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因為你滿意才答應

  紀雪瑤退了一步,陸行章也沒再猶豫,在她走出房門時漠然道:「我答應。【,無錯章節閱讀】」

  「是嗎?」紀雪瑤頓住,回頭看過去,只見他並未看自己,視線卻是若有似無地飄在孟嫵身上,眼中閃過思考,嘴上應了,「明日我會派人來接你。」

  「嘎吱」

  門關上,屋內重新恢復寂靜。

  孟嫵神色輕鬆:「看來明天就可以走了,不過你起初不答應,為何剛剛又答應了?」

  陸行章喝了口茶,平靜地回答:「我看你似乎覺得這條件不錯。」

  「我問你原因呢,怎麼答非所問。」孟嫵不滿他的回答,追問著。

  「我不是回答了嗎。」陸行章悶聲道,在她反應過來前起身:「儘快收拾吧,明日便要動身,該備的都備好。」

  孟嫵自然而然地接話:「跟安平君一起回去還要準備什麼……」

  她說到一半忽然回過神,陸行章剛才的意思是因為她滿意所以才答應得這麼快嗎?

  怎麼回事,怎麼來了一趟并州,他對她的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待她要繼續追問,陸行章已經去忙其他的了。

  次日,紀雪瑤的人如約抵達,兩輛大馬車整整齊齊停在客棧門口,陸行章和孟嫵牽著陸玉陸斐走過去。

  正要上馬車,鍾賀驍遠遠走過來,笑容輕快地和孟嫵打招呼:「孟大夫,起程進京?」

  「是,難道你現在要把我抓走嗎?」孟嫵面無表情的回答,話里是不遺餘力的挖苦。

  跟在鍾賀驍身後的下屬忍不住偷偷打量孟嫵,揣測著她和鍾賀驍到底是怎樣的交情,

  鍾賀驍也不惱,笑笑靠過去,歪頭可惜著:「本來還打算公事忙完了與你一同進京,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陸行章面無表情地補充了一句:「公事忙完了你沒有機會。」

  鍾賀驍望向聲源,笑容略微收斂,故意道:「陸公子這般維護,不知道的還以為孟大夫是你夫人呢。」

  「鍾統領真愛玩笑。」陸行章臉色不變,撩起車簾,示意孟嫵先上去。

  孟嫵也不想和鍾賀驍扯七扯八,沖陸行章點點頭,帶著陸玉陸斐先上了車。

  車外只剩下陸行章和鍾賀驍。

  陸行章抬眉看向他,語氣雖然四平八穩,卻暗含著警告:「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但孟嫵都是陸家人,還請鍾統領自重。」

  鍾賀驍早就收斂了笑意,面上一片冷,散發著森森寒氣:「陸公子好像不是可以和我說這話的身份,若是想要護住她,你更需努力才是。」

  「不過我倒是知道了你當初為何遲遲沒有把她趕出家門,恐怕不只是為妹妹治病這麼簡單吧。」

  陸行章明眸微閃,平心靜氣地回應:「此乃家事,不必統領揣度,至於我的身份……不管我是何身份,想必我們日後都少不了合作,不是嗎?」

  他這麼說完,意有所指地笑了笑,轉身上了馬車。

  鍾賀驍眉色微暗,目送馬車離開。

  紀雪瑤僱傭的馬車舒適度更高,陸玉陸斐起初還興致勃勃,很快就累了,趴在孟嫵腿上呼呼睡著。

  孟嫵枕著柔軟的靠枕,哄著哄著,自己也湧上疲乏,這幾日為了應付那些來客,她都沒怎麼睡好覺。

  再醒來是被雨聲驚醒,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孟嫵茫然睜眼,便看到陸行章那張精緻側臉,正出神地望著窗外,手裡還拿著一卷書。

  她略微起身,小毛毯順著滑落下來,她瞧了眼,心頭暖暖的。

  「下雨了怎麼不在驛站休息?」孟嫵出聲詢問。

  陸行章聞言回頭,將放置一旁的乾糧遞給她:「安平君急著趕路,便說不休息了。」

  孟嫵點頭,看見他眸中疲倦,將身上的毛毯給他蓋上,剛醒時的語氣帶著幾分軟糯:「你也休息下吧。」

  他蓋在毛毯下的手捏了捏柔軟的毯面,上面似乎還有孟嫵的餘熱,各類思緒霎時消散,頷首閉上眼睛。

  這般乖巧倒不像是他了。

  孟嫵訝然,卻更覺得暖心,也許是出門在外,陸行章終於知曉了親人的好了。

  另一邊馬車內,紀雪瑤蹙眉確認:「他們只用了一輛馬車?」

  「是,另一輛被用來放置衣物等行李了。」下人拱手道。

  「哼,這兩人關係還這不一般吶。」紀雪瑤眯起眼睛,懶散吩咐:「讓車夫快馬加鞭。」

  饒是緊趕慢趕,到京城也花了一個月時間。

  馬車晃晃悠悠在將軍府前停下,紀雪瑤下車時順便道:「請陸公子和孟大夫進來。」

  下人連忙去了後頭的馬車,隨後驚聲道:「小姐,馬車上沒人!」

  彼時,陸行章和孟嫵正在距離將軍府不遠的客棧下榻,吩咐小二做些好吃的。

  趕了一個月的路,四人都倦乏不已,只覺身心俱疲,若是直接去將軍府,少不得又是一頓繁文縟節。

  急於休息的幾人便在進京後尋了個機會下了馬車,打算先自行休整。

  孟嫵靠在鬆軟的榻上,不得不承認還是正兒八經的床更舒服,但心裡也有擔心:「我們就這麼擅自跑出來,不怕將軍責怪?」

  陸行章不以為然,給陸玉餵了藥才道:「我在馬車上留了一封書信,將軍若是看到了便不會為難我們。」

  她似懂非懂得地點頭,卻也莫名安心下來。

  還沒完全放心,傍晚時分紀雪瑤就找上門。

  孟嫵剛為陸行章針灸完出來,迎頭撞上紀雪瑤,訝然道:「安平君,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碰見您。」

  紀雪瑤看向她身後敞開的門,隱約看到陸行章正在整理衣服,攏眉不悅地斥責:「光天白日的這般不知檢點?!」

  「安平君誤會了,我方才在為二郎針灸,貢院大火雖為傷及他性命,但也落下了肺疾。」孟嫵立即澄清。

  這可是陸行章未來的結髮之妻,萬萬不得罪。

  紀雪瑤也不知信了沒信,話鋒倒是沒了:「我是來問問,為何二位中途逃跑?」

  此時陸行章已經整理好了衣服,走過來,一步跨到孟嫵身邊,淡定自若地回答:「我擅作主張,請安平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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