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夫郎本

  木言冷哼,她很討厭趕夜路不是空穴來風。

  每次趕夜路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跟著自己。

  她發現這些個古人總喜歡在夜裡行動。

  還好這個時代沒有監控,不然准一抓一個現行。

  「確定五日後離開隴城?」

  阮靖長嘆一口氣,「是啊,玉哥兒到來就註定了我要回去,」突然她一臉諷刺,「那老狐狸終歸是不放心我呆在這裡太久。」

  木言雙眸微微一沉,「回去之後你打算如何做?」

  阮靖此次回去,定然會被多方勢力盯上,若是她敢漏一點破綻,敵人頃刻間就能要了她的命。

  阮靖卻是一臉輕鬆,絲毫不見任何緊張的神色。

  「本郡王能活到現在靠的可不是運氣,誰敢來我就殺誰。」

  「倒是你,白日裡你與郡守針鋒相對,她定會想方設法告知丞相,這一次你完完全全暴露在那些人眼中。」

  木言如何不知道,她今日的舉動就是一步險棋,若稍有差池死得比阮靖更慘。

  「棋子暴露在那些人的視野中,你不是更高興。」

  聽完這話阮靖一陣頭痛,要說一開始她將木言當做棋子不假。

  但現在她走的每一步路,都與自己謀劃的方向背道而馳。

  起初只想木言坐上縣令之位,不定時的鬧個動靜就行。

  沒想到這人不惜重金打造聲望,更是演得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直接開罪丞相。

  她自己選擇了一條比棋子更艱難的路。

  阮靖沉下聲,「你這樣做是否值得。」

  她若是想平步青雲登上高位,那她大可保住自己性命,早晚有一天也能上府城,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冒險行事。

  木言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人的一生如何不值得大膽一回。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阮靖眉頭緊皺,「若是為了娶阮瑜,你選第一條路不是更為保險,只要你能扛過母父那關,她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

  木言深吸一口氣,冰冷的寒風瞬間進入她的肺腑,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並不是為了阮瑜,只是為了我自己。

  這世間哪個女郎沒有野心,沒有一展抱負的想法,既然做了,就不要說是為了誰而去做。

  小公子很好,我所做的一切也和他沒關係,他沒必要因為我做的事情背上莫須有的負罪感。」

  她所做的不是為了道德綁架一個無辜的人。

  就如同她買房不是因為和誰在一起買的,難道不與誰在一起她就不用買房一個道理。

  阮靖有些不解,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謬論,她到底不是一個喜歡深究的人。

  木言是個有主意的,她也左右不了她的想法。

  「你將淮安託付於我,我倒是無所謂,那阮瑜呢,縣令任期是三年,阮瑜可等不了三年。」

  想到自家弟弟阮靖還是有些心疼。

  此次回去母父、阿爹定然會在女皇開口賜婚前將弟弟嫁出去。

  他們阮家沒有嫁入皇室的先例,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

  木言捏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年之內我必上府城。」

  一年內一個小小縣令上府城,那可謂是天方夜譚,也是前所未有的事。

  看著木言堅決的態度,阮靖嘆了一口氣,也罷,誰讓自己此生就只有這麼一個朋友。

  「君子一諾,我幫你守一年時間。」

  阮靖在府城本來就寸步難行,能守住一年已經是極限。

  「多謝。」

  木言鄭重道謝。

  經過這麼多事情,木言才真正接納了這個朋友,說她涼薄也好,不近人情也罷,只有自己才能理解其中深意。

  阮靖也察覺到木言態度轉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至今才發現原來世上還有比她更難進身的人。

  言女郎平日裡雖說總是一副鎮定自若、從不與人發脾氣,待人謙遜有禮、恰到好處,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才更難相處。

  也不知道自家蠢弟弟是怎麼進了她的心的。

  阮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兩壺酒,扔了一壺給木言。

  「來,今夜不醉不歸。」

  說完便瀟灑的大口大口的喝下烈酒,寒冷的冬季與烈酒當真是絕配。

  木言嘴角忍不住抽搐,看著這一壺酒她都替自己的胃擔憂了。

  她忍不住想,這個時代的人嗜酒,難道他們就不會得胃病?

  想到這木言也不矯情喝下烈酒。

  「你今日下手也忒狠,本郡王這張俊臉被你打殘了,玉哥兒嫌棄我怎麼辦。」

  她雖然不拘小節,但也注重自己的容顏。

  木言嫌棄的瞟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我下手都是捏好分寸,根本就沒有傷你分毫,而且我們提前塗過藥怎麼可能真的傷到。」

  阮靖砸了一口酒悠閒道:「也是,今日我們倒是賺了不少,郡守那玩意多半要被氣死。」

  木言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阮靖不解,「作甚?」

  木言翻了一個大白眼。

  「見者有份,還有你的屬下今日打了蘇吉山,她現在都還在床上躺著,你得賠償精神損失費,重要的一點,你今日罵了我好幾句粗話。」

  阮靖瞬間瞪大眼睛,她才知道帳原來還能這麼算,還有什麼是精神損失費?

  她抱著酒壺果斷拒絕。

  「不行,辛辛苦苦掙來的,為何給你,還有是你沒有事先與蘇吉山說,害他白白挨打,這不能怪我。」

  木言皮笑肉不笑,「你還真是臉皮厚得可以,蘇吉山的事情占且不論,你改變策略沒有事先通知就是你的不對。」

  她今日勢必要從阮靖手中摳出至少一半的銀子,別以為她沒看到那箱子裡還有金條。

  阮靖不服氣,「人要學會變通,策略都是隨時在變化,你不能如此固執。」

  這個傢伙又在打她銀子的主意,這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

  木言一臉冷笑,「你不給我,就別怪我將你欺瞞小公子的事情全盤托出。」

  要不到銀子,她就不信木。

  果然阮靖就怕這件事情,立即拿起身後的箱子塞到木言懷裡。

  「怕了你了,一件事情要威脅我八百遍,走了,我要去尋玉哥兒喝酒賞雪去了。」

  看著阮靖離去的背影,木言不由得失笑,明明已經打算給她了,還嘴硬來這麼一遭。

  這一點難道是阮家遺傳的。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愛不釋手的將裡面的銀票數了一遍又一遍。

  這樣挨打一頓被迫賺錢的機會,真希望多來幾次。

  她的夫郎本終於又進了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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