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孟嫵正不偏不倚地撐著陸行章的大腿,半個身子都窩在他的懷中,看樣子是不小心睡著了拿他的腿當了大號抱枕。【記住本站域名】
她心跳逐漸加快,不敢看陸行章的眼睛,悄悄把手從他的大腿挪到坐墊上,盡力自然地起身,才動了下,感覺腰間抽出去什麼東西,一陣涼意襲來。
低頭一看,陸行章正面色平靜地抽回摟在她腰間的手,整理著被她弄亂的衣擺。
羞臊感湧起,孟嫵「蹭」站起來,慌慌張張地掀開車簾。
沈詞正等著呢,一抬頭:「誒?孟大夫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
「沒有,馬車裡太暖和了。」孟嫵隨口扯了個理由下馬車。
她前腳下去,陸行章後腳就跟了出來,幽幽接了句:「真皮坐墊,確實暖和。」
沈詞一聽探頭看向馬車,疑惑地問:「馬車裡還用的真皮嗎?什麼皮?」
孟嫵臉頰通紅,羞憤地瞪向陸行章,示意他閉嘴。
但他只嘴角帶著輕笑調侃:「終於肯看我了?」
……這人今天是不是吃錯了什麼?孟嫵總覺得陸行章很是異常,越過他走進驛站。
陸行章看著她逃避的背影,笑容不改,能在夢中喚出他的名字,怎麼可能對他沒有好感?
方才在路上,孟嫵忽然開口嘟囔,他沒聽清,靠近後才辨別出那是他的名字,似在擔心他。
可孟嫵一醒就跟沒事人似的,完全忘記這回事,又開始對他避之不及。
陸行章又喜又悶,餘光飄向正端著碗埋頭苦幹的孟嫵,面無表情地試探:「你知道你做夢會說夢話嗎?」
「恩?」孟嫵抬頭,嘴巴圓鼓鼓地咀嚼著,一臉茫然。
她又沒有見自己睡過覺,哪裡知道說不說夢話。
陸行章被她這模樣逗笑,忍住伸手戳戳她臉頰的衝動,垂眉配合地吃飯,想了想才又道:「旁人都沒和你說過?」
「誰和我說?我又不是輕易和別人睡覺的人。」孟嫵理所當然地回答。
陸行文就不用說了,原身嫌棄得要死,壓根不讓他近身;陸玉陸斐也向來有自己的房間。
以前雖然也一同坐過馬車,但心中有事壓著,就算睡也睡不安穩。
接連回答完兩個問題後,孟嫵才回過味來,放下碗筷盯著陸行章:「我說夢話了?」
陸行章卻不回答,只岔開話題:「吃完了就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孟嫵盯著他的背影更加奇怪,悶頭想著,夢話?她在馬車上的確做了個什麼夢,但是記不太清了,隱約不是特別好的夢。
到了晚上,孟嫵翻來覆去,還在想著陸行章的話,生怕自己在夢中透露了什麼不該透露的,想找陸行章當面問個清楚。
糾結了半刻鐘後,她果斷起身去了陸行章門前,燭火還亮著,裡面靜悄悄的,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無人回應。
恩?難不成睡了?
孟嫵又敲了敲門,這次力道重了點,仍然沒有聽到聲響。
「陸行章?」她壓低聲音喚著。
等了小半會兒,她稍微用勁再度敲門,沒想到這一敲,門緩緩打開,壓根就沒有關上。仟千仦哾
孟嫵面色立刻嚴肅,點著燈睡了還能夠理解,但是不關門實在不是陸行章的作風。
她推開門走進去,只見陸行章暈在地上,沈詞不知所蹤。
「陸行章?」孟嫵立刻給他把脈,還好只是普通的迷魂散。
在給陸行章餵完解藥後已經過去了小半刻鐘,仍然沒有沈詞的蹤跡。
又過了半刻,陸行章悠悠轉醒,看到帳頂時還有些迷糊,隨後警惕地坐起身,掃到身旁是孟嫵才稍微放心。
「你怎麼暈過去了?看到是誰了嗎?」孟嫵擔心地問。
驛站這麼多人,專門挑陸行章下手必定不是偶然,這才出來一日,就有人迫不及待了?
會是誰?
書中欽州之行最大的威脅便是鄭湛然,如今鄭湛然不在了,還能有誰對陸行章恨之入骨?
總不可能是紀知天吧。
孟嫵腦內瘋狂猜測著,五官皺成一團,滿臉都是擔心和警覺。
陸行章原本還有幾分憂慮,見孟嫵這模樣,面色也淡了許多,溫聲安撫著:「對方只是迷暈我們,但沒有下殺手,可見並非要我的命。」
「那也不一定。」孟嫵仍然不能放心,又覆手上去給他診脈確認。
幾番探脈後確認無事,她才稍微放心。
「那可丟了什麼東西?對方不會無緣無故地迷暈你,不是要命,就是要其他的。」孟嫵追問一個跟著一個。
陸行章聞言起身,想去桌上查看,嘴裡說著:「我昏倒前看到沈詞追出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有收穫。」
他下床時身體晃了晃,孟嫵下意識伸手要扶。
陸行章本來已經躲開,身形晃了下後又倒在了她的手裡,分擔了一點重量給她,面露虛弱:「看來還有藥效。」
「你本來就有些風寒,現在又中了藥,哪裡能好得那麼快。」孟嫵不覺有異,手上更加用勁扶住他。
兩人攙扶著來到桌邊,陸行章只低頭掃了一眼便發現有東西不見了,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面,徐徐道:「名單不見了。」
「名單?」孟嫵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應當是欽州太守餘黨的名單,朝廷尚未清剿乾淨,這任務自然也就落在了陸行章頭上。
「你才離京一日,他們就趕過來了?」孟嫵驚訝確認。
陸行章眯起眼,神色鎮定:「恐怕是早就在京城外守株待兔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必然要匯報朝廷。
陸行章迅速寫了封書信,托人快馬加鞭送回去,曾派人手,書信剛安排好,沈詞便回來了。
「沒抓到人,在我搜身的時候跑了,不過我把東西拿回來了。」沈詞氣喘吁吁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遞過去。
陸行章展開來,正是那張名單,只是缺了一角,似乎少了兩三個名字。
「我已經讓朝廷那邊再抄送一份過來,問題不大。」他慢悠悠地疊好,安慰孟嫵。
「但願如此。」孟嫵眼皮子直跳,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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