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三張珍貴的手稿一直藏匿於這本書的封皮之中,我猜測它們很可能是被卡拉米男爵的祖父精心收藏的。邁克,你注意到這本書是1931年出版的嗎?這意味著,這三張素描手稿極有可能是在那之後被放進去的。」
弗蘭克越說興致就越高,分析的那是頭頭是道,他的「尋寶獵人」可不是白叫的。
「根據我的調查,卡拉米男爵的祖父,即老卡拉米男爵,是在1963年去世的。值得一提的是,老卡拉米男爵生前對達文西的作品懷有濃厚的興趣,他們家族甚至還珍藏著一幅達文西的油畫作品。」
弗蘭克轉向王朗,帶著些許自豪地問道:「邁克,你覺得我的這個分析如何?」
王朗笑著向弗蘭克豎起了大拇指,回應道:「非常精彩!但話說回來,既然我們已經合法地購得了這三張手稿,並且它們現在就在我們手中,那麼探究它們的來歷似乎並不是當前的首要任務。我們更需要的是找到一位專家來鑑定這些手稿的真偽。你覺得呢,弗蘭克?」
「你說得沒錯!」弗蘭克笑著接口道,「邁克,等這三幅畫成功出手後,咱們倆就能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了。想追求金髮美女就去追求,想吸引黑珍珠的注意就去吸引……嘖嘖,光是想想,我就已經躍躍欲試了……哦、哦……」
王朗哭笑不得,抓起枕頭狠狠地砸了過去,「你這傢伙,太囂張了,簡直讓人受不了。」
弗蘭克大笑著擋住了飛來的枕頭,坐在床上說道:「這三幅手稿,至少能賣五十萬美金。到時候錢一到手,我請客,不管是金髮美女還是黑珍珠,只要你喜歡……」
「閉嘴吧你……」王朗打斷了弗蘭克的話,蒙上了被子。
躺在床上,王朗深感慶幸,在離家萬里的美利堅能遇見弗蘭克這樣的人。
弗蘭克或許有諸多瑕疵,但他對朋友的真誠卻是無可挑剔的。在這個時代,他的真摯友情比國內的大熊貓還要稀有。
王朗深知弗蘭克的「貪財」。為了賺取微薄的差價,他能背著沉重的貨物走上數公里,或在跳蚤市場上從黎明站到黃昏。
在弗蘭克看來,只要不觸碰法律底線,任何合法的賺錢機會都不容錯過。他和王朗都明確法律的界限,同時,王朗也清楚弗蘭克的道德底線。
儘管「貪財」,弗蘭克始終堅守著「不義之財不可取,嗟來之食不可吃」的原則。他從未越界,即使在馬路上撿到錢,哪怕是一美金,也會毫不猶豫地捐給福利院。
總而言之,弗蘭克是一個有著道德潔癖的人。思緒漸遠,王朗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直至天光大亮。
洗漱過後,弗蘭克隨便吃了些早餐,便開始撥打電話。待王朗整理完畢,弗蘭克興致勃勃地說道:「快,今天咱們先去買輛車!」
王朗被弗蘭克的突發奇想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買車?買什麼車?」
弗蘭克解釋道,「你在美利堅怎麼能沒有車呢?現在是個好機會,可以買輛二手車。」
看著王朗疑惑的表情,弗蘭克笑著解釋:「我已經聯繫好買家了,是巴爾的摩的一個舊書批發商。我剛才給他打電話談了我們這些書的情況,他很爽快地答應以1000美元的價格買下這些書。這樣一轉手,我們就能賺700美元。再加上之前的報酬,足夠你買一輛車了。」
弗蘭克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這麼多書如果空運的話費用太高,不划算。所以我想,不如趁這個機會你買輛車,我們一起開車回巴爾的摩。」
王朗目光在那些書上流轉片刻,沉思之後點了點頭。確實如弗蘭克所言,在美國生活,沒有車確實極為不便。再者,這二百多本書重達千多斤,選擇空運顯然不划算。
這次出行收穫頗豐,是時候考慮添置一輛車了,即便是二手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朗放下手頭的事物,豪氣地一揮手:「走吧,我們現在就出發,選車去!」
在美國,二手車交易市場異常繁榮。兩人僅用了十多分鐘便抵達了市場,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仔細挑選,最終選中了一輛外觀頗為不錯的福特野馬。
這款配備了V8發動機的福特野馬,若是新車,售價大約在3000美元左右。但這輛車雖然車況良好,畢竟是二手車,價格自然大打折扣。
再加上弗蘭克巧舌如簧的談判技巧,最終王朗以一千美元的低價成功購得了這輛黑色福特野馬。
接下來,王朗打算回到巴爾的摩後考取駕照。
弗蘭克開新買的二手車返回旅館,兩人合力將所有書籍裝進車內。當然,那本立下汗馬功勞的《華夏的建築和宗教文化》被王朗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而那三張珍貴的素描手稿,則被王朗捲入紙筒,同樣放入了隨身的背包中。
接下來,王朗和弗蘭克將踏上歸途,返回巴爾的摩,更準確地說,他們的目的地是位於巴爾的摩東北部的跳蚤市場。
在上午購車之前,弗蘭克已經聯繫了一位舊書批發商。這位批發商的商鋪就坐落在巴爾的摩的跳蚤市場內,他是該市最大的舊書批發商。
經過三個半多小時的車程,王朗和弗蘭克穿越了三百多公里,終於回到巴爾的摩。在弗蘭克的引領下,他們很快找到了巴爾的摩城市的跳蚤市場。
「嗨,米勒,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弗蘭克一下車就與一個身高近一米九五的黑人大個子熱情擁抱。
這位黑人便是弗蘭克口中的米勒,巴爾的摩市最大的舊書批發商。
「啊哈,弗蘭克,我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們有大半年沒見了吧?想必你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了吧!」米勒熱情洋溢,他用力地拍著弗蘭克的背,那動作真是猶如波濤洶湧。
弗蘭克曾告訴王朗,他是在一年前在巴爾的摩附近收拾一座豪宅時與米勒結識的。
弗蘭克在「垃圾處理」行業已摸爬滾打三年有餘,他在這個行業內建立的人脈關係,甚至連許多經驗豐富的老人都難以企及。
就像這次從城堡中獲得的這些書籍,如果沒有弗蘭克的人脈,他們可能只能去跳蚤市場去處理。
然而,弗蘭克僅僅通過一通電話,就為這些書找到了好去處,既省時又省力,而且價格還非常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