻是一肚子的委屈,越想越氣!

  雖然我不在乎權利和地位,也不計較他更寵愛誰?更沒想過要獨自占有他。

  他不是個物件,他是自由的,可是這皇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也太不把我放心裡了吧!

  只聽到身邊一個喚作珍珠的侍女說道:「這皇上是有多久沒來了?院子都落灰了。」

  說著開始打掃院子的殘花和落葉!

  想到她就是皇后安排在身邊的眼線也就並未理會。

  再說了如果受了一點點冷落就流眼淚,絕不是我趙飛燕性格,偏我是個堅強的女人!

  雖然我知道皇上並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當然,不止皇上不喜歡,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

  他喜不喜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不喜歡自己。

  然後焚了香就開始一個人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稍得稍靜片刻,便突然珍珠那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跑了進來:「夫人,奴婢有事稟報」

  嬤嬤看到,不禁失聲大喊:「混帳東西,這也是你該進來的地方?」

  我忙制止道:「沒事,讓她進來說。」

  珍珠忙說道:「夫人,奴婢聽說,皇上與趙婕妤日夜沉醉於床弟之歡......」

  接著又忙捂了嘴。

  我依舊端坐在床上,眼睛微閉,問道:「然後呢?」

  「奴婢不敢說。」

  「沒事,你說吧!」

  她膽怯的說道:「皇上把趙婕妤的酥胸當做是溫柔鄉了,還說:我當終了是鄉,不願孝武帝只求白雲鄉了。」

  嬤嬤喝斥道:「多嘴!」

  聽說我便睜眼哈哈大笑道:「嬤嬤快饒了她吧!能說出這話的,也定是個沒心機的,皇后竟大言不慚的說她聰明伶俐,真看不出到底哪裡伶俐了!我當是什麼呢?原是這些個沒道理的話,你下去吧!」

  「是」

  那嬤嬤:「夫人可別被她給騙了,好的東西誰留給自己呀!」

  我笑道:「那你可就不懂了,凡事是有凡事的道理,凡人具有凡人的造化了,管好自己別霍霍別人就成。」

  這珍珠狐疑道:「這夫人定是發心瘋了,一點都不傷心,還嘿嘿的一個勁的隔那傻笑。」

  這有點可怕,下人將主子當傻瓜,主子拿傻瓜取樂!

  其實她說的話我哪裡不明白了,只是礙著姐妹的情況,我能嫉妒我的妹妹和皇上在一起嗎?

  倒不如同班婕妤般閒雲野鶴,無拘無束,倒乾淨。

  少嬪宮:

  皇上和趙合德纏綿恩愛,無拘無束。

  只見趙合德一襲長發,遮住了半張俊美的臉,甚是嫵媚,她依偎在皇上懷裡盡享愛撫,嘴角掛著獨特的微笑,那種幸福不言而喻!

  只見她嬌滴滴捧著皇上的臉,說道:「皇上最近您日夜都在臣妾這兒,怕是不好吧!也該去其她的嬪妃那裡去轉轉才是,不然臣妾又該引起眾怒了。」

  皇上看著她眉眼間處處透著柔情,處處透著誘惑,尤其她那秀美、遠山含翠的眉,甚是不舍,不禁心動神怡,魂消破喪,便說道:「讓她們說去吧!朕才不管呢,只要你快樂就好,其他又算得了什麼?」

  「那,皇上對姐姐也是如此嗎?」

  皇上突然沉默了。

  「皇上怎麼不說話了?」

  「你姐姐自然也有姐姐的美,只是......」

  「只是什麼?」

  其實他的內心很複雜,如果他的精神和靈魂屬於飛燕,那他的肉體則屬於合德。

  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說於他的愛妃聽。

  只糊弄道:「你是知道的,還得問我。」

  說著又要抱著她索吻。

  她嬌嗔的拒絕道:「皇上,再這樣可就不禮貌了,去姐姐那裡吧!」

  「愛妃好生奇怪,別的嬪妃都巴不得朕在她們那,你卻非要攆朕走,朕實在困的很,容朕睡一覺吧!」

  說要就要舒舒服服的躺著下,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入睡,似乎更安心。

  這合德只在心裡暗想:「若我不得寵,自然我要將姐姐的寵愛奪去一部分,倘若我得了寵愛,自然願吧這份寵愛分享給姐姐的。」

  也顧不得皇上同意不同意了,把皇上硬給拉了起來,命令道:「來人,起駕昭陽殿!」

  這皇上也是無奈了,不過他一點都沒厭煩,更沒有半點怪罪下來的意思,只覺得她可愛,給了她一個極富寵愛的眼神:「你呀!可真是太淘氣了!」

  不得不下床寬衣!

