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要醫籍

  「大孫!」見到華英雄昏倒,朱元璋一陣慌亂,馬上衝上前去查看,用手指試探華英雄的鼻息,還好呼吸還在,看來暫時只是昏迷了。朱元璋身高跟華英雄差不多,但是華英雄孔武有力,體重不低,朱元璋竟然一下沒能抱起來。湯和年紀更大身體更差,只能在旁邊乾瞪眼,心中也泛起一絲悲涼。

  「快出來救人!」朱元璋的臉色已是變得很難看。

  由於黑暗結界消散,暗中保護的錦衣衛已經得以接近,並迅速將圍觀人員擋在外面。看到朱元璋的臉色,自然不敢托大,很快兩個身高體壯的錦衣衛就將華英雄抱了起來。

  「把人帶著,跟俺一起去城西皇莊的那處院子。另外叫幾個太醫立刻趕過去。」安排完華英雄的事情,朱元璋神情稍定,又對湯和說:「鼎臣,看來今天只能逛到這裡了。俺去皇莊那邊陪大孫,不知道大孫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你先回去休息吧。關於此事莫要聲張。」

  幾個錦衣衛保護著湯和離開後,朱元璋陰沉著臉叫出了蔣瓛(huán)。

  「卑職在!」蔣瓛見狀也有些戰戰兢兢。

  「俺限你兩日之內查清華英雄的身世,你親自帶人去查,查不出來別回來了。」朱元璋語氣平靜,但是說話內容卻是令人膽戰心驚。「另外若還有這黑暗決鬥的情報,立刻差人給俺匯報。」

  「臣領命!」說完,蔣瓛馬上退走,開始行動。朱元璋的態度,說明茲事體大,蔣瓛決定發動應天府大部分錦衣衛加入調查,否則恐怕非但自己人頭不保,錦衣衛在朱元璋心目中的地位都會大降。不過此事確實也算是一個機遇,就看能否把握住了。

  傳召了兩名御醫之後,一行人終於將華英雄安置在城西的院子裡。所幸經御醫診斷,一致認為華英雄並無大礙,稍事休息便可醒過來,朱元璋便將御醫遣返了,自己留在這裡守著。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華英雄終於醒了過來,不過腦袋仍有點隱隱作痛。

  「孩子,你醒啦!」朱元璋雙手握住華英雄的右手,一臉慈祥的表情說道。

  「老爺子。。。我剛才是昏倒了?」華英雄左手扶住頭,正在回憶當時的情況:「我睡了多久了?被牽扯進黑暗決鬥的人都沒事吧?」

  「俺不是好好的在這嗎,放心吧,那些人都沒事了。你睡了有兩個時辰了,剛才找大夫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忽然想起了什麼,華英雄逕自起身,拿過了桌子上的決鬥盤,把墓地最上面的那張【中華英雄 奇蹟小子】遞給了朱元璋。「差點忘了您的卡還在我這,這張卡應該對您很重要,現在還給您。」

  朱元璋也是一愣,隨後也瞭然道:「這卡本來就是最適合你這卡組的,給你也是物盡其用,拿著吧。」就算最後查出來華英雄不是大孫,朱元璋也覺得以剛才目睹的這場決鬥里的表現,這卡給了他也絕對錯不了。「對了,這麼久了,也該吃點東西了,俺去安排一下。」說完朱元璋便出了房間。

  華英雄也適時收到了系統提示,由於通過了第一場黑暗決鬥,系統功能全面開放,新的主線任務竟然是「通過黑暗決鬥收集丟失的記憶」。而同時系統商店也開放了,目前可以通過決鬥來積累點數進行兌換,不過黑暗決鬥中獲取的點數是普通決鬥的數十倍。華英雄查看了兌換商店,目前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普通商店、專業商店和卡牌商店。普通商店就是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價格不一;卡牌商店也顧名思義,只是裡面是5張卡一包的開包模式,看起來深得K社真傳,入坑需謹慎。而專業商店就有意思了,看來是根據自己定製的,裡面竟然全是醫療用品,價格也比較低廉,看來可以先開個診所?

  想著這些的時候,朱元璋已經親自端著兩碗湯麵進來了,旁邊的碟子裡還放了幾個蒜瓣。「孩子,來吃麵!有什麼事俺們邊吃邊說。」

  「孩子你是哪裡人士,家裡還有哪些人?」朱元璋也打算先問問華英雄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關於其身世的線索。

  華英雄為難的搖搖頭:「不知道啊,我十年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想來是遇到了某些變故,記事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應天府,只知道十年後的今天在應天府有一場黑暗決鬥要打。」

  「十年之前?!」朱元璋又激動起來,大孫朱雄英真是十年之前薨逝,也就是所謂「某些變故」吧!「這麼說,這黑暗決鬥可能跟你的身世有關?」

  「應該是這樣沒錯!」想到系統的主線任務,華英雄也知道身世和穿越恐怕都跟這些黑暗決鬥有莫大的關聯。「而且,剛才黑暗決鬥獲勝之後,我似乎恢復了一小部分的記憶。。。」隨著逐漸適應了新增的記憶,華英雄的頭痛漸消,而眼前的老爺子,卻逐漸跟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起來。

  「爺爺?」華英雄忽然驚呼,眼前的老爺子比記憶里的爺爺蒼老了很多,但是確實是同一個人無疑:「記憶里爺爺把我扛在肩上玩,我捋爺爺的鬍子,爺爺也不氣惱。那時候爺爺的鬍子沒現在這麼長,白鬍子也沒現在這麼多。。。」恐怕是來自前身的真情流露,華英雄眼眶有些濕潤,手也不自覺的去撫摸朱元璋已長一尺有餘的鬍鬚。

  「真的是大孫?大孫啊,這聲『爺爺』俺等了十年啊!」朱元璋寵溺的看著華英雄,任由其撫摸自己的鬍鬚,眼睛也已泛紅。「當年。。。當年意外失散,俺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大孫了。。。」此情此景,朱元璋總不可能說「當年把大孫活埋了」或者「大孫怎麼詐屍了」。

  「還有奶奶,好像奶奶對爺爺管的很嚴,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目前恢復的記憶碎片十分有限,恐怕爺爺和奶奶是前身相處時間最久的人,因此首先恢復的是與之相關的部分。

  「你奶奶也走了好久了,哎。。。」想起馬皇后,朱元璋黯然道:「大孫也不必介懷,以前的記憶,當徐徐圖之,不必急於一時。算了,先別說這些了,把面吃完了再說。」

  就這樣,朱元璋又詢問了華英雄這些年來的經歷。知道了華英雄還沒有記起自己的身份,朱元璋決定先確認其身份,之後把各方面安排妥當,再把大孫接回去。

  「這麼說,大孫現在還沒有戶籍?這大明,沒有戶籍可是寸步難行啊。爺爺我在宮裡當差,也算說話算數的,大孫想入什麼戶籍,俺去安排。」

  「孫兒想當醫戶,然後自己開個診所。」根據華英雄的了解,這個時期有水平的大夫,收入是非常高的,診療費動輒數十貫錢,甚至上百貫之巨。而自己前世作為急診室的全科醫生,尤其擅長外科領域,有系統提供的醫療用品支持的話,肯定能在應天府的高端醫療市場占有一席之地。

  「哦?大孫是想入太醫院?這個倒也不是不能安排,不過大孫資歷尚淺,恐怕要從最基層學起了。」對於大孫的這個要求,朱元璋覺得也並不無可,好生安排一下應該也不會暴露了身份。

  「額,其實孫兒行醫的路數跟大醫院恐怕大相逕庭,只求自己開個診所即可。爺爺若是方便,能幫忙找個地段比較好的場所就更好了。」華英雄察言觀色,見朱元璋身著的灰色外袍雖然有些破舊,但是那大片紫色的花紋卻暴露出其高端奢華的本質。19世紀中葉之前,紫色染料一直是最難獲取的染料之一,價格堪比黃金。加上朱元璋不時流露出的威勢,華英雄知道爺爺在朝中地位恐怕真的不低,找個店面應該不是難事。

  「行,此事包在爺爺身上!不過這幾日朝中有些大事,恐怕公務繁忙,俺得住在宮裡,不能回家了。大孫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讓下人去辦,有事要找爺爺的話,就跟宋管家說,讓他去找。。。找華太師就行了。只是大孫目前沒有戶籍,暫時不方便外出,只能先委屈一下了。」既然大孫自稱華英雄,朱元璋就臨時編了這麼一個身份。

  「華太師?爺爺原來是三公之首,難怪公務繁忙。」忽然出現這麼大一個瓜,華英雄也是背後冷汗直冒。這十年間,華英雄一直在學習系統資料庫里的相關歷史記載,並不記得此時有一個「華太師」,他所知道的華太師都是一百多年以後的人了,寧王都是第四代了。而且華英雄這個名字本來就是玩梗,但是爺爺居然真的姓華?這個太過巧合,有些可疑。

  不過這些先不論,在這個時間點,如此敏感的大事恐怕是。。。「爺爺可是要協助處理月魯帖木兒一事?」

  「大孫何以知道月魯帖木兒?」朱元璋心中一驚,關於月魯帖木兒叛亂一事,他也是方才華英雄昏迷期間才收到急報,應該沒有任何的消息傳播途徑比驛站的八百里加急更快了。難道大孫有未卜先知之能?

  「額。。。其實孫兒也是從一些相關歷史記錄,判斷月魯帖木兒可能會起兵謀反。」華英雄自知一時失言,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月魯帖木兒素有不軌,此次起兵,聖上必欲盡除其患,恐怕會調派藍玉領兵平叛。只是藍玉。。。爺爺在朝中為官,望能與藍玉一派保持距離,以免引火上身。」華英雄知道藍玉已是秋後螞蚱,一年之後墳頭草估計都有一尺高了,不希望爺爺被牽扯進「藍玉案」進了《逆臣錄》。藍玉到頂頭也只是太傅,爺爺既然是太師,以朱元璋對於權臣的猜忌,恐怕稍有差池就會被夷三族。

  「大孫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放心,這裡沒有其他人,俺爺孫之間也不必拘束。」朱元璋聽聞是關於藍玉,對於華英雄的想法已經猜出大概,不過還是想聽聽他的具體看法,也有考校之意在裡面。

  「當前故太子新喪,聖上立嫡之事已是迫在眉睫,新的儲君恐怕要在皇孫里產生。藍玉與三殿下是血親,若是二殿下為儲君,藍玉必難為陛下所容;即使聖上屬意三殿下,亦會忌憚外戚專權,屆時藍玉一樣難以善終。立嫡之事,自古都是取禍之道,即使爺爺位高權重,也須明哲保身,方能渡過此劫。」為了保護爺爺,華英雄說的也是直截了當。

  「原來是為了這事。知道了,俺會謹慎處理的。」朱元璋笑呵呵的跟華英雄作別,離開了院子。大孫不但對朝廷局勢有所心得,而且出發點也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朱元璋覺得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