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必全力以赴,助陛下開創大盛世!」
文武百官再次高聲吶喊。
絕大部分朝臣,對太子和魏王搞出的東西,興趣真沒有那麼大。
印刷術和治水書籍,都已經有現成,而且也能用。
但是和李世民一起開創大盛世,這就與他們息息相關。
因此他們喊口號的時候,表現的更加積極。
退朝以後。
房遺愛這貨又湊過來,他咂吧著嘴,又開始皮癢說道。
「嘖嘖嘖,杜荷真沒想到,你竟然被陛下封為雲麾將軍!」
「馬槊和長矛都挺重的,你拎不拎得起來?」
杜荷瞥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房老二,你也想去遼東耍耍?」
「呃...打擾了,告辭。」
房遺愛臉色微變,直接撒腿就跑。
杜荷看著他滑稽的背影,搖了搖頭,隨即站起來走出太極殿。
大殿外,一個公公舉著托盤站在一旁等候,他看到杜荷走出來連忙出聲道。
「杜駙馬,這是您新的袍笏官帶,明日上朝還請穿新的官袍。」
杜荷在昨日被李世民口頭封為雲麾將軍,回去以後尚書省也走了一遍人員任命流程,在早上才通知到尚服局的人。
杜荷接過袍笏官帶後,微笑致謝道:「多謝。」
看著手中淡紫色的官袍,杜荷的內心毫無波瀾。
等哪天躋身三省六部尚書,再穿上這身紫袍,那才叫實至名歸。
去到東宮崇文館門口,杜荷聽到裡面傳來李承乾的聲音。
「廖峻學士,你統籌有功,獎勵50貫。」
「鍾詢學士,你作為副手,獎勵40貫。」
「...」
「裝潢匠陳琮,協助制印板有功,且雕刻活反字80個,獎勵5貫。」
隨著李承乾宣布完獎賞以後,裡面瞬間爆發出一陣感激聲。
「多謝太子殿下賞賜!」
等他們呼聲慢慢變小,杜荷這才推開門,面帶微笑走進去。
「杜駙馬。」
這幫學士紛紛向杜荷問好。
臉上的激動之色,根本壓抑不住。
杜荷朝他們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真羨慕你們,有賞銀拿,我可什麼都沒有。」
說完朝李承乾伸手,擠眉弄眼說道:「太子殿下,我的賞銀呢?」
「哈哈。」
看到杜駙馬一邊裝可憐,一邊朝太子伸手要錢,人群中發出一陣鬨笑。
李承乾無語地看著杜荷,搖著頭說道:「都有,你是頭功,賞賜你200貫行了吧。」
「這麼少?」
「要不要?不要孤又省下200貫。」
「要,怎麼不要。」
蚊子再小也是肉。
杜荷撇著嘴巴說道:「太子殿下,陛下都賞賜給你一個鑄錢爐,還這麼摳摳搜搜。」
「鑄錢爐的火還沒開始點呢,現在都是孤自掏腰包。」
李承乾滿頭黑線。
父皇賞賜給他的那座銅礦山,還沒開始開採,最少也要三五個月後才能鑄錢。
喧鬧一陣。
李承乾朝一眾學士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了,孤給你們放三天假,你們好好休息。」
「銀子我會安排人,稍後給你們送上門。」
庫房的錠銀他還需要留著,只能發散錢給這幫人。
1貫的重量在8斤左右,20貫就差不多160斤,沒有馬車拉運,他們根本扛不回去。
「多謝太子殿下,我等告退。」
一眾學士行禮後,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等人都走後,李承乾正著臉色說道:「杜荷,河東道募兵結束了,兵員名單會在三日內送過來。」
「太好了!」
杜荷激動地揮了一下拳頭。
一旁,李承乾滿腹疑惑,他不知道杜荷為什麼想看募兵的人員名單。
而且看名字,還能看出誰厲害不成?
如果杜荷有這個本事,袁天罡那個神棍,恐怕要沒有活幹了。
武德殿。
魏王李泰跟著孔穎達正在研究學問,此刻他眼神飄忽,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想到他前腳剛給父皇獻上《治水志》,太子後腳就獻上活字印刷術。
而且父皇還賞賜太子鑄錢爐,以及一座銅礦山!
這麼一對比,父皇賞賜給他的芙蓉園和那點金銀,顯的過於寒酸。
「父皇太偏心了!」
李泰心裡對李世民充滿了不滿,對太子獲得的賞賜無比眼紅。
一想到他向父皇請求處理政務被拒,加上太子逐漸變的賢明,李泰心裡開始有些擔憂起來。
「啪!」
孔穎達將手中的書籍丟到案几上。
他臉色不悅地說道:「魏王殿下,你今日怎麼老是走神?」
正想著事情的李泰,被孔穎達的這個動作嚇了一跳。
李泰雙眼一眯,臉色帶著幾分不悅道:「孔穎達,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嚇本王一跳!」
他對孔穎達的態度算比較好了,要是換做其他人當他的面摔東西,肯定會被他狠狠收拾一頓。
「魏王你...」
孔穎達聽到李泰對他直呼其名,一向講究尊師重道的他,氣的臉色鐵青。
看到孔穎達這副表情,李泰眼角一跳,連忙朝他拱手說道:「孔師,本王剛被嚇到,不小心直呼你的名字,還請不要叫怪。」
「方才本王只是想些事情罷了,下不為例。」
聽到李泰誠懇認錯,孔穎達的神色稍稍緩和些。
他板著臉,一副說教的口吻:「魏王殿下,你是不是因為太子的賞賜比你高,所以你心裡不痛快?」
看到李泰沒有否認,他繼續勸說道:「魏王殿下,太子是儲君,而且改進的是印刷工藝,對科舉以及文化教育,具有很重大的作用。」
「太子的功勞甚大,陛下對他的賞賜合情合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孔穎達雖然不滿被杜荷彈劾,罷免他太子老師一職,但是他對太子卻沒有偏見。
從這次的立功來看,他說的是公道話,並沒有偏袒太子。
孔穎達的這番話把李泰惹毛了,他臉上露出幾分慍怒,冷聲說道。
「孔師,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本王何時說過嫉妒太子的賞賜?」
「你作為一個大儒,又是本王的老師,豈能胡亂猜測,妄加指責?」
李泰可不是李承乾,被欺負了不敢還嘴。
孔穎達一副我早已將你看透的表情,搖頭晃腦說道:「魏王殿下,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上午研討學問的時候,你的表現還是好好的,下午聽到陛下對太子的賞賜後,你就開始漫不經心悶悶不樂。」
人精明是好事,可精明過頭卻是個壞事。
「砰!」
李泰重重的一拍案幾,鐵青著臉站起來。
他指著孔穎達的鼻子說道:「孔師,本王敬你是當朝大儒,才把你請來魏王府擔任本王的老師。」
「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有些不該說的話,可不能亂說!」
一個小小的臣子,竟然敢蹬鼻子上臉,真是分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還敢當他的面揭他的底,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