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回京後都聽你的

  孟嫵聞言垂眉,沈詞的擔心不無道理,他們晚一天回京,給楊之恩那邊操作的空間就越大。【記住本站域名】

  只是她實在放心不下陸行章的身體,書里陸行章到後來幾乎成了個藥罐子,她能避免一點就是一點。

  「陸行章身體要緊,實在趕不上也沒辦法。」懲治楊之恩的機會總還會有,要是耽誤了陸行章可就無法彌補了。

  沈詞聽著孟嫵的決斷,毫不意外,只是反身關上了門,走到孟嫵身邊,罕見正色:「孟小姐,我實在有必要提醒您一句。」

  「說。」她垂眸,眼中已料到他要說什麼。

  「您和陸大人該斷了。」沈詞義正言辭。

  孟嫵妥貼地安置好陸行章,回頭直視著沈詞的眼睛:「斷什麼?我們從未開始,何談斷?」

  沈詞這次不再吃她這避重就輕的一套,直白道:「您和陸大人曖昧不明,只會成為其他人的靶子。」

  兩人一個是普通大夫,一個是朝堂新秀,表面瘋狂,實則根基都不穩,更別論大將軍獨女對陸行章情有獨鍾,孟嫵作為侯府千金和鍾賀驍也早有婚約。

  若是二人不徹底斷開,只會招致流言。

  「我並非第一次提醒您,也許這也不是最後一次,儘管您和陸大人兩情相悅,也終歸難逃身份限制。」

  沈詞一字一句相當誠懇:「況且陸大人並未表明對您的態度,萬一他只是想利用您的身份,您的真心不就錯付了?」

  孟嫵神色微動。

  「陸大人心思叵測,您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沈詞這麼說態度已經是後退一步,滿面真摯:「孟小姐,要是陸大人真的非您不可,為何不表明?為何仍與大將軍府糾纏不清?」

  這些話孟嫵不是沒有想過,但她只覺這是無疾而終的好感,所以並未深想。

  「沈詞,我很感激你替我著想,我也從未想過從陸行章那裡得到什麼,他日後娶誰,我並不好奇也不會幹預。」孟嫵鄭重回應。

  沈詞斂眉:「您的意思是……」

  「至於我對他的感情,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管我與他有沒有以後,我都不會順從侯府的婚約。」孟嫵眼神堅定:「這是兩碼事,希望侯爺問及時,你不要將陸行章牽扯進來。」

  沈詞終究是寧安侯的人,自然希望孟嫵按照府內婚約行事。

  「還有,不要因為我而為難陸行章,你該知道他是個能改變現狀的人。」孟嫵說這話時聲音壓低了幾分,比起商量更像是威脅。

  「……知道了。」沈詞不得已妥協。

  在驛站休息了一天一夜,陸行章才徹底退燒,睜眼第一件事就是穿好衣服趕路。

  孟嫵一進門就看到他在穿外袍,快走幾步攔住他:「著什麼急?」

  「已經耽誤兩天了,得儘快回京。」陸行章避開她的手,兀自穿好,起身太猛導致踉蹌了下。

  孟嫵瞬間扶住他,眼裡滿是心疼:「這麼逞強?」

  陸行章低頭看著她略帶疲色的眉眼,猜到她為了照顧自己都沒有休息好,越發心疼:「刑遠那邊應該有消息了,我現在症狀減輕許多,回京再仔細養。」

  「回京了你最好是仔細養,要是再逞強我也沒轍了。」孟嫵拗不過他,只得順其心意。

  他低頭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的側臉,忽的彎出一個堪稱乖巧的笑容:「回京後都聽你的。」

  近在咫尺的俊臉陡然露出這麼個笑,孟嫵心臟受到暴擊,劇烈跳動,立刻避開他灼然目光,轉身出去。

  陸行章眼神一刻不離開她的背影,驟然深了些。

  緊趕慢趕回到京城,楊之恩已經關在大理寺好幾天。

  陸行章前腳剛到,後腳朝廷就來了傳召,兩人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去養心殿。

  皇上板著臉坐在正中間,面前跪著楊之恩,正哆哆嗦嗦地打著寒戰,言闕等人沉默站在一旁。

  「陸卿總算回來了,等你許久了。」皇上不陰不陽地這麼說了句。

  孟嫵還在奇怪,便聽言闕道:「微臣幾番提審,尹大人卻說沒有你實在不好定論,非要等你回來。」

  陸行章垂眸不言。

  孟嫵心道此事了結後要去尹府一趟了。

  證據都是早先準備好的,無可置疑,陸行章娓娓陳述,稟明情況後拱手請示:「皇上,楊巡撫實在罪不可恕,請皇上明察。」

  皇上目光轉向楊之恩,淡淡發問:「楊之恩,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

  「回稟皇上,微臣真的毫不知情啊!」楊之恩搬出南陽的那一套,矢口否認。

  陸行章斂眉,沉穩道:「微臣還有人證。」

  「哦?帶上來。」

  楊之恩和言闕同時轉臉看向陸行章。

  在南陽帶過來的人證都在這裡,除了楊之恩那幾個直接搬運金銀的下人和監測水位的水監。

  陸行章話音落下,鍾賀驍便壓著三個人上來,三人身上破破爛爛,一進養心殿就跪在地上高喊冤枉:「皇上,都是楊巡撫逼迫我們做的!」

  「你們怎麼還活……」楊之恩驚駭之餘口不擇言,話說到一半滿臉惶恐,急於找補。

  皇上眉頭蹙緊:「一個一個說。」

  「下官乃是南陽水監,洪水泛濫前曾上報過,有文書作證,只是楊巡撫並不放在心上,敷衍了之。」水監戰戰兢兢回答。

  另外兩人忙點頭附和:「之後楊巡撫便讓我們將當鋪內的金銀都挪到府宅里,免得遭受水災。」

  皇上青筋直跳,旁邊的公公呈上記錄在冊的水位監測文書,水位已用硃筆預警,然而無人在意。

  「砰——」

  皇上猛地一錘桌案,怒斥著:「楊之恩,你好大的膽子!」

  楊之恩嚇得一抖,連跪帶爬地往前挪了挪,試圖辯解:「皇上,微臣真的毫不知情……」

  「一兩人指證你說不知情就罷了,如今文書佐證,你手下之人和南陽百姓證詞一致,難道他們都是故意串通證詞?」皇上厲聲責問。

  大殿寂靜無比,楊之恩不再辯解,哆嗦半天忽然哭了出來:「皇上,下官也是逼不得已……下官受人威脅,若是不照做,只怕一家老小不保。」

  「誰敢威脅你?」

  「額……」楊之恩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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