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功臣——孟嫵,一言不發地擦擦手退出人群,回到陸行章身邊。【記住本站域名】
「你沒料到這一出吧。」她悶聲問。
陸行章抬手飲茶,掩住勾起的嘴角:「的確沒有,不過讓計劃更容易了。」
等鬧騰騰的人們冷靜下來,阿勒契也恢復如常,似乎覺得自己在眾目睽睽下卡住很是丟人,對柳溪道謝後沒再作妖。
皇上誇了柳溪幾句,此事便罷。
孟嫵聽著皇上夸柳溪,朝陸行章那邊偏了偏,小聲問:「這是不是表示柳大人的可能性又增加了?」
「只是減緩皇上的決定,最重要的還是解釋清楚欽州一事。」陸行章神色老練,早就在心中預演了很多種發展。
「欽州一事柳大人原本就脫不了干係,有什麼好解釋的?」孟嫵更不懂了。
雖然證據丟失,但至少說明證據存在,柳溪並不清白。
陸行章看向孟嫵,耐心地答疑解惑:「不管他清白與否,鄭湛然的餘黨都已被殲滅,前欽州太守也再無復燃可能。」
「所以為了大局著想,可以暫時當這事不存在?他曾經還想暗害你。」孟嫵性子本就直來直往,和想害死自己的人絕無半點和解可能。
「他以後也會想暗害我,阻止他人的想法本就不現實,倒不如趕在他動手前壯大自己。」陸行章想得清清楚楚。
孟嫵被說服,點頭後道:「我有辦法。」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陸行章意料之中。
下馬宴結束得還算和樂融融,大臣各自散去,皇上還在館內和阿勒契議事。
「微臣參見皇上。」
「民女參見皇上。」
陸行章帶著孟嫵規規矩矩地行禮。
皇上看過去,神色不明:「若無要事,明日早朝再奏。」
「民女擔心使臣大人身體,便自作主張請求為使臣大人把脈。」孟嫵攬在自己身上。
阿勒契倒是很歡迎美女,笑呵呵的:「大梁國的太醫果然心細如髮。」
皇上並未糾正,但孟嫵卻正兒八經地辯駁:「民女並非太醫,只是陸府府醫。」
「哦?」阿勒契驚訝地看了眼陸行章。
皇上不悅打斷:「快把脈吧。」
「是。」孟嫵一邊拿出工具,一邊道:「如今正是疾病多發季節,要千萬小心,若是因此染上什麼傳染病就麻煩大了。」
「傳染病?」阿勒契很樂意和美女搭話,示意她繼續。
孟嫵飛快地看了眼皇上,輕聲道:「前段日子有州府便爆發了疾病,源頭便是村民不小心染了疾,以為是尋常小病沒有管,才發展得不可收拾。」
「孟嫵,不得無禮,在皇上面前豈可妄論國事?」陸行章嚴肅提醒。
她似乎才反應過來,忙滿懷歉意地:「抱歉,民女一時失言,並無他意。」
兩人一唱一和,皇上又豈會不知他們的意思,擺擺手,無語地戳穿:「行了,你們不必唱戲給朕看,診完了就退下吧。」
孟嫵不由得尷尬萬分,認真給阿勒契診脈。
阿勒契倒是開口道:「大梁國果真人才濟濟,前有柳大人,現有府醫,說來方才在宴上多有為難柳大人,還請皇上轉達我的歉意。」
「不必放在心上。」皇上神色難測。
診完脈後,陸行章和孟嫵行禮告退,二人走出玉河館,孟嫵才終於能大口呼吸。
「你的決定最好是對的,不然我行醫的名譽就毀了。」孟嫵壓低聲音警告。
陸行章聞聲安撫:「你又沒說謊,不至於毀掉名譽。」
聽他只是安慰自己,卻絕口不提決定的正確與否,孟嫵有點慌了,扒拉著他的衣袖:「你不會真的只是在賭吧?」
「別擔心。」陸行章無意多言,看了眼她扒拉自己的手,放棄坐馬車,提議:「時辰還早,走回去?」
「行。」孟嫵還在想可能的後續,沒有反駁。
書里柳溪當權後對陸行章可謂嚴苛,雖然現在陸行章幫了他,但不代表柳溪就會改變態度。
官場內以怨報德的人不在少數。
陸行章餘光看到她悶悶的側臉,猜到她在擔心自己,嘴角彎了彎,面色放鬆,終於肯給她餵定心丸:「皇上自有權衡,他固然喜歡聽話的棋子,但聽話的廢棋遠不如有用的棋子。」
孟嫵稍稍明白,心裡的大石頭落地,也有功夫關心周圍的景色來。
玉河館周圍雖然蕭條,但勝在小橋流水,十分清靜,孟嫵呼吸著新鮮空氣,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陸大人,」相當驚喜的喚聲,下一句又冷了點:「孟大夫。」
孟嫵聽這語氣都知道是誰,垂首行禮:「參見安平郡君。」
紀雪瑤維持著禮貌的笑容,眼神只落在陸行章身上,故意道:「父親說玉河的秋景最是安逸,果然沒有騙我。」
「那我就不打擾安平郡君賞景了。」陸行章也相當直白,拱手便要離開。
「等等,陸大人難道不好奇父親還和我說了什麼嗎?」紀雪瑤臉色繃緊,叫住陸行章。
聽他們還有別的事要商量,孟嫵識趣地不打擾:「既然二位有事相商,那我就先回去了。」
陸行章一把拉住孟嫵的手腕,猶豫了下,似乎和紀雪瑤要談的事確實不是孟嫵能聽的,好聲好氣地哄著:「你去那邊茶館等我。」
「這有什麼好等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孟嫵覺得這氛圍有些奇怪,悄悄抽出手:「你們談,我走了。」
「陸大人,孟大夫也不是三歲小孩,你總是這般擔心,才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紀雪瑤插話。
孟嫵生怕他們當著自己的面吵起來,飛快地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一溜煙地跑了。
陸行章面色沉下來,對紀雪瑤的語氣不怎麼好:「若安平郡君不願意傳話,我也可以直接面見大將軍。」
「陸大人這是什麼話……」
「還請速戰速決。」
小半個時辰後,陸行章回到陸府,一邊讓阿福拿來常服更換,一邊詢問:「孟大夫在祈安苑還是在後堂?」
阿福一臉莫名:「孟大夫並未回府,她不是和您一起嗎?」
陸行章解衣領的手頓住:「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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