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偏幫偏信就是偏愛

  孟嫵保持著微彎的姿勢,臉上卻有點驚詫和無語,不卑不亢地回問:「民女不知做錯何事,要從大將軍嘴裡聽到如此傷人之言?」

  紀知天冷哼了聲,不怒自威,重重質問:「你還有臉這般為自己開脫?瑤兒好不容易和陸公子獨處,你卻故意搗亂,還在這裡裝無辜?」

  這下孟嫵確定了,昨日陸行章和紀雪瑤的約「約會」相當不順。【Google搜索】

  紀知天相當為自己的女兒打抱不平,拂袖繼續道:「瑤兒還不准我找上門來,若非有人告知,我都不知道她昨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我留你在此純粹是看在陸公子的面子上,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

  聽他憤憤不平,孟嫵心中的恭敬之心逐漸減弱,待他話音落下,她的臉已經徹底垮了下來。

  「大將軍正月初二不請自來,就是為了言語羞辱民女?」她意外地平淡,只輕聲發問。

  紀知天噎住一瞬,隨後諷刺更濃:「不請自來?這是本將軍的府宅,本將軍想進便進!」

  陸行章走出來時正聽到這句,快步走到孟嫵身側,與她並肩面對紀知天,徐徐發問:「大將軍這話的意思是日後這裡需時刻準備著,以便您和安平郡君隨時到訪?」

  「這樣也不是不行。」紀知天本就不喜陸行章還額外帶人過來,陸玉陸斐就罷了,畢竟與陸行章有血緣關係,但是孟嫵他實在無法接受。

  偏偏那個女兒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處理,他才因此按捺住。

  陸行章神色微冷,拱手順遂地回答:「既然如此,還請大將軍容在下兩日,待尋得新址,我們便會立刻搬出這裡,不再叨擾大將軍。」

  聽他這麼說,紀知天眉頭驟然蹙緊,咬住後槽牙,緊盯著陸行章,怒氣滿滿地質問:「為了這麼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你竟然要忤逆我?」

  陸行章表情輕鬆,不疾不徐地反駁:「大將軍有所誤會,孟嫵一直恪守本分,哪怕大哥離世,她也盡職盡責撫養弟妹,若是真追究起來,恐怕還要給她發牌坊。」

  紀知天的為難被陸行章接連駁回,孟嫵堪稱毫髮無傷,反而是紀知天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大將軍這般不喜,我們會儘快搬出。」陸行章輕描淡寫地強調了一遍。

  紀知天一聽臉色微變,靜安宅可是紀雪瑤專門為陸行章找的地方,要是陸行章真搬出去了,紀雪瑤非得和他發脾氣不可。

  他瞧了眼一言不發的孟嫵,氣得猛地拂袖,嘴硬地妥協:「說些沒用的,我來找你有要事,還不快請我進去?」

  陸行章這才讓開身子,淡淡說著:「只顧正名,忘了請大將軍入內,還請見諒。」

  等紀知天和陸行章走過去,孟嫵才跟上,餘光注意到紀知天略微瘸著的右腳,想到書中提過他早年戰事受傷,便落了這舊疾。

  她耐心等兩人聊完正事,在紀知天打算離開時上前不經意提到:「民女見大將軍行走多有顛簸,難道是舊疾未愈?」

  紀知天起身的動作停住,抬起眼皮看向她,聲線寒冷:「察言觀色揣測心思,這就是你魅惑陸公子的法子?」

  …不是,這個大將軍是有什麼毛病?孟嫵瘋狂腹誹。

  書里的確提過大將軍驍勇善戰,不喜歡也看不上文官那些七七八八的花花腸子,但也不至於這麼高傲狂妄吧?

  孟嫵思緒輾轉,但很快又想通,紀知天這是已經把陸行章當自己人了,認為陸行章和她雲泥之別,必然是她主動勾\/引。

  「大將軍誤會了,民女行醫為本,只是職業使然。」顧及陸行章,她沒有生氣,相當平和地回答。

  誰知她脾氣再好,紀知天也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行醫為本?不知道哪裡來的三流水平,就敢說行醫為本了?不用你操心,自有宮中御醫為本將軍把脈抓藥。」

  孟嫵瞳孔縮了下,竟然質疑她的醫術?

  好勝心起,她跨上一步,言語堅定:「那宮中御醫可知您的傷已蔓延至右臂?若民女沒有猜錯,您的右臂時有不知緣由的麻痹感,如果嚴重,還會動彈不得。」

  紀知天眼神驟然嚴厲,瞪著孟嫵:「你買通了本將軍的下人?」

  孟嫵平靜地否認:「我哪裡來的膽子買通您的下人,只是根據經驗觀察所得而已。」

  從紀知天的表情便知孟嫵說得八九不離十,陸行章神色微轉,略微思忖後開口道:「大將軍飽受病痛之苦,既未曾緩解,不如讓孟嫵試試,也可解了您一樁心病。」

  紀知天猶豫了剎那,但很快便冷聲否決:「御醫都沒法子,難道她一個赤腳大夫還能比得過宮裡為皇上後宮供職的御醫?」

  他邊說還邊瞥了眼孟嫵,眼裡分明是不屑和懷疑。

  她寒窗苦讀二十年,堂堂醫學博士,屢次被忽視能力,再好的修養也煙消雲散,乾巴巴地反駁:「可正是民女看出了御醫都看不出的問題,大將軍難道要違心忽略這一點嗎?」

  見她還敢頂嘴,紀知天未消減下去的怒火再度蹭上來,怒聲:「本將軍看在你是陸公子家眷的份上才再三忍讓,你別不識好歹。」

  陸行章看似冷靜地勸解:「大將軍息怒,孟嫵只是情急之下言辭冒犯,但她醫術確實了得。」

  紀知天臉都氣得變形了:「你!你們!我還道瑤兒為何會受委屈,原來是你在偏幫偏信,你當真以為我不會動你?」

  「父親!」紀雪瑤推開門,疾呼著奔過去,眉間攏著不滿和急切:「您不是說來和陸公子商討正事,為何吵起來了?」

  一見到紀雪瑤,紀知天眼神瞬間柔和下來,笑著問:「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出來了?」

  紀雪瑤卻不理會他,直直對陸行章道:「父親是關心則亂,總怕你遭人蒙蔽,才會急匆匆趕來,你別往心裡去。」篳趣閣

  孟嫵眉頭挑了下,這不是暗戳戳地說她蒙蔽陸行章嗎?

  陸行章聞言掀起眼皮望過去,輕聲追問:「安平郡君的意思是我會遭孟嫵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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