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陸行章閉門在家,又有鍾賀驍從旁佐證,柳溪的手段就使不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孟嫵計劃得很完美,但前腳剛回陸府,後腳大理寺就來傳人,讓他們作為案發現場的目擊證人配合傳訊。
陸玉陸斐好不容易待在家,話還沒說兩句,就只能巴巴地看著孟嫵和陸行章離開。
大理寺一派森嚴,天色微暗,在場的目擊證人一排排跪在地上,老實交代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孟嫵與陸行章等在一旁,順便聽著他們的口供,據他們所言,行刺的是個全身黑衣帶著面紗的男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出手很快,似乎拿著匕首。
「對了,那人好像戴了一根長長的耳墜,白玉的。」
孟嫵聞言眉尾挑動。
言闕示意下屬仔細記下,又問:「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眾人默契搖頭。
言闕這才大手一揮:「你們先在偏殿等候,如果再想起什麼,直接來報。」仟千仦哾
「是。」
等他們走了,言闕才一翻案卷,對孟嫵和陸行章道:「沒想到二位又來了。」
「這不是趕巧嗎。」孟嫵嘴快回答。
言闕不著痕跡皺眉,聲音嚴肅了些:「孟嫵,此前你曾給死者止血,說說具體情況。」
孟嫵眉色微轉,語氣平緩地敘述案發時死者的傷情:「傷口極細極深,應該是南疆特製的匕首,這樣的傷口不容易止血而且致死率高。」
聽她準確地說出兇器,不僅言闕看過來,就連陸行章也略微側目。
方才好幾個目擊證人距離死者不過一米距離,尚不能看清是什麼兇器,她一個驗傷的大夫卻能言之鑿鑿地說出來?
言闕捏著案卷一角的手捻了捻,輕描淡寫地試探:「沒想到你一介大夫,倒是對南疆匕首很是了解。」
孟嫵神色毫不躲閃,理直氣壯地回答:「我行醫這麼久,各式各樣的人都見過,這種傷口很是熟悉。」
但這樣的說法並不能說服言闕。
少年老成的人眯起眼恩默默打量她片刻,隨後沉聲問:「你的意思是之前也治過被這特製匕首傷過的人?」
此話一出,大堂內一片靜默。
孟嫵訝然,京中向來利器管制嚴格,這種外來的特製兵器再通過層層篩選前根本不可能輕易流入市場,被發現會立即抓入大牢審訊。
這也就意味著只有可能是南疆人隨身攜帶。
言闕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他眼神更深:「今年一直沒有南疆的通關文牒,你的意思是有南疆人私自流入京城?」
陸行章和孟嫵霎時繃緊臉,這個指控幾乎可以上升到南疆意圖不軌。
他們可擔不起這個指控。
孟嫵腦子轉得飛快,在言闕的冷臉逼問中徐徐解釋:「民女曾救過一個生命垂危之人,那人便是被此物所傷,好在他不是致命傷,懂些醫術又對自己狠心,才為民女爭取到救命時間。」
「你說的這個人,可能為你作證?」言闕緊追不捨。
「可以。」孟嫵目光澄澈。
這一瞬間,陸行章便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一方面覺得她實在冒險,一方面又擔心對方不配合。
半刻鐘後,沈詞一臉無辜地被帶到殿上,本來還一臉不服氣,看到孟嫵後眼睛登時亮了:「孟大夫,你怎麼在這裡?」
「言少卿找我問話。」孟嫵沖沈詞點頭打招呼,又道:「言少卿想問你的傷是何人所致。」
陸行章緊盯著沈詞,生怕他說出錯話來。
「我當時傷得很重,還好有孟大夫,不然我早就一命嗚呼了。」沈詞撓撓頭,嘿嘿笑著。
言闕並未被他的傻樣糊弄過去,嚴厲質問:「所以你的傷到底是什麼導致的?」
沈詞也知道這問話不簡單,飛快地看了孟嫵一眼,猶豫地問:「可以說嗎?你不是說別對人輕易提及?」
見他不回答反而去問孟嫵,言闕氣得要再說狠話。
陸行章此時開口攔截,冷靜地勸說:「沈詞,你是被傷之人,難道還怕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孟嫵也稍稍點頭。
兩人前後安撫,沈詞這才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我在外與人起了口角,遭到追殺,傷我的兇器是一柄十分罕見的匕首,十分細薄,為南疆特製。」
和孟嫵說的對上了。
分明是對上了,但言闕總覺得很奇怪,盤問著:「你為何會與南疆人起衝突?京中近段時間並沒有南疆人入京記錄。」
沈詞不慌不忙地解釋:「我在京外遇到他們想渾水摸魚進京,自知違背律法,便好事提醒,不曾想招致殺身之禍。」
「什麼時候?」
「前幾個月的事。」
京中如此防範,但過了一兩個月便難以追查,更別說京外,尋釁滋事更是屢見不鮮,此時就算求證也無濟於事。
孟嫵趁著短暫的沉默接話道:「言少卿,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請問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若真如孟嫵所言,今日這場刺殺便可能是南疆故意演戲,用人命來換大梁國之後的優待。
那這就不是簡單的刺殺,更是兩國的政治博弈。
事關重大,言闕如實記錄在冊,吩咐著:「將相關人員臨時關押,待本官稟報皇上後再議。」
陸行章眼角抽動,看了眼走過來的官兵,沉聲問:「連我也要關押?」
「陸大人,您雖是朝廷命官,但也涉及此事,恐怕要暫時委屈您了。」言闕不容商議。
「既然如此,還請言少卿容許我寫本奏摺。」
寫完奏摺後,二人被帶走,順便連帶著沈詞也被關進了臨時看押所。
孟嫵和沈詞在狹窄的牢房裡大眼瞪小眼,沈詞等獄卒走後才低聲問:「孟大夫,為什麼我也被關進來了?」
「我也想問。」她無奈扶額。
陸行章一臉淡定地靠著牆,神色悠然地坐著,似乎並不著急。
瞥見他的神情,孟嫵頓時胸有成竹,沖沈詞一揚下巴,相當肯定的:「我們這麼冤枉,等奏摺送到皇上手裡,我們自然就出去了。」
陸行章眼皮淺淺抬動,不咸不淡地接話:「我上奏並非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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