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空巢老人

  「哦,我知道了,又是那個叫什麼上進會的邪教?我聽那些老太太說起過這個名字」

  斯蘭狐疑的說,他可從沒聽說過妻子是教徒。

  「可不敢,那才不是什麼邪教,咱家希露馬上也要到上學的年紀了,也要去上進會的學校。」

  妻子連忙說道。

  「什麼?那學校是邪教辦的?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咱們能負擔得起的學校全是上進會的,白教堂的老街坊還能免學費,哪還有這麼好的事?」

  這只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小小的爭吵,跟收例錢的里弗茲先生沒有關係。

  他只要大搖大擺的走進店裡,那些老闆就會把錢雙手奉上,自己還能順帶『零元購』點小物件,這比搶劫還爽。

  里弗茲先生就這樣一路『收租』,從街道收到了巷尾,可惜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這耀武揚威的癮還沒過夠,他的片區就被他逛遍了,清點好收到的錢,他就去找自己的老大了。

  「古茲茨老大!」

  里弗茲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

  裡面傳出人聲。

  「老大,這個月的例錢都在這了。」

  里弗茲將錢整齊的碼放好,就準備離開了,說實話他有些怕這個埃及人。

  「等等,你先別走。」

  身後伏案辦公的男人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嗎,老大?」

  里弗茲深吸了一口氣。

  「去,把這個給我送到宗師那去。」

  古茲茨將一些文件整理好裝進了一個文件夾,隨後遞給了里弗茲。

  這時里弗茲才注意到,老大的辦公桌上還有好幾台電報機在工作著,新的文件還在被源源不斷吐出。

  「好嘞。」

  里弗茲不敢拒絕,他聽說過宗師,但還從沒見過他,只知道他是一個大人物,是他們所有人的頭。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片區,他記得宗師的所在就在白教堂區的深處,一間地處偏僻的小店。

  「咚咚咚!」

  里弗茲緊張的敲響了門。

  「進來吧,門沒鎖。」

  店門上貼著的符紙傳出聲音,嚇了里弗茲一大跳。

  之前就聽前輩們說過,宗師是超凡之人,里弗茲在心裡告訴自己這都是合理的,隨後走進店門中,不用他回身門就自己合上了。

  「咕嘟。」

  咽了一口唾沫,里弗茲越過櫃檯走進房間中。

  「放在桌子上就好,里弗茲先生。」

  房間中傳出聲音,里弗茲才在那一摞摞書後面看見了一個人影。

  「先生,您...認識我?」

  里弗茲無比驚訝,首先是宗師居然這麼年輕,其次,他居然還知道自己這個新成員的名字。

  「我知道你們每個人的名字,還有,以後收例錢的時候和善一點,別隨便拿人家的東西。」

  韓戈頭也沒抬便說道。

  「是!」

  里弗茲後背一下就濕了。

  「好了,別這麼激動,接下來可能還要麻煩你跑幾次腿,你多擔待吧。」

  宗師終於抬眼看了他一眼。

  「為您服務,宗師。」

  學著自己曾見過的那些『上流人』,里弗茲彎腰鞠了一躬。

  靠著里弗茲來回傳信,韓戈終於大概搞清楚了奧馬爾與杜弗爾決戰的結果。

  首先奧馬爾就沒有成功,探子們看到了一個滿臉傷疤的男人,他狼狽的從那海崖下來。

  但從後續的情報來看,奧馬爾應該還沒死,杜弗爾仍然在發動清算人尋找著什麼,自己的門徒想來是又逃生了。

  這父子二人的事,韓戈不能牽扯的太深,在自己的小店裡就算了,若是在外面更是不能過多干涉,只能靠手下的普通人打探。

  「奧馬爾...」

  韓戈看著掌中令符,上面五個符號閃亮,還有一個也是若隱若現,那是代表著混沌與渴慕的『蛾』轉化為理性與求知的『燈』的過程。

  奧馬爾的飛升是完成這一步驟的關鍵流程,韓戈不能坐視杜弗爾殺死他,只能時刻保持清醒,等待著奧馬爾用令符向他求助。

  不過奧馬爾的求助沒來,他的另一位門徒倒是先聯繫上他。

  「宗師...」

  令符中是羯利的聲音,他手下人說倫敦天有異象,他心裡擔心宗師便傳訊而來。

  「怎麼了?」

  如今對面的聲音無恙,羯利鬆了一口氣,沒有提起這事,轉而詢問了一些美國分部發展的事。

  「人手不足?不是還有莫蘭小姐嗎?你們可以吸收一些有才華的人,傳授一些無形之術,最好是『鑄』之準則的,那些法術比較能讓人接受。

  美國面積那麼大,想來當局的影響力不會像英國一樣,能夠深入每個邊邊角角,你們可以挑個隱蔽的地方,更何況還有資本在後面助力,放手去做吧。」

  韓戈幫羯利出著主意。

  結束了與羯利的談話後,韓戈收起令符,看著眼前這成堆成堆的書籍,突然覺得一陣煩悶,可旁邊卻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披上大衣抓起禮帽,緩緩走出了小店,路上沒人認出這是宗師,畢竟街上的男士大都是他這樣的穿搭。

  兜兜轉轉,韓戈來到了蛻衣俱樂部,可卻被告知蘇洛恰那不在,而且往後的很長時間她都不會在這了。

  「呼——。」

  韓戈望著泰晤士河上的來往的船隻。

  與前些年不同了,儘管戰爭已經過去幾年了,但它讓一切都朝著壞的方向發展,這座城市不再朝氣蓬勃,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大家似乎都很緊繃。

  沒有在外面停留太久,韓戈回到白教堂區,走進了一家雜貨鋪。

  「您好,要來點什麼?」

  店主熱情的招呼著。

  「來瓶金酒,再來點這個...」

  韓戈選好要買的東西,可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沒帶錢。

  「客人,你怎麼了?」

  斯蘭看眼前這個男人遲遲不付錢,不禁警惕的問道,同時手伸向櫃檯下。

  「忘帶錢了,你先在這等我一下,我回去取錢去。」

  韓戈將店主的心思看的明白,於是便說道。

  「你去吧,東西我給你留著。」

  斯蘭的語氣稍稍緩和,但手依然沒移上來。

  「斯蘭!怎麼了?」

  妻子從後面的房間走出,她怕斯蘭與人發生衝突。

  「沒什麼,這位客人忘帶錢了。」

  斯蘭沒有回頭,只是和聲說道,所以他也沒看見妻子驚訝的表情。

  「宗...宗師。」

  妻子驚訝的叫聲引得斯蘭側目。

  「他就是宗師?不應該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

  斯蘭看韓戈也不一定比自己大幾歲,下意識的問道。

  「貝羅蒂,這位是你丈夫嗎?沒想到你也成家了。」

  韓戈叫出女人的名字。

  「宗師,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貝羅蒂還是個少女的時候,母親曾帶她一起去過上進會的小禮拜堂,她曾見過宗師,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一點都沒變過。

  「當然,我記得你們每個人。」

  韓戈緩緩說道,他當然不記得貝羅蒂,但只要看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

  激動的貝羅蒂注意到一旁的商品,知道這就是宗師要買的東西,她連忙拿起來遞了過去。

  「您來買東西,我們怎麼可能管您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