  看著皇上出了門,她只得意的笑,皇上完全被她征服、拿捏!

  目的達成,安心睡覺!

  昭陽殿

  等了許久,嬤嬤道:「看來,今兒皇上也不會來了,別等了,夫人睡吧!」

  我點頭正準備沐浴更衣,忽聽來報:「皇上駕到」

  我忙令人關上房門,眾人遲疑不解,好好的,關什麼門,這皇上多長時間不來了,難道還要攆了不成。

  我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關門。」

  她們只得按照我的吩咐關了門。

  這皇上一看吃了個閉門羹,不解其意。

  只在門外叫喊:「愛妃,這又是做什麼?開門,快讓朕去屋裡坐坐。」

  「皇上,臣妾已經睡下了,有什麼話明兒再說吧!請回。」

  皇上一聽這話,心都涼了半截。

  進也不是,回也不是。

  只道:「飛燕,你怎變得如此鐵石心腸,一句話都不肯聽朕說。」

  「請皇上好好想想,是您鐵石心腸,還是臣妾鐵石心腸?」

  一想到那些曾經受過的委屈,只覺得喉嚨有塊巨石堵住,不禁哽咽起來。

  恨自己在三生石上與他有這份孽緣,縱使舍,舍不掉,不舍又痛苦!

  皇上知她傷心哭了,心裡也難受半晌。

  恨自己真不該如此冷落她,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怪那合德魅力太大,見了她就覺得被勾了魂!像失憶般什麼都記不起了!

  嬤嬤提醒道:「夫人把門開了吧!外頭怪冷的,把皇上凍壞了,仔細太后問話。」

  一句換便給我給點醒了。

  清醒過後只得點頭!

  皇上進來後,我忙跪了安,只道:「誰讓皇上這麼晚來,臣妾都打算沐浴更衣了,你才來。」

  皇上一進來,便一股腦的躺在床上,嘆了口氣:「朕以為你再不理我了?」

  「臣妾豈敢,就算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臣妾去沐浴了,皇上暫且等著吧!」

  皇上開玩笑道:「看來朕還真是高估你了?」

  「皇上什麼意思?莫非還要讓臣妾攆了你不成?」

  這皇上只顧著笑,臉上寫滿了「疲乏」兩個字。

  他不言語,我也只顧著去沐浴,隨他去了!

  要說哪個女人不思春?

  但凡我對皇上再有點想法,就有點不要臉了!

  其實我也睏乏的很,所以沐浴也是一種享受!

  看著水中散落的玫瑰花瓣,雙手捧起幾許散發著些許芬芳的一抹紅,再把它撲在臉上,那感覺真是絕了,能夠洗去人世間萬千的煩惱和浮華!

  能相信嗎?因為太過享受我竟睡著了,接著嗆了幾口水,撲騰了兩下,又撿回了一條小命。

  罷了,去床上睡!

  咳嗽了幾聲,侍女問道:「夫人是怎麼了?」

  「剛睡著了,嗆了下。」

  那侍女幫著披了紗裙道:「夫人為何不叫奴婢,奴婢一直都站在外面,在水裡睡覺,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礙事,」

  說著便懷著期待了進了臥室,瞬間我那滿臉的笑容僵住了!

  我親愛的皇帝老爺已經累癱,睡著了!

  那呼嚕聲此起彼伏。

  我沒有叫他,他可真是夠辛苦的,日理萬機,這麼多女人,陪了這個哄那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麼勤於政務呢?

