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睡到陸行章懷裡

  孟嫵語氣急切,面上明晃晃寫著「別獨處」的請求,著急之下也忘了避開陸行章的視線,直直地盯著他,褐色的眼瞳里有盈盈波光。【記住本站域名】

  她眼神迫切,不似作假。

  陸行章呼吸微窒,目光捨不得移開她的眼睛,卻又惱怒她的迴避,神色幾番閃爍後只幽幽回答:「這一去欽州半個月起,你若是不擔心醫館,也可帶走李姑娘。」

  老闆走了,總不能醫館也不開了,李欣雖然拿疑難雜症沒轍,但看看普通的病也是怒火純青。

  為了不讓醫館停擺,孟嫵在痛苦掙扎後只能妥協,小聲地附加一句:「那能帶上醫館才招的大夫嗎?」

  陸行章已經轉身,漫不經心地說:「李姑娘一人恐怕忙不過來。」

  確實,還是得給李欣留點人手。

  於是在一日後,大清早,孟嫵挎著包袱走出房門,本來垮著一張臉,一抬眼見院門口排排站了三個人。

  李欣和陸玉陸斐。

  三個人依依不捨的表情如出一轍,巴巴地望著孟嫵。

  李欣最先走上前,鄭重地交給她一個小盒子:「這是我做的一點餅子,能放個三四日,足夠你到欽州了。」

  孟嫵啞然失笑,沒有客氣:「我不過是出門一趟,和那時回鄉比甚至不算出遠門,你們未免太嚴肅了。」

  「位置是不遠,但情勢嚴重,我已經聽說了,那裡的人生了怪病,還傳染呢。」李欣畢竟是大夫,深知嚴重性,小心地叮囑。

  陸玉已頗有大人的決斷,仰頭望著孟嫵,擔心地建議:「嫂嫂,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能給你幫忙。」

  「你在京中好好讀書。」雖說孟嫵不想和陸行章單獨出行,但也不會真的帶陸玉出去。

  一來陸玉身體尚未好全,二來她不知具體情況,萬一加重陸玉病情,豈非得不償失。

  陸玉陸斐輪流說了點話,都是叮囑孟嫵要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孟嫵還以為要花點時間安撫陸玉陸斐,沒想到兩人都十分鎮定,相當灑脫,說完該說的就讓開路,頗有陸行章的行事風格。

  倆小孩幾乎把孟嫵送到馬車邊,才規規矩矩地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認認真真地祝她一路風順。

  「是我的錯覺嗎,玉兒小斐怎麼一夜之間如此成熟?著實讓我意外。」孟嫵扒在窗戶邊看著醫館逐漸後倒,不由得驚訝自語。

  陸行章閉眼小憩靠在另一邊,聞聲十分平淡地:「他們也不是小孩子了,這點擔當都沒有,日後如何成大事?」

  ……

  孟嫵回頭看陸行章,諸多吐槽都堵在嘴邊。

  在陸行章的認知里,這個年紀的孩子確實早就該當家了,他大哥陸行文這時候早早就開始上山砍柴打獵,養活家人。

  因此她只是糾結地看了陸行章一會兒,就重新看向窗外。

  片刻後她忽的又扭頭,滿臉疑惑:「沈詞是回去了嗎?」

  在宮裡他不方便進來也就罷了,現在出來了竟然也沒見到人?

  「咯噔」

  馬車似乎壓在石子路上,狠狠晃了晃。

  陸行章緩緩掀起眼皮,眸子轉向孟嫵,幽幽地問:「這麼關心他的去留?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他。」

  「倒也不是不喜歡,只是身邊總貼著個人不大自在。」

  客觀來說,沈詞是討人喜歡的,雖然皮了點,但心思純真,為人善良,關鍵時刻也保護過孟嫵。

  總體上孟嫵把他當一個十分欠打的弟弟。

  見她提到沈詞時面色柔和,陸行章沒來由忿忿,垂下眼瞼,呵了聲:「我看你不像不自在的樣子。」

  這語氣怪怪的,孟嫵不由看去,不得其解:「你和沈詞又吵架了?」

  「……沒有。」語氣相當生硬。

  不像是沒有的樣子。

  孟嫵秉承著少和陸行章接觸的原則,沒再追問,學著他的樣子靠上座背閉眼小憩。

  瞌睡勁兒剛上來,就聽到一陣嘀咕聲:「說了我來駕車,等我一醒你們都跑了?」

  這絮絮叨叨的不是沈詞又是誰。

  孟嫵霎時起身,掀開車簾,沈詞正握著韁繩,穩穩噹噹地駕車。

  待在裡面悶得慌,孟嫵索性蹲在門口和沈詞聊著:「你不是要留在醫館保護欣兒他們嗎?」

  「我已經安排了人,你就放心吧。」沈詞很喜歡孟嫵找他說話,面上都是笑容,分享著連日來醫館發生的事。

  孟嫵的確也關心得很,索性在他身邊坐下,聽他一一說著。

  這期間車簾隨著馬車行進時而飄起,陸行章看著兩人靠得極近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咳咳……」

  馬車內傳來咳嗽聲,孟嫵怔了下,撩開車簾問陸行章:「剛才你咳了?」

  陸行章倔強地不肯開口。

  他不說,孟嫵也不想猜,那邊沈詞又在巴巴不停地叫她回去,她便迴轉頭,繼續聽沈詞繪聲繪色地說著。

  陸行章面色更差,手悄悄握緊。

  「咳——」

  這次的咳嗽聲大了許多,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

  孟嫵聊不下去,掀開車簾貓腰走進來,伸手給陸行章把了把脈,得了風寒,許是早上出門太急,又穿得少,剛才車簾掀開風定然也進了不少。

  她有些懊悔,將車簾封得嚴嚴實實後才打開隨身小藥箱,挑出幾顆藥丸遞給他:「平喘止咳,吃了吧。」

  陸行章也不多問,直接干吃,等孟嫵扒拉出水來,他已經「咕咚」一聲咽下去。

  孟嫵無語地看著他,沒有多言。

  擔心他病症發展嚴重,孟嫵也不敢再隨意走出去,找了件披風遞出去,叮囑沈詞:「多穿點,別你也風寒了。」

  「放心吧,我身子骨梆梆硬,一點風可吹不到我。」沈詞似乎在暗示某人。

  孟嫵斜過去,果然見陸行章的臉更沉了些。

  她癟癟嘴,靠上原來的位置小憩,慢慢沉沉睡去。

  「孟大夫!到驛站了!」

  沈詞的呼喊聲喚醒孟嫵,她猛地睜開眼,舒展了下身體,手撐著坐墊要站起來。

  「咦?」

  手感不太對勁。

  孟嫵低頭一看,倒抽一口涼氣。

  有沒有人來解釋一下,她是什麼時候睡到陸行章懷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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