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信徒的善意,韓戈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了東西。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斯蘭心裡一萬個不樂意,尤其是妻子看起來這麼崇拜這個小白臉。
但他愛著自己的妻子,不會在這個時候與她爭執,斯蘭決定今晚好好與妻子聊聊這事。
而斯蘭的心思韓戈看在眼裡,於是他開口說道:
「既然是咱們上進會的成員,那正好我也就不用費勁回去取錢了。」
一聽這話斯蘭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心道:果然如此,不還是想白嫖,誰出門買東西不帶錢?
但下一秒他眼睛就直了,就見韓戈單手虛握在空氣中抓住了什麼,隨後火焰在他掌心浮現。
斯蘭連忙走出櫃檯將妻子護在身後,手指扣下左輪的擊錘,警惕的看著韓戈。
「別緊張。」
那人明明沒張口,聲音卻傳進了自己的耳中,斯蘭驚訝不已。
韓戈掌中火焰漸漸消失,他將手掌遞向斯蘭兩人,開口說道:
「不如就拿這個抵帳,你意下如何?」
斯蘭望過去,宗師手中正是一塊無瑕的晶石,晶石被塑成了小貓的樣子。
「這...」
斯蘭還在遲疑,貝羅蒂已經伸手接過雕像。
「太感謝您了,宗師。」
「你們喜歡就好。」
韓戈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卻又想起了什麼回身說道:
「對了,我已經與里弗茲說過了,他不會在收例錢的時候順手牽羊了,也請你們理解一下他的工作。
畢竟因為我的原因,政府部門都不怎麼涉足白教堂區,每月的例錢絕對比你們原本要上的稅少多了。」
說完,男人戴上禮帽離開了雜貨鋪。
「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斯蘭喃喃自語。
與普通市民的談話,讓韓戈在冷夜中吸了一口熱氣,回到小店中他久違的沒有看書,在喝了幾杯後早早睡下了。
而世界的另一面,奧馬爾終於登陸日本了,他靠之前約定好的方式聯繫上了自己的夥伴們。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瓦西爾和多明卡斯還是嚇了一跳,畢竟看到杜弗爾這張臉不害怕的也是神人了。
「奧馬爾?」
瓦西爾搖晃著手。
「是我,不用害怕。」
奧馬爾回應上越好的手勢。
兩人見此這才徹底放心下來,見奧馬爾孤身一人前來便開口問道:
「怎麼就你自己?祖爾菲亞呢?」
「她被杜弗爾殺害了,我只得到了一場慘烈的勝利。」
奧馬爾冷冷說道。
「......」
一陣沉默,但從決定追隨奧馬爾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很快從同伴死去的悲傷中抽離。
瓦西爾對奧馬爾說道:「計劃進展的很順利,我們聯繫上了我的族人,獲得了他們的幫助。」
「做的好,接下來對付『他』的時候你們不需要出手,只要按部就班的執行計劃就好。」
在來日本的船上,奧馬爾已經想出了一個計劃的雛形。
「說說吧,你的計劃。」
多明卡斯說道。
「首先咱們得挑一個好地方,那裡一定要有足夠的『刃』之影響,以方便我布置『謀殺連珠』。」
奧馬爾沉聲說道。
「刃之影響嗎?」
兩人聞言開始思索合適的地方。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合適的地方,咱們要不要現在去考察一下?」
多明卡斯問道。
「當然。」
奧馬爾點了點頭。
三人乘車離開了港口,奧馬爾觀賞著沿途的景色,遠東國家的風土人情是他從未接觸過的。
這一路的汽車之旅並不無聊,時間過得飛快,目的地到了。
「原來是『水都』,這確實是個合適的地方。」
瓦西爾也猜到了目的地是哪。
而奧馬爾也望著即將到達的城市上空,他也敏銳的發現了獨特之處,這座城市被無形的陰影籠罩著。
就仿佛是那些他曾經行過的,即將被革命之火燃燒的城市一樣,但與那些城市又不同,這座城市的陰影直指海外。
「這的確是個合適的地方。」
計劃的進展比奧馬爾想像中還順利。
「這個國家背後似乎是有信仰『上校』的教團,整個國家上下都很激進,他們若是在某一天開始侵略周邊國家我是一點都不意外。」
瓦西爾聳了聳肩。
「這對咱們來說是好事,這些『刃』之影響正好為我所用。」
望著車窗外,奧馬爾嘴角上揚。
「就在這裡...」
韓戈的日子漸漸變成了一潭死水,每天似乎都是在重複上一天,睡前習慣性的倒了一杯酒。
將酒液一飲而盡,宗師便要進入夢鄉。
可他剛閉上眼睛,耳邊就傳來了符紙燃燒的聲音,一直等待的求助終於到來了。
韓戈猛地睜開雙眼,回憶著剛才奧馬爾傳遞過來的訊息。
「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了?」
日本,那是他還未曾駐足過的地方,宗師沒有耽誤時間,當即便聯繫手下安排了一架遠洋客輪直奔日本。
可是一下船,韓戈就受到了熱情的問候,清算人們被通知在此處埋伏,儘管首領沒說埋伏的是誰,但只要把見到的都幹掉,那就是完成任務了。
碼頭上槍聲不斷,人群的慘叫聲和轟鳴的爆炸混雜在一起,韓戈放眼望去立刻鎖定了正在朝自己開火的槍手。
當即運起令符喚來霧氣,清算人們的視線被壓制到極限,只能風聲鶴唳的開槍,引得其他無辜群眾瘋狂逃竄。
而在霧氣中,韓戈精準的點殺著清算人,【垂死的太陽】在來到這個世界如此之久後,槍口終於得以噴射出火焰。
清算人的呼喊聲逐漸消弭,韓戈對著最後一個槍手扣下扳機後,伴隨著霧氣一起消失在碼頭。
在一處居住區的市場停下,韓戈買了幾件當地風格的服裝,正好他也是一張東亞面孔,徹底融入了街頭,順勢找了間麵館點了碗麵條。
「杜弗爾這是殺紅眼了?這麼搞下去清算人不得變成恐怖組織?」
等候期間,韓戈在心裡盤算著,他有些不解杜弗爾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些槍手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就算真的想對付他也要拿出些誠意來才是。
心中懷著不解,宗師準備吃完這一餐,就向著奧馬爾當時傳訊的位置進發了,他有預感這一路上不會平靜。
而他的預感是正確的,或者說有些太正確了。
「oi,大叔,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幾個紋龍畫虎的混混拿著一張照片詢問著老闆。
韓戈微微偏過頭一看,照片上正是自己的模樣,就是當時下船的時候拍的,看來杜弗爾不僅派了手下,還發動了當地的群眾啊。
但剛才趁著買衣服的功夫,他稍稍換了個髮型,如今衣服也對不上的情況下,他在這裡並不算醒目,與照片相比更是大相逕庭,老闆也沒認出他。
不再理會那些混混,韓戈低下頭就準備吃麵了,可惜事與願違,一個混混大聲喊道:
「喂,那邊坐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