  這一夜他們什麼都麼沒有做。

  且說這皇上在合德那裡已用盡了心力,到了飛燕這裡早已體力不支,不知道不覺便睡著了。

  睡夢中:恍惚出現了合德的身影,她笑的那樣甜,只向他招手:「陛下,快來呀!合德在這裡。」

  他只顧著去追便跟了上去,誰知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突然出現了一群惡鬼,爭相扯著他的衣袖,往腳底下一看竟是萬丈深淵:「合德,合德……」

  朦朧中,只能皇上口中呢喃的喊著:「合德,合德,等等朕......」

  我也不言語,只等著他叫。

  別不是做了什麼噩夢?

  世上的情緣都不過是此魔障,我又有什麼好傷心的?

  可為什麼我的眼角還是流出了兩滴熱淚.

  此刻皇上也驚醒了,見我傷心落淚,好像明白了什麼?

  竟笑著說道:「愛妃,是吃醋了嗎?朕近來叫慣了她,卻忘了是你。」

  若他不說這句,我竟裝作不知道也就完了,求其看到他那張笑臉,真想給他一巴掌,那才叫一個爽,可我不敢呀!

  這人真的不勸慰也就罷了,竟還呆呆的笑。

  天底下竟有這樣負心的人,從前的那些也不過是些花言巧語罷了!

  我直接說道:「皇上愛叫誰叫誰,那是您的自由,與我何干?」

  接著我便背過身去。

  「飛燕,莫不是真的生氣了!不過女人嫉妒的樣子還真是挺美!」

  「陛下莫不是在說笑,臣妾會嫉妒自己的妹妹?我想皇上多慮了。別說我那妹妹,世上多少女子送到您的面前,臣妾都不會吃醋的。」

  皇上調侃道:「你呀!就是嘴硬!」

  「信不信隨你?」

  再懶得理他,一夜無話!

  早起,這皇上醒了,不知又要發哪門子的瘋,欲要親熱一番,我忙推開他,拒絕道:「皇上保重玉體。」

  這皇上瞬間沒了興致,我說道:「若下次皇上去了妹妹宮裡,就不來臣妾這了!」

  「為什麼?」

  其實我想說:「有點噁心」,因為我並不想跟自己的親妹妹分享一個夫君。

  只回道:「皇上,您累了!」

  隨即吩咐道:「來人,給皇上端一碗熱的桂花粥!」

  飛燕竟不願跟他親近,著實掃了他作為皇上的最後尊嚴!

  這時一個粗使丫頭已把一碗熱氣騰騰的桂花粥呈上,我笑著接過,挖了一小勺,吹了吹,呈到皇上面前,他不喜反怒,一把將碗搶了過去,朝我身後的牆上摔了上去!

  只聽「嘩啦嘩啦啦」一聲,那碗已摔了個稀爛,滾燙的熱粥流入我的後背,我忍著劇痛,硬是沒吭一聲!

  他道:「誰稀罕你的桂花粥,留著給狗吃吧!」

  說完「哼」了一聲:「起駕回宮!」

  我冷笑一聲:「我還沒生氣呢?他到生氣了?難不成我還哄他不成。」

  他氣只覺飛燕不願與他親近,不知為什麼,總覺跟她隔著些什麼?頓時又覺得跟她疏遠不少!

  其實他想了許多,他希望飛燕哪怕是與他鬧一場,好好的說開也便罷了。

  可她呢?

  表現的如此平和與冷靜!

  那冷漠的態度,好像我這個皇上做什麼都與她無關?

  待皇上走後,我「哎呀」大叫一聲,眾人這才發現,我的後背已被燙傷了!

  她們小心翼翼的忙把我扶到床上,我也不敢躺下,只能趴著!

  一個侍女說道:「夫人這受了罪不說,還鬧的皇上發那麼火,只怕再不能來了!」

  另一個則說道:「快請御醫給夫人診治!」

  接著珍珠便跑了去,這個多嘴的還跑邊說,這下整個皇宮都知道了!

  皇上聽聞飛燕被燙傷,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又是後悔!

  合德只一個勁的埋怨:「不該這樣對姐姐才是。」

  「朕只是出手重了些,確實沒想到會燙傷她,不過她也自作自受,給她些教訓也是應該的。」

  這話傳到我的耳朵里又免不了傷心哀嘆!

  這世間多少痴男怨女,卻不過這現實悲傷!

  而別人也不過把她當個笑